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澜在书店听够了各种京城八卦,还知道了太子完美解决了商州乞丐被杀一案,心情正不好,看到郑伯翰这个人渣,可没给他好脸色。
“郑寺丞?哦,不,郑大人怎么在这里?”
她说话虽然冷淡,但是嗓音甜美,比杨尚心嗓音好听,郑伯翰心情舒畅:“澜儿……”
朱澜打断他:“澜儿可不是你能叫的。郑大人请自重。”
郑伯翰还穿着官袍,一派风流倜傥,他温柔地看着朱澜:“澜儿,自从你离开郑家,家母一直惦记你。后来听说你在布店做工,怕你太辛苦,叫我来看你。”
说完,拎出来两包点心:“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豌豆黄,排了好长时间的队,赶紧尝尝吧。”
他施舍一样,手指挑着那两包点心。
朱澜接过来笑了笑:“多谢郑大人。”
恰好双成出来,朱澜说:“双成,街角是不是有只流浪狗?”
双成说:“是啊,每天都在那里躺着。”
“双成,你把这点心送去给狗吃。如果它不喜欢吃,就扔了吧。”
双成斜睨了一下郑伯翰,拿着点心走了。
郑伯翰:“……”
朱澜看着他的窘态:“郑大人,听说令堂头发被剪了?令堂素来爱惜容貌,这下对她打击不小吧?”
郑伯翰脸上一红:“不过家务事而已。澜儿,等下可有空,不如咱们去酒楼吃饭?”
朱澜哪里会和郑伯翰吃什么饭?但是她眼珠一转:“行啊。去哪儿吃饭?”
郑伯翰大喜:“就去春风楼,那里有包间,氛围挺好,还有歌舞弹唱,可以好好放松一下。”
朱澜答应去吃饭。那么吃饭的时候,自己不就可以借着酒醉,把朱澜变成自己的人?事成之后,她还不得乖乖听自己摆布。什么食邑上的收入,什么皇上的赏赐,都是自己的。
想想就兴奋。
她还可以去伺候母亲。
这样一来,家里所有的矛盾都解决了。
朱澜点头:“那好。双成,今天我不在家里吃饭,和郑大人去春风楼。”
双成急了:“姑娘,不可以。”
郑伯翰什么目的,她们太清楚了。
本来就是个人渣,甩了姑娘。如今看到姑娘被封了县主,就苍蝇一样贴过来。我呸。
朱澜淡淡一笑,在双成耳边说了一句话。
双成:“???”
到了春风楼,郑伯翰要了个包间,点了几样小菜,要了两壶清酒。等小厮上来菜肴,不过四样点心,四碟小菜而已,一大张桌子上面空荡荡的,不免嘲弄地看了郑伯翰一眼。
郑伯翰口袋里只有几块零碎银子,他俸禄都交公,还要勉强给杨尚心留一些,自己就不免有些拮据。今日吃饭这银子,还是他多日攒下来的私房。
“大晚上的不太饿,不过应个景,来,喝酒。”
郑伯翰开始给朱澜斟酒。
朱澜心中黯然。
外祖父,您眼光实在是不好,挑来挑去,挑了这么个东西做外孙女婿。幸好,没成。
杨尚心把郑伯翰给抢走了,也让自己看清了郑伯翰的本色。
就冲这一点,她有些感谢杨尚心。
双成叫来老七:“姑娘叫你给杨家送个信,就说郑大人和姑娘在春风楼喝酒。”
老七点头就走。
王爷说了,叫他们几个伤兵一切都听五姑娘的话,他们几个就都是五姑娘的人了。
郑伯翰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五姑娘和他吃饭,还要叫杨家人知道,一听就有好戏看。
杨尚心一听郑伯翰和朱澜一起吃饭喝酒,怒了。
本来她叫郑伯翰把朱澜弄到手缓解郑家的拮据,但她被朱澜点醒,生怕郑伯翰与自己和离。而且她被那个死老太婆刮花了脸,郑家人不来道歉,郑伯翰还只拎了两包点心过来?
这简直是妥妥的无视和侮辱。
把她杨尚心当成朱澜那等可以任凭郑家搓扁揉圆的人了?
她可以让郑伯翰去找朱澜,但是郑伯翰,绝不可以自己去找朱澜。
郑伯翰只能把朱澜当成玩物,不能放在心上,也不能带回家威胁她的地位。
赵氏气得脸色通红:“岂有此理?郑伯翰刚从杨家出去,就去找朱澜喝酒?明摆着没把咱们杨家看在眼里。走,跟我过去揍他。还有那个贱货,没脸没皮的靠过来,看我不撕破她的脸。”
杨尚心跟着赵氏直奔春风楼。
春风楼内,包间。
朱澜小小啜了一口酒,这酒很辣,辣得她双眼雾蒙蒙的,灯光下更加妩媚。
她让老七去通知杨家人,杨家就租住在平安坊,很近,现在也应该快到了吧。她就要刺激一下杨尚心,看看杨尚心难过,她就高兴。
顺便看看杨尚心被霍氏抓破的脸。
她冲着郑伯翰笑了一下:“郑大人,再喝一杯。这酒还挺好喝。”
郑伯翰已经喝了三杯酒,加上这杯酒,就是四杯酒。
而朱澜的酒,除了第一口酒,其余的她都暗地里吐了。
郑伯翰盯着朱澜那张艳如桃花的脸庞:“人面桃花相映红。澜儿,你好美。澜儿,我心依旧,对于你,我从未忘怀。”
朱澜恶心得想吐,她站起来:“我要出去一下,你先喝。”
郑伯翰体贴问:“可要我相陪?”
姑娘家事情多,他是过来人,自然明白。
朱澜摇头:“很快就回来。郑大人先喝着。”
拉开包间的门,对面包间的门也开了,里面几个人看过来。
朱澜也瞥了一眼对面。
里面坐着两位男子,其中一个上了年纪,有五十来岁,留着胡须。另外一个背对她坐着。另外还有几个歌姬,都穿得无比妖娆,捏着酒杯趴在男子怀里。
朱澜关上包间的门,沿着走廊而去。
胡须男子:“好俏的姑娘。”
另一个男子笑道:“高阁老后宅里什么样的没有?怎么,又动心了?”
那胡须男子他推开怀里的歌姬:“此女娇嫩,不是这等凡俗间女子可比。”
那男子哈哈大笑:“高阁老艳福不浅,让我等羡慕。”
他站起来拱了拱手:“某这就告辞,不打搅高阁老的好事。恭祝阁老心想事成。”
高远送他出门后,回身坐下,挥退几名歌姬,从袖中摸出一叠银票数了数,整整五万两银票。
他很满意。
高远侧首看了看随从:“去,把刚才那个姑娘给我弄过来。”
随从一拱手:“是,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