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太年轻,从那一吻演变成了擦枪走火。
夜色深沉,人影轻摇。
室内散落了一地房屋主人来不及收拾的衣物。
帘幔床帐深处,旖旎风光无限,偶有轻微细碎声音传出。
缱绻情深,缠绵悱恻。
跪坐的姿势使温长宁那一双紧实有力的大腿绷得直直的,乌黑长发披散在泛着一层薄薄水光的白皙脊背上,略有俏皮的青丝黏在他的潮红脸颊上。
两具布满原始痕迹的胸膛相贴,温长宁拿胳膊紧搂着顾长晏的脖子,亲吻着爱人情动的脸庞,眼尾绯红,潋滟桃花眼带着一圈湿意。
已经过了最渴的时候,现在都可以一心二用了。
他的嗓音充满情欲的勾人与磁性暗哑,近在耳畔:“甜心儿……你下午做什么去了?”
被唤作甜心的俊美青年仰头,没忍住使劲喘了一口气才道:“二表哥…林则来看我。”
他的手背青筋凸现,近几年劳作而生出薄茧的手掌紧紧锢着爱人的腰,可是温长宁不动,他也不得法。
欲火焚身,也焚烧着他的心。
才说完这句话,顾长晏额头渗出细密薄汗,他像诱哄一般道:“缘生……”
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温长宁“依言”。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轻喘着问:“他为什么来看你?”
从前不见人影,现在好端端跳出来干嘛?
他险些都快忘了自家男朋友还有血缘亲人。
顾长晏啄吻着他的脖颈,一边老老实实回答:“看在往日情分上。”
“……情分?”根据爱人往日所说,温长宁真的很怀疑他们两家有情分么。
“嗯……”顾长晏的声音很黏黏糊糊,带着一点点鼻音。
再后面两人上下位置颠倒,温长宁眨眨眼,任由意识在欲海里沉浮。
不知过去多久,昏昏欲睡的大脑接收到了这么一句话:
“生辰快乐,缘生……”
啊……已经过了凌晨了吗?
还有,顾长晏今晚怎么这么亢奋?
温长宁强撑着力气,音色沙哑道:“风起……生辰快乐。”
“……我爱你。”
……
等到温长宁再次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枕边已经没人,顾长晏应该正在衙门上班。
男朋友挺惨,晚上埋头出力气,白天还要勤勤恳恳去上班,生日这天也不例外。温长宁东想西想,清清爽爽地躺在床榻上。
好一会儿,他才察觉到手腕处传来的异样感,伸出被窝里的左手,定睛一看。
白皙手腕上多了一圈绯红。
红绳被人很好的系上,一颗小小木色菩提串在上面,凑近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檀木香。
温长宁不知道顾长晏是什么时候给他戴上的,反正他现在的心情很愉悦。
他觉得这应该是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起床洗漱后吃过饭,温长宁又带着泰克去街上逛了。
自从隐身解除后他在安静无人的地方待不住,就很喜欢往热闹的地方钻。
街市上一如既往的喧闹,商铺林立,人声鼎沸。
温长宁一路走,一路看,泰克在前面摇着尾巴开路。
结果好巧不巧,在昨天那个地方他又遇到了那个人。
只不过这一次那个人站在他昨天所站的二楼围栏处。
温长宁心想越州城也不小啊。
同时他挥手,仰头礼貌微笑道:“二表哥好巧啊。”
林则一身青色长袍,长身玉立,他视力不错,清楚地看见了温长宁手腕上的红绳。
林则:“……好巧。”
莫名有一股窒息感,像是有什么得到了证实般。
他见温长宁如此自来熟的称呼他为表哥,脚下却不动,明显没有要上来寒暄的意思。
山不见我,我自去见山。
林则花了一晚上才消化完昨天下午的经历,眼下碰巧遇见自然要见一见这个表弟媳。
只不过下了楼站在人面前时他沉默了。
面前的俊美玉姿青年与他表弟的身高相差无几,是弟媳还是……难说。
最终他压下“莫名其妙”的想法,拱手,爽朗笑着做自我介绍:“我叫林则,字若谷,乃风起二表哥。”
温长宁做恍然大悟样:“哦,原是若谷表哥。”
林则闻言一顿,不知道是他们两口子一样默契的口癖,还是事先串通了。
“我叫温长宁,字缘生,风起爱人。”温长宁有样学样。
随后,场面一度很尴尬,泰克都安静了下来。
二十七的温长宁身为“晚辈”不说话了,二十六的林则和“弟媳”不熟,且隐隐感觉到人家不想和他有什么交流,正在绞尽脑汁想话题。
片刻后他找了一个不痛不痒的话题:“……你要去哪里?”
不知道带什么称呼,温公子太生分,缘生太熟稔,于是林则省略了。
叫林则一声表哥是看在自家男朋友的面子上,但是男朋友没有不认表哥,温长宁也不好太过“冷嘲热讽”。
他说了一个街市名字,那里是花鸟市场,他想去买些花卉种子。
可能年纪大了,种花之魂觉醒了。
林则道:“我送你一程?”
温长宁想了想自己岳母的坟茔还在林家,不好闹得太僵,于是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
二人一狗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