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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氏垂着眼睛根本不敢看谢禛,支吾了一下道:“这、这也算不得巧合。昭昭你没经历过不知道,那年江南到处都在发大水,落水身亡的人不知凡几。外子和令尊只能说运气不好吧……”

说到最后,她已经泪流满面。

看着瞿婶婶这个样子,许昭宁的心里也很难受,可她不能让父亲死得不明不白,她一定要弄清楚这件事!

谢禛大大方方握住她的手,安抚地拍了拍,他对逼迫眼前的妇人说出真相没有任何不忍。

“婶婶这样想,我也能理解。不过我却觉得父亲的死有蹊跷,我这次南下也是为了追查这件事,之后我还会去衙门报官,让衙门的人来查!”

“不能报官!”瞿氏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几步走到谢禛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绝不能报官!昭昭,你听我的,婶娘不会害你,你不要追究这事了。不然,我们都只有死路一条。活着的人比死人重要啊,昭昭……”

瞿氏神情急迫,一双泪眼满是哀求。

谢禛面不改色地扯掉她抓着自己的手,平静质问:“婶婶究竟在害怕什么?”

“你不懂,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瞿氏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捂着脸痛哭起来。

难道她就不想为夫君讨个公道吗?可她没有办法啊!为了儿女的安危,她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因为她若是敢露出一点异样,那些人都不会给他们一家活路。

所以她明知许致的死有蹊跷却也只能装聋作哑,甚至都不能给许家一点提醒。

她觉得这样对许家来说也是最好的,知道太多又有什么好处呢?除了不甘和怨恨,又能做什么?

许昭宁忍不住开口道:“我们不知道的,婶婶就告诉我们啊。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也能更好地想出对策。有些事不去试一试又怎么知道不行呢?”

瞿氏怔了怔,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抬头看着她,“你真的是昭昭的夫君吗?你可知牵扯到这件事里会有怎样的后果?你真的兜得住吗?”

因为害怕被人察觉到什么,瞿氏根本不敢打听许家的事,所以也不知道昭昭嫁给了谁。她以前倒是听夫君说过昭昭是定过亲的,男方家和许家是故交,想来也不过是普通的官宦之家罢了。

许昭宁不知怎么回答,谢禛就代为开口了,“他是我的夫君,他也兜得住,婶婶不用担心这点。你只管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就是,你放心,我们今日既然避人耳目换了身份来见你,就已经猜到事情的严重性了。我们有分寸,不会乱来的。”

瞿氏冷静了一点,想到他们扮做商人上门拜访,确实不是鲁莽的人。

也许是应该告诉他们,让他们知道轻重。

“我其实也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瞿氏望着一处虚空,似陷入了某种回忆,“那年江南下了好久好久的雨,各处都在涨水,夫君在衙门的差事也越来越忙,回家的时候都很少。

“不过他偶尔回来,我还是看出他似有什么心事,整个人都忧心忡忡的,有时整宿都待在书房。可我问他,他却只是笑笑,让我别担心。

“后来你父亲南下来赈灾,到淮安后自然和夫君见了面,还到家里做过几次客,不过他们每次都在书房谈事,我也不知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不过有一次我偶然听到他们好像在争论什么。”

瞿氏的眼里映出了恐惧,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没过多久,夫君就在漕船办差的时候出了事。他们说船上风浪太大,夫君不小心落了水,虽然他们很快就把夫君救了起来,但夫君还是……

“这个时候我已经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夫君的水性很好的,不会就那么淹死。葬礼的时候,你父亲也来了,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办就把自己的疑虑告诉了他。他很严肃的让我不要声张,说他会追查这事帮夫君伸冤。”

“可很快他自己也出了事……”瞿氏已有些泣不成声,“我那时真的好怕,特别是家里当时又遭了贼,没过几日还莫名走了水,要不是我夜里睡不着,我和孩子们说不定就已经葬身火海了。那之后我什么都不敢做了,便以守孝为由带着孩子们回了老家。”

“昭昭……”瞿氏满脸歉意地看着谢禛,“我知道是夫君的事连累了你父亲,是我们对不起他。可我也没有办法,你听婶婶的,这里面牵扯的人和事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你不要深究了,不要把自己也搭进去。”

许昭宁面色铁青,紧握的拳头咯咯作响。

之前的猜测都得到了证实,原来父亲的死真的不是意外!

谢禛的眸底也有暗火翻涌,虽然这些事都发生在先皇还在位的时候,但他没有早一点发现江南这边的猫腻,也还是他这个摄政王失职。

“你说你曾听见沈叔叔和我父亲争论,他们在争论什么?沈叔叔手里是不是有什么罪证,你可知如今这些东西在哪里?”

瞿氏的瞳孔骤然一缩,“我没有听清他们在争论什么。至于什么罪证我就更不知道了。我只是个妇道人家,夫君根本不会与我说这些。”

谢禛却看出她有所隐瞒,顿了顿,道:“我不能让父亲枉死,就是告御状我也不怕!”

“不要!昭昭你听我说,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瞿氏半跪在谢禛面前,声泪俱下,“婶婶求求你,不要把这事翻出来。我家诚哥儿你小时候也见过的,他去年刚成了亲,前两日又得了个儿子,他们还有大好的人生,我不能让他们也出事!”

“我给你父亲偿命,好不好?昭昭,求你了……”

许昭宁痛苦地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我不要你偿命。”谢禛面色沉静,一字一顿道:“只要你告诉我他们在争论什么,我保证不会去报官。”

“真的?”瞿氏灰暗的眸子倏地亮了一点,犹豫了片刻,终是压着嗓子道出了实情,“我听到你父亲说‘这可是抄家灭族的事,你确定?’夫君沉默了好久才道‘我确定,漕船里不仅有夹带的私盐,还有兵器,他们在私自开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