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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三七看着眼前双眼含泪盯着自己的年轻姑娘,心里也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

“阿姐……”苏禾疑惑地眨了眨眼,怎么仙女姐姐一下子变得这么奇怪?

苏叶的目光在苏三七和许昭宁的脸上来来回回转了几圈,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心里顿时一咯噔——不会这么巧吧?

齐皓很快就安排好了马车,苏三七根本就没想过要拒绝就带着两个侄女跟着他们走了。

肃王府的别院位于城内凤凰台西麓,依山傍水,占尽金陵胜处——既临十里秦淮的繁华烟水,又因高墙深巷自成一方天地。

许昭宁这一路上已经冷静了不少,到了别院后先与众人一起吃了饭才进入正题。

齐皓猜测她要说的事应不想让外人知道,便打算把花厅留给他们说话,自己带着谢宛之先一步离开。

“十五娘和齐将军也留下来吧。”许昭宁没想过要瞒着他们,又看向有些欲言又止的孙彻,“表哥自然也留下来,不过我们接下来要说的话你暂时不要和任何人透露,舅舅舅母也不行。”

孙彻虽然不解,还是重重点了点头。

许昭宁握住自己微微颤抖的手,看向苏三七,直截了当道:“我不知道您为什么成了苏家三叔,但您是我的父亲,许致。”

苏三七的心里并没有太意外,从察觉到这姑娘的异样开始,他就隐隐有了这样的感觉,不过他还是谨慎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许昭宁心里酸涩,“阿爹是不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只有这么一个合理的解释了——为什么阿爹明明还活着却不回京城找他们。

听到她叫自己阿爹,苏三七的心里就是一痛,“我以前出过一次意外,应是撞到了头。”

他记不得意外是什么,只知道苏老爹在河滩发现他时他头上有很严重的伤。

许昭宁此时已是泪流满面,既是喜极而泣、欣喜庆幸,又觉得难受心疼。

“阿宁姐姐……”谢宛之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把自己的手帕塞到她的手里。

“你……能证明吗?”苏叶倒不是怀疑他们别有用心,她就是不敢相信,这太匪夷所思了。

许昭宁立即说道:“阿爹右小腿处有一条三寸长的疤。我幼时调皮差点从高处摔下,阿爹为了救我小腿磕到了尖石头上。”

孙彻也跟着附和,“不仅是小腿上的疤,姑父胸口上还有一颗红痣。”

他和姑父一起去过澡堂,再清楚不过。

这些都能对上,苏三七心底最后那点疑虑也消散了,他紧握着双拳,看向许昭宁,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发觉喉咙堵得厉害。

“仙女姐姐是三叔的女儿?”苏禾惊喜地瞪圆了眼,扯了扯苏叶的袖子,“那仙女姐姐也是我们的姐姐啦!”

看着妹妹天真烂漫的笑脸,苏叶实在不忍心与她解释:三叔其实并不是她们的亲三叔,她们和许姑娘自然也没有关系,三叔如今找到了亲人,她们就……

许昭宁却嗯了一声,拉住苏禾软乎乎的小手,“对啊,我以后就是小禾和小叶的姐姐了。”

父亲失了记忆流落在外多亏了苏家人收留他。

苏三七缓了缓,问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落水?你们这些年是不是都在找我?”

许昭宁红着眼摇摇头,“我们以为阿爹已经不在了……”

她顿了顿,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不过因为还没有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便也没有说出那些猜测,只说自己怀疑父亲落水可能有蹊跷。

“肯定是了!”孙彻了然地拍了下大腿,“姑父当年是南下来赈灾的,肯定是发现了什么猫腻才会遭此大祸。”

苏三七的眼神涣散了片刻,又猛地聚拢,眸中的惊愕如涟漪般层层荡开,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过去,会是这样的身份,“我,是户部侍郎?”

“户部侍郎是什么?”苏禾不解地看向姐姐。

苏叶此时也处于极度震惊中,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唇瓣微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三叔竟然是官老爷?!还是京里的大官……

许昭宁随即把家里的情况都交代了一遍,还详细说了父亲是哪一年考的科举,之后的仕途又如何,希望他听到这些能记起什么。

“阿娘和昱哥儿若是知道阿爹还活着,不知道会多有高兴!”许昭宁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带父亲回京城了。

许致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仿佛缠绕了一团混乱的线,每当他想要梳理的时候,那些线便越缠越紧,缠得他根本无法思考。

头顶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剧痛,像是有人用铁锤在敲击他的天灵盖。许致猛地按住突突直跳的额头,脸色变得煞白。

“阿爹……”许昭宁满眼担忧地看着他,“若是头疼就别想了,眼下也已夜深,今日就先好好休息吧。”

阿爹的头疾她会想办法医治,说不定治好了,记忆也能恢复……

许致和苏家两姐妹都暂时住在了王府别院,许昭宁自然也留了下来,为了不让舅父舅母担心,她写了封信回去说自己要在林十五娘家小住一段时间。

孙清庵夫妇也见过谢宛之,隐约知道她的身份,便也没有反对。

孙彻作为知情人,就帮着许昭宁跑腿,把外祖父留下的一些医案手稿都拿到了王府别院,还找来了不少许致亲笔写的书信和札记。

看着这些自己曾经写下的文字,许致有种奇妙的感觉,这和他如今的笔迹一模一样,虽然没了记忆,但他读书写字,甚至打算盘的本领都没有丢失。

许昭宁笑着把一杯茶放到他的手边,“阿爹的算盘一开始打得并不好,是进了户部任职后才下功夫苦练的,我小时候还陪您一起练过呢!娘还打趣说您把我教坏了,养出个市侩丫头,小心以后都嫁不出去。”

许致扬起唇,眼眸里晃着碎金般的笑意。他虽然没有这段记忆,但也能想象得出那温馨欢乐的画面。

他目光温柔地看向女儿,“你有二十岁了,已经嫁人了吧?这些年过得好吗?”

许昭宁神色一顿,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许致敏锐地察觉到了她表情的变化,心里霎时一沉,“可是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