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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呼啸,雨声隆隆,都没有掩盖住这男子的声音,反而让他的嘶吼显得越发森冷,让人不禁头皮发麻。

谢宛之下意识靠到了许昭宁身上,有些不安,“姐姐……”

“别怕。”许昭宁握住她的手,安抚道:“不会有事的。”

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大了,有侍卫阻拦的声音,也有嚎叫哀求的声音,随即齐浩一声呵斥,声响便渐渐消散在了风雨中。

“姑娘,郡主,来的是武威伯家的人,他家世子好像突然病得很重。”癸七的声音从外间传了过来。

郑飚病了?

许昭宁和谢宛之面面相觑,都对这个说法半信半疑——那郑世子白天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呢!

“他别是装病想耍什么花招吧?”谢宛之对这人很是警惕。

不过很快,齐皓就亲口证实了郑飚是真的病得很厉害。

“我下去看过,他现在确实不大好,出气多,进气少。”齐皓站在外间,微垂着头说道:“船上的郎中也束手无策,还让准备后事。郑世子身边的崔先生刚刚上来是想求医。”

许昭宁听明白了,“崔先生是想让我去试试?”

“他之前有看到你和郡主去罗家的客舱,打听到你会医术,便求了过来。”齐皓的眉头皱得死紧。

让许娘子一个女子去给郑飚看病,实乃不合礼数,也委屈了她。可王爷交代过,任何事都不能擅自做主,得让许娘子知晓,让她自己做决定。

“我去吧。”许昭宁没怎么犹豫,毕竟人命关天。

谢宛之也跟着下了榻,“我也去!”

风雨依旧,从三楼到二楼短短一截路,虽然打了伞,但到了郑飚的客舱,大家身上还是沾了不少雨水。

看到许昭宁,崔止激动极了,急巴巴迎了上去,脚步还滑了一下,“劳烦姑……公子了。”

他也不知道这姑娘的医术到底怎么样,可世子眼下的状况实在不好,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郑飚的客舱也是个大套间,但一下子来了十几二十号人,也还是显得拥挤。不过崔止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半夜请人姑娘给外男看病,还不准人家多带些人手防身啊?

“公子,请随我来。”崔止连忙领着许昭宁去了内间。

郑飚此时正仰面躺在床上,面色清白唇无血色,胸口起伏也很小,整个人似陷入了昏迷。

许昭宁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酸腐的味道,“郑世子吐了?”

崔止连连点头,“吃过晚膳,世子就抱怨肚子有点不舒服,过了一会儿就口吐白沫还呕出来一团污血,我赶忙让人去请了船医,可是……”

船医被点到名,立马抖了一下,连连辩解起来,“这位贵人的病来势汹汹,船上备有的药材也有限,老夫实在无能为力啊!”

他只是个略懂医术的账房先生,船上也只配有金疮药、藿香丸、生姜膏等普通成药,治个小伤小病可以,但这人都吐血了,他哪有那个本事?

听到郑飚的症状,许昭宁的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当给他把过脉,又检查了眼睛,指尖后,便已能确认——这根本不是病,而是中毒了!

许昭宁当机立断,拿着金针在郑飚舌下的金津和玉液穴点刺放血,随后又指着他肚脐上四寸的中脘穴,看向齐皓,“用力按压,让他吐出来。”

齐皓点头,握起拳头就朝那里击打过去。

许昭宁也来不及解释什么,连忙要来纸笔,快速在上面写了十几味药,交给蒙大,“去找我表哥,他那里应该有这些药材。熬好药,立马送来!”

也算郑世子运气好,表哥是药材商人,这次从北地收买了不少药材,如今都在货舱里放着。

崔止不是傻子,看这阵仗就懂了,一张脸顿时吓得惨白,“公、公子,我家世子这是中、中……”

一个毒字还没说出口,郑飚就哇了一声,吐得一塌糊涂。好在许昭宁事先让他的小厮拿着木盆在旁边守着,没有吐得到处都是,但那味儿就着实不好闻。

谢宛之站在门边,捂着鼻子往后退了一步,不由越发敬佩起许昭宁,同时还很心疼她。

郑飚吐过后,许昭宁又拿起金针,在他的百会、至阳、涌泉、曲池、十宣、太冲、血海几个穴位落了针,等他的指尖慢慢有浊血渗出,她才稍微松了口气。

至少他这条命是保住了……

崔止得知这一好消息不由喜极而泣,颇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世子爷要是有个好歹,他们这些跟着他出来的人也别想活了!

“来人,给我查!把世子爷今日碰过吃过的东西都找出来!”崔止瞪着眼,怒不可遏地吩咐起来。

另一边,许语柔听着疾风暴雨的肆虐声,心头愈发不安,“青柳,你说我们的计划成功了吗?”

青柳的面色也有些沉,但还是安慰她道:“我之前听到楼上传来了吵闹声,还有急切奔跑的脚步声,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许氏说不定已经毒发了。

如今大风大雨的,她也不方便出去打听消息。这种事也没什么好急的,许氏要真的毒发身亡了,明日总能有消息。

青柳的脸隐在暗影中,看着许语柔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死人……

郑飚不管做什么都有人伺候,随从们很快就把他这一日碰过的、用过的物品找了出来。至于吃过的食物,就没剩下多少。

不过早中晚三餐,世子吃不完的东西都给他们这些下人了,他们没事的话,就表明食物也没问题。

“世子今儿去韶音阁看戏了,会不会是在那里吃了什么?”一个侍女提醒。

崔止一听看戏就有些心虚,目光都不敢往许昭宁身上落,不自在道:“世子在包厢里吃的喝的,我也用——”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突然意识到了:有一样他没有吃过!

崔止猛地看向许昭宁,心里又惊又疑,正想开口说点什么,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就响了起来。

“潘大夫,潘大夫,您在吗?我听管事说您在这儿,我家妮儿突然病得厉害,求您去看看她,求您了!”女人惶急的声音随之传来。

被叫到的船医潘大海吓了一跳,表情愣愣的,“又有人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