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这是......彻底跟老大哥翻脸了？”，许大茂试探的问道。
“现在说还没到那一步。不过，也差不多了。”，李怀德语气有些低沉的说道。
“切！翻脸就翻脸。俗话说，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谁都靠不住，咱们还得靠咱们自己！
就是这所谓的老大哥，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吗？他们给咱们的这些项目、技术，实际成色有几分？要
不是他们那些一见酒就没命，一喝酒就断片的家伙。咱们还得死心塌地的对他们感恩戴德呢！”，许大茂忿忿的说。
“谁说不是呢。大茂，你也别光抱怨。虽然他们老玉米是那个德行，可这帮专家组还是够意思的。就那些喝断了片遗漏下来的资料，你知道是不是他们那些人故意的？”
许大茂心里一惊。是啊，这世界就没蠢货，这么经常性的、大量的遗漏资料，这故意的可能性可是比失误大了去了。
所以这专家组啊，你们还是赶紧走吧。走了好、走了好啊！赶紧都走，别再回来。这丢资料的事，就彻底死无对证，翻篇儿了。
“行了，咱俩也别在这说这事了。你赶紧跟我去一趟那俩学校。”，李怀德催促道。
“去学校干嘛？让他们再多派些老师和学生过来吗？我们攻关组现在正紧张着呢，这是及时雨啊！”，许大茂兴奋道。
“哦......”，李怀德语塞，难得的老脸一红，“大茂啊！这，这不是你想的事。”
“那是什么事？难道还有比多找些老师来帮着加紧攻关更重要的吗？”，许大茂不解。
“是，是这么回事。”，李怀德很不好意思，咬了咬牙，“专家组不是决定要撤了吗。他们走之前这段时间，还是得好好招待他们，最后再欢送他们一程。”
“那是，这是应该的。毕竟他们帮了咱们这么长时间，我跟他们里边几个专家处的也挺不错的。”，许大茂轻松的说道。
“你也这样看呐！那就好！”，李怀德像是松了一口气，接着说，“俗话说好合好散，买卖不成仁义在。所以这最后一段时间，怎么让他们过得再舒坦些，走之前能对咱们有个更好的印象。最好。还能......你懂的。”
许大茂秒懂李怀德意思，笑着点了点头。
“所以，咱们就去问了一下他们。这段时间，他们还需要咱们的接待工作。做出一些什么样改进。咱们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李怀德接着说。
“他们说对咱们这一年多的接待工作都很满意，还特别夸了咱们招待食堂，说是他们这辈子吃的最好吃的饭菜了。”
“那当然，他们这些野猪，哪里知道什么叫细糠。况且，咱们给他们上的，那可是精粮！”，许大茂鄙夷的说道。
“呵呵，你小子，就嘴损吧！”，李怀德笑骂道。
“不过，他们垮了咱们以后，又给咱们提了个要求。”，李怀德刚刚泛起的笑容，此时又收了起来，换成了一副不满、又无奈的难看表情。
“怎么了厂长？他们提了什么要求？很难办还是很无理？”，许大茂问道。
“哎......他们提出来。这都要走了，他们想跟咱们的同志加深加深友谊，让咱们办几场交谊舞会。”。李怀德说道。
“交谊舞会？”，许大茂听了，想了一想，“也不是不行，他们既然要求了，咱们办就是了。到时候，叫咱们厂办公室派一些同志来参加就行了。”
“可他们又提出，咱们厂办公室的女同志太少，还都年龄偏大、基本都是结过婚的。”，李怀德无奈的说道。
“什么？艹！特么的这帮老毛子，还想在咱们这玩美军空军俱乐部那一套吗！艹他大爷八辈儿祖宗的！”，许大茂立即怒不可遏，破口大骂。
李怀德立即大惊失色，赶紧伸手捂住了许大茂的嘴，把他拉到了远离大门口的路边。
“大茂，你别激动。”，李怀德一脸紧张的跟许大茂说道。
“厂长！是不是他们后来说，咱们钢院、工院的那些学生都是年轻人，尤其是年轻的女学生，可以让他们来参加这个什么狗屁的交谊舞会？
然后，你就答应了？你急匆匆的来找我，就是让我跟你去学校找他们领导要学生去的！”，许大茂这时候眼珠子都红了，满脸愤怒、目眦欲裂的瞪着李怀德。
“大，大茂......”，李怀德见许大茂这面目狰狞的样子，有些怕了，“我，我没答应他们。”
“那你叫我跟你去学校干什么！”，许大茂继续喝问。
“我，我就是想叫你一起去学校，把这个情况跟他们学校领导说明白了，到时候派不派学生来，派谁来，让他们学校自己决定。学生们来不来，也让他们自愿。”。李怀德心虚的狡辩。
听到李怀德的狡辩，许大茂眼里的愤怒，渐渐变成了深深的失望，良久没有出声。
李怀德的狡辩，在许大茂听来像个笑话一样。还说什么把情况跟学校的领导说清楚，让学校领导决定派不派学生来。学生们谁来，让学生自愿。你要是这么说，人家信吗？
你李怀德到了学校，跟学校说的肯定是，能给学生们提供一个跟苏联专家，当面交流的机会。还会让学校积极配合你的工作，不但俄语班的女学生要全来，其他专业也得选漂亮的来！
来了以后，无事发生还好。要是出了事，派学生来的是学校领导，跟专家交流的是学生个人，你李怀德只是好心提供了一个交流学习的机会而已。
所有的责任全都在学校选人不当、学生个人立场不坚定上！你李怀德到时候拍拍屁股，干干净净！
李怀德啊！李怀德！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可能还没有意识到，你现在这行为，妥妥的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汉奸！
许大茂对李怀德简直是失望到了极点。许大茂恨不得当场就跟李怀德翻脸，彻底决裂。
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静静站着，谁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