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雪眸光微暗,立刻将袖子扯下遮住玉镯:“这是檀公子送我的,不好转送给你。”
“你的脚不疼了?”她低头看向沈明姝的脚。
沈明姝凤眸微眯看着她,此刻的澹台雪早就没了先前的红润模样,眉心一缕红煞之气,将她身边的所有异性缘全都一刀斩,让她与腕上的玉镯牢牢捆绑在一起。
慕容烬扯了扯沈明姝的袖子,沉声说道:“表妹,你若喜欢我买一样的送你,以后不可再这样理直气壮的索要别人的东西。”
“但是话又说回来,澹台雪,那家伙送你的玉镯你也不嫌刺得慌?还戴在手上做什么,快摘下来。”
他说着去拉澹台雪的手,澹台雪不耐烦的推开他:“你做什么?我的东西我想戴就戴!你们两兄妹怎么都这么理直气壮?”
慕容烬眼睛瞪大,“你怎么这么凶?”
沈明姝拉住慕容烬的胳膊,冲着他微微摇头。
她藏在袖中的手指掐着骨节卜算,脸色越来越冷。
原本慕容烬与澹台雪是正缘,哪怕两人前期感情不顺,未来依旧会走到一起。
可眼下两人之间的正缘被斩断,慕容烬的脸上居然显露出三分枉死的面相。
而澹台雪也好不到哪去,红煞之气会要了她的命!
沈明姝看着澹台雪抚摸玉镯沉思的模样,心中有了打算。
她取出随身携带的护身符递过去:“雪姐姐,我刚刚就是太喜欢这个镯子了才会脱口而出的,你别生气了,这个是我在寺庙求的护身符,你收下吧。”
只要不抢镯子,澹台雪就不会生气,接过三角符包说道:“好吧,原谅你了。”
回去的马车上三人一路无言,慕容烬明显的感觉到澹台雪不对劲,于是在送澹台雪回家以后他和沈明姝聊起自己的疑惑。
“表妹,你有没有觉得雪儿不对劲?”
沈明姝没想到他还挺聪明,不愧是青梅竹马,对方发生一点变化他都会立刻知道。
她表情凝重的说道:“这些话我说出来二表哥可能不会信,但我还是要告诉你,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檀玉容被操控了,我暂时不知操控他的是鬼还是妖,他送给雪姐姐的那个玉镯施加了法术,不出三日雪姐姐就会爱上他,甚至迫不及待的要嫁给他。”
慕容烬登时脸色骤变,怒声骂道:“该死的狗东西居然敢迷惑雪儿!我现在就去把那镯子抢过来砸了!”
尽管沈明姝说的话很离奇,但慕容烬信了,因为澹台雪确实不对劲。
沈明姝拉住他的胳膊,低声说道:“别去,雪姐姐虽然被那玉镯控制爱上檀玉容,但她的神志还是清醒的,你强行去抢玉镯,不但会让她讨厌你,甚至还会适得其反,让她更快的和檀玉容走到一起。”
慕容烬想到刚刚澹台雪凶巴巴的模样,用力的抓了抓头发:“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和檀玉容订下婚事!”
沈明姝思忖片刻说道:“现在雪姐姐很宝贝那玉镯,明抢行不通,我们把她约出来迷晕过去换个假的上去。”
“好!我现在就去买个一样的,明天就约她出来。”慕容烬说完快步离开。
沈明姝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心里其实也没底。
那玉镯和澹台雪捆绑在了一起,还不知强行取下会发生什么......
......
晚上的时候,慕容烬就传了信给沈明姝,他已经买到了一样的玉镯。
次日中午,醉仙楼。
沈明姝以自己现在是醉仙楼的贵宾为由,邀请澹台雪过来吃饭。
澹台雪开心的赴约,兴冲冲的和沈明姝分享自己的喜悦:“明姝妹妹,我发现檀大公子还是很有才华的,昨晚他送了一幅画,上面还有他写的诗,又浪漫又有文采。”
慕容烬在一旁酒杯都要捏碎了,咬牙哼道:“一首酸诗有什么好夸赞的,我百步穿杨的时候不见你夸我。”
澹台雪皱眉反驳他:“不许你说那是酸诗,你个粗人懂什么诗情画意?”
慕容烬:“我......你怎么知道我不懂?”
他愁闷的灌了一口酒,从小到大澹台雪都没有这么贬低过他,两个人在一起玩闹也都是互相夸赞彼此。
沈明姝将酒杯递给澹台雪:“雪姐姐,你尝尝这招牌花酒,很好喝的。”
澹台雪也觉得心里有一股子气,堵在心口不知怎么发泄出来。
其实她刚刚也不是看不起慕容烬,但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难道她已经开始在意檀玉容了吗?
沈明姝见澹台雪贪杯,担心她醉得不够彻底,给酒杯里放了迷药,这杯酒下肚澹台雪直接趴在了桌上,嘟囔道:“不行了,我醉了......”
“二表哥,她晕了。”沈明姝招呼慕容烬一起将人扶到里间的软榻上躺下。
“赶紧给她摘下来,真受不了她夸檀玉容那个狗东西!”慕容烬撩开澹台雪的衣袖,捏着玉镯就要褪下来。
沈明姝按住他的手:“我来,这上面有法术。”
她一手抓着澹台雪的手,一手捏着玉镯缓缓往下滑,视线紧紧盯着澹台雪的脸。
一开始镯子滑到手背上还一切正常,可当玉镯滑落到指尖的时候,澹台雪的面上陡然被死气覆盖,她眉头也紧紧皱起,看起来十分的痛苦。
沈明姝立刻将玉镯推了上去,澹台雪的眉头缓缓舒展开。
又试探了两次,沈明姝无奈的摇头:“不行,玉镯和她的性命捆绑在一起,一旦拿走她就会死。”
“你是不是在拿表哥寻开心?一个镯子怎么可能会牵连她的性命?”慕容烬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邪乎的事情。
沈明姝伸手在慕容烬的身上拍了一下,随即单手掐诀念了一句法咒。
慕容烬顿时浑身火烧火燎的疼了起来,在地上不停的打滚。
沈明姝打了个响指,沉声说道:“我是玄师,比你们普通人看见的东西更多,现在你信了吗?”
慕容烬身上的痛感立刻消失,擦了把额头的汗连连点头:“我信我信,表妹你太厉害了,早说你是玄师,还非要折磨我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