孙莫的哭声使李师师、马超、郑斯文一行人大跌眼镜,马超抢上前去扶起他道:“老人家起来说话,怎么回事啊!”
“小人奉太上皇之命来找马大元帅!”孙莫一边起身一边锵锵着,手上带着动作挥舞着,道:“天随人愿啊!没想老朽一出南青城斋宫大门没多远,便和师师姑娘相遇马大帅也在其中;可喜可贺啊!”
孙莫絮絮叨叨神情亢奋,郑斯文拽住他的衣袖,道:“老爷子,我们去路边茶棚说话!”
众人来到茶棚,在十几张宽边板凳上坐下来,郑斯文叫茶博士上了几壶时兴香茶让大家品呷着休息。
将高强、李文重两人唤过来,道:“孙老爹奉太上皇之命来找马大帅一定有料,你俩要跟踪他进行直播!”
高强、李文二人奉命而动,马超迫不及待地问了声:“孙老爹,您说的太上皇是不是徽宗皇帝;我们正要去找他啊!”
“麦芒掉进针眼里巧透了啊!”孙莫呷了一口茶站起身来道:“太上皇正是徽宗皇上,他被完颜宗翰关押在南青城斋宫的地下室,小人负责给太上皇送饭;早晨将马大帅组建忠义靖国军打算用完颜金弹子和完颜乌鲁斯换回他的事情告知他,太上皇迫不及待地说:‘天子守国门,君臣死社稷,马超是大宋朝的期望;孙老哥一定要找见他’!”
郑斯文听出孙莫话语中的“天子守国门,君臣死社稷,还有孙老哥”这样的用词,心中不禁一阵阵激动。
马超又问一声:“太上皇让孙老爹一定要找到在下?可不知有何事情!”
“这个小人就不知道!”孙莫盯看着马超,若有所思道:“从太上皇急切的眼神中,小人判断一定是有要紧事情!”
郑斯文插上话,道:“孙老爹是完颜宗翰的随军厨师?要不怎么能给太上皇送饭!”
孙莫养生笑道:“小哥判断完全错误,老朽是地地道道的大宋人;金兵未攻陷汴梁前就在南青城斋宫作火头军!”
顿了下深深咽咽喉咙,指着李师师,道:“师师姑娘和太上皇来南青城斋宫祭天期间,每天的饭菜都由老朽送达;完颜宗翰占领了南青城斋宫后见老朽烹饪手艺精湛便就留用;老朽才有机会给太上皇送饭将情报传送出来!”
马超拍手称道:“孙老爹可谓身在曹营心在汉,是杠杠的大宋男子汉!”
顿了下蹙眉瞪眼,目光扫视一下坐在茶棚下面吃茶的随从道:“我们五六十人,如何进入完颜宗翰的金营里面去?”
李师师插上话:“继续点剩饭啊!刚才经过南熏门时,郑小兄弟不是出示了完颜活女和完颜昌给他的丹书铁券吗?岗哨上的金兵没有阻拦放我们经过!继续使用前法!”
马超看向郑斯文,道:“军师中郎将觉得夫人的话如何?是不是故技重演?”
郑斯文笑道:“事到如今只能这么做!不过还可以打出天宫神使的大旗!”
郑斯文说着,从背在背上的阔口宽边背包里拿出“天宫龙源大王”、“天宫神瑛侍者”、“天宫高强比丘”、“天宫李文沙门”四枚丹书铁券,接上完颜活女和完颜昌给的两枚一共六枚丹书铁券,道:“我们出示两枚丹书铁券,要是顺利的话;六十多人都可以进去;倘若不顺利恐怕只能进去6人!其他的人只能在金营外面等候!”
马超想了想,道:“那就按照进入六人的方案部署行动细节吧!巨猛、田横、关镇,你们3人掌控不能进去的兄弟继续在茶棚喝茶,本帅和军师中郎将,高强、李文、夫人、红莲6人进到里面去!”
“那怎么行?巨猛和田横是大元帅的侍卫保镖,不能离开你半步啊!”巨猛风风火火说着,看向李师师和红莲道:“夫人和红莲就不要去了……”
话没说完,红莲姑娘的乾坤双棒槌便落在巨猛脊背后,红莲姑娘杏眼圆睁,道:“黑头怎么说话呢!大元帅让红莲和夫人随他前往,难道就不能作视为保镖!”
巨猛挨了红莲姑娘一棒槌,摸着后脑勺嘿嘿笑道:“好好好,你去吧!权当黑头的话放了个噗嗖!”
马超见行动方案部署完毕,问孙莫以啥名义出的金兵营寨;孙莫说他以亲人病重回老家探望的名义出来的。
孙莫说着,拿出自己的出入通行证——一块用油漆涂抹的腰牌,上面写着姓名和所属部门——叫马超看过。
马超看了几眼还给他,道:“孙老爹你可以返回金营了,进去后告诉太上皇;我们马上去地下密室见他!”
“大元帅几人进入金营后如何进入地下密室?这样吧!”孙莫有点担心地说着,扬扬手臂道:“老朽进去后在地下室入口的地方等候大元帅,花点银子买通看守;引领你们进去!”
“不必了孙老爹!”郑斯文早就想好进入地下密室的门路,对孙莫道:“你回去告诉太上皇就说我们来了则可,至于如何进去;小可已经想出办法来了!”
孙莫离去后,马超、郑斯文、高强、李文、李师师、红莲六人走在六十人队伍前头,来到南青城斋宫完颜宗翰军营的东大门。
东大门岗哨上站立着20个金兵,郑斯文用女真语和代班的五十夫长搭讪,亮出“天宫龙源大王”、“天宫神瑛侍者”、“天宫高强比丘”、“天宫李文沙门”四枚丹书铁券,和完颜活女和完颜昌给的两枚一共六枚丹书铁券。
五十夫长看了六枚丹书铁券,只允许马超、郑斯文、高强、李文、李师师、红莲六人进去,其他人被拦在营门之外。
五十夫长的做法跟马超事前预料的别无二致,马超便给关镇、巨猛、田横摆摆手,暗示他们按照事先制定的计划行动。
六人进入金营,郑斯文提示马超、李师师、红莲3人:“大帅你们3个先去伙房找孙莫,小可和高强、李文这里就去完颜宗翰的中军大帐!”
马超有点不大放心地拍拍郑斯文的肩膀,道:“郑小弟3人一定要多大加小心!”
马超说着灵机灵动,道:“郑兄弟三人已经来过完颜宗翰军营一回,在白矾楼尽管化了妆可完颜宗翰可能不会忘记你们三人的形象!”
顿了下郑重其事道:“还是和上次一样,只带无声手枪不带微型冲锋枪;三支微型冲锋枪暂由夫人、在下和红莲姑娘保管!”
郑斯文、高强、李文将微型冲锋枪交给马超、李师师、红莲三人后,来到完颜宗翰中军大帐前面。
完颜宗翰的中军大帐依旧威严,门口站立着几十名岗哨;郑斯文说明来意,叫卫兵向里面传话,就说天宫神使三人再访军营。
完颜沙里质亲自来军营门口迎接“天宫使者”,郑斯文上前紧紧握住完颜沙里质的手扬声大笑,道:“完颜姐姐,没想到我们又一次见面!”
完颜沙里质用狐疑的目光盯看着郑斯文三人说道:“神瑛侍者、高强比丘、李文沙门!哦对了,怎么不见龙源大王?”
郑斯文见完颜沙里质对四个天宫神使的名字记得如此清楚,不禁敬服起这个北国母兽来:“破皮眼货记性还真不赖,对我们四人的天宫神号说得一字不差,只可惜参谋长张指挥被完颜娄室杀害,不能同生死共患难了!”
郑斯文心中想过,扬声大笑一声,道:“沙里质姐姐好记性,龙源大王被玉皇大帝留在宫中委以重任不能和我们一起来!”
顿了下郑重其事道:“沙里质姐姐,我们奉玉皇大帝之命;向天宫直播亡国皇上宋徽宗赵佶;马上带我们去见完颜宗翰大王!”
完颜沙里质听郑斯文如此讲,不敢怠慢;立即将三人领到完颜宗翰跟前。
郑斯文说明情况,完颜宗翰有点狐疑地盯看着郑斯文三人道:“三位神使上次直播的本尊军营天王看见了没有?”
郑斯文忙不迭地回答:“当然看见了啊!完颜宗翰大王的军纪军规受到天宫各位神灵的热烈赞扬和大力推荐!”
完颜宗翰也是喜欢听好话的主家,沾沾自喜道:“这么说完颜宗翰在天宫也挂上了号!”
“那是毋容置疑的!”郑斯文顺杆子往上爬,喋喋不休道:“因此玉皇大帝才让我们二返长安,前来直播宋徽宗赵佶的真实情况!”
完颜宗翰不加怀疑地喊了声:“爱妾完颜沙里质,你带几个卫士,陪三位天宫使者去地下密室去见昏德君赵佶!”
宋徽宗做了金人俘虏,完颜宗翰给他一个字号“昏德公”,暗含其治国无能。
通过这一称号强化了金国对北宋的蔑视态度,同时作为政治羞辱手段长时间使用。
郑斯文见完颜宗翰安排完颜沙里质带领她们三人前去接触宋徽宗,可马超、李师师、红莲三人还在孙莫的火头军伙房,便就说了声:“沙里质姐姐,宋徽宗的饭菜平常是哪个火头军制作送达的?我们先去那里直播饭菜制作作坊!”
完颜沙里质一怔,寻思天宫神使可能担心不良之徒给宋徽宗饭菜里面下毒才想到直播;直播就直播吧,没有啥怀疑的。
完颜沙里质和几个卫士领着郑斯文三人来到孙莫老人的饭菜作坊,郑斯文佯装不认识问孙莫是不是给宋徽宗制作饭菜和送达。
孙莫一一回答,将制作饭菜的过程和如何送达讲给完颜沙里质听。
郑斯文一边聆听孙莫絮叨,一边走到马超三人藏身的伙房更衣室;对马超说道:“大哥,必须劫持完颜沙里质和四个卫兵,我们才能安全进入地下密室!”
红莲姑娘问了:“郑兄弟是说在这里劫持完颜沙里质?”
不等郑斯文回应,马超便道:“在这里劫持了完颜沙里质,我们就进不了地下密室!”
郑斯文想了想,道:“那就等她将我们带进地下密室再作劫持吧!不劫持完颜沙里质马将军就没有办法和太上皇说话!”
郑斯文说完上面的话,忧心忡忡道:“可你们三人如何才能进入地下暗室?尤其是夫人和红莲姑娘,在白矾楼直面过完颜沙里质;你俩一露面就会被她认出来!”
“蒙面啊!”红莲轻松地说了声:“劫持的事交给红莲,马大帅和夫人跟在郑兄弟后面跟进地下密室与太上皇见面!”
郑斯文听红莲如此讲,笑了一声,道:“那么红莲姐姐是在暗室里面劫持完颜沙里质还是在暗室外面?”
红莲想了想,道:“这么不用兄弟担心,红莲自有安排;你只管和大元帅、夫人去见太上皇!”
郑斯文从更衣间出来,见高强、李文正对制作饭菜的作坊全部进行现场直播。
郑斯文说了声:“带火头军孙莫去地下室面见宋徽宗,要当面问问送饭过程中有没有什么暗杀企图!”
完颜沙里质叫卫士带了孙莫,领着郑斯文三人来到营寨一处的花坛之中。
完颜沙里质当初陷落天台四女时是在完颜宗翰的中军大帐,那里有座假山,假山有地下暗室的入口。
但陷落天台四女的地下密室是靠北边那一段,关押宋徽宗的地下密室在地下暗道的南端。
完颜沙里质和四个卫士领着郑斯文、高强、李文三人向花坛中的一棵大树走去。
马超、李师师、红莲三人紧紧尾随在完颜沙里质一行的后面,完颜沙里质来到大树跟前,按动了一个机关,大树的树皮缓缓裂开,显露出里面的九十九级台阶来。
完颜沙里质正要带着郑斯文、高强、李文三人走进去,没防顾后脑勺上挨了红莲一闷棍顿时昏晕过去。
与此同时,随行的四个金兵卫士也被马超、李师师杀死;马超对红莲说了声:“红莲你留在花坛这里观察动静,不能叫完颜沙里质醒来,但也不要将她杀死;留着她对我们还有用处!”
马超说完这句话,叫孙莫前面带路;和李师师、郑斯文、高强、李文一行进到九十九级台阶上面,红莲在外边按动机关,大树的树皮重新合上。
红莲合上大树的树皮,将四具金兵尸体拖到一处荒草丛中掩藏起来;走到完颜沙里质这里探了探她的鼻息,觉得还有呼吸但要清醒过来少说也得一个时辰。
红莲从完颜沙里质身上拿下那根竹笛和标识身份的腰牌,只见腰牌镌刻的是“完颜沙里质女帅”。
红莲将镌刻有“完颜沙里质女帅”的腰牌端详半天,寻思:完颜沙里质是女帅,那就说明完颜宗翰缺席的情况下,完颜沙里质可以行使元帅职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