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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梨花长映亭溪处 > 第185章 我怕你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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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

银月高悬,月光如同洒落在地上,如同一层薄薄的银霜。

穿着黑衣的侍卫带着几个端着托盘的丫鬟走进院子里,他看向守在门口的两个小厮。

“有人来过吗?”

“没有没有,无溪侍卫请放心,自你走后,没有一个人靠近这屋子。”

其中小厮连忙道。

两个一个小厮被镜花妖迷惑,已然忘记了方才被李杳打晕的事。

无溪看了他一眼,自己上前打开门。

对面屋顶上的李杳看着无溪带着几个丫鬟进屋,掀起眼皮看向一旁的镜花妖。

“只要两个孩子一直待在这儿就行?”

镜花妖坐在屋顶的横梁上,头顶繁琐精致到夸张的珠花随着镜花妖侧头的动作轻轻摇晃了两下。

“才三岁的孩子,除了吃喝玩乐,又能做什么。”

镜花妖看着房间的门口,慢慢道:

“仙师放心,小妖可以保证两位小公子不会受到伤害。”

李杳冷眼看她。

“金宝的手掌上有擦伤,银宝起了热,你凭何保证他们的安全。”

许是李杳修行无情道的原因,说话虽不徐不急,也无疾言厉色之感,但却让感受到了她话里的寒意。

“泰山之爱,舐犊之情。世间之人,果然都是爱自己的孩子的。”

镜花妖看了一眼自己浅粉色的指甲之后,才慢慢抬眼看着方才宋识礼进入过的房门。

“可为什么有些人,明明很爱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却要对他们见死不救呢。”

李杳抱着自己的刀,慢慢道:

“无能。”

也懦弱。

世间的男人,除非无能,不然不可能对自己心爱之人见死不救。

镜花妖轻笑一声,缓缓站起身。

“可偏偏这样无能的男人,却是那个女人眼里的大英雄。”

“仙师,你说,天底下的英雄都死绝了么?若是没有死绝,又怎么会轮到一个什么本事都没有的懦夫当英雄。”

李杳瞥了她一眼,言简意赅道:

“眼瞎。”

若非眼瞎,又怎么会看上一个懦夫。

不成想,原本替“那女人”说话的镜花妖竟也赞同了李杳的观点。

“若有来世,她应当寻个大夫,好好治治眼睛。”

李杳看了一眼这辈子都还没过完,却已经想着下辈子治眼睛的镜花妖。

“十日后,无论你是死是活,我都会取你的内丹。”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无溪带着几个丫鬟出来了。

他站在几个丫鬟面前,道:

“既然两位小公子已经睡了,这些东西都拿下去吧。”

几个丫鬟手里都端着托盘,托盘里的都是一些小孩子喜欢吃的糕点。

他看向最左边的丫鬟。

“你留下照顾小公子,其他人都退下。”

穿着水绿色衣裳的女子整齐对着无溪行了一个礼后才各自离开。

李杳看着进门的那个丫鬟,转眼看向一旁的镜花妖。

“我听闻花妖一族最是擅易容之术,尤其是极度喜欢自我欣赏的镜花妖。”

镜花妖抬眼看向李杳。

“仙师可是对着改变容貌之事感兴趣?”

半个时辰后,改变了容貌的李杳出现在房间里。

房间里,溪亭陟手里拿着银针,银针的另一端扎在小金宝的太阳穴里。

他看着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的人,又看了一眼那一身素白色的衣服,顿时明白了什么。

李杳易容了。

她化作了角落里昏迷的丫鬟的样貌出现在他面前。

他捻着银针的尾端,将银针取了出来。

“你可是想陪他们留在府里?”

李杳走到他旁边,看着床上睡着了都还紧紧皱着眉头的金宝。

“是。”

小家伙养尊处优,自小便没有受过什么惊吓和伤害,今天这一遭,怕是吓得不轻。

直接把小银宝吓得发热了。

溪亭陟垂眼看着幼小脆弱的小团子,这孩子自小便在密室里守着往生莲长大,不记事,也怕生。

本就柔弱的身子骨,今日这一吓,身子骨就更加病弱了。

这就是李杳不杀镜花妖的原因,她想要拿镜花妖的内丹给小团子强身健体。

“那镜花妖不是你的对手,你为何不直接抢了她的内丹给小崽子用?”

“好奇。”

李杳的声音很淡,像是一汪死水,掀不起半分涟漪,平静到溪亭陟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溪亭陟轻声笑了一下。

藏在死水底下的一副有血有肉的人,曾经的李杳才是她最真实的模样。

李杳走到床前,双手抱着胸,看着床上的两个小崽子,琥珀一样的眼珠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后,坐在床边的溪亭陟才道:

“八方城里,没有恰好三岁的双生子。”

李杳掀起眼皮子,转眼看向他。

溪亭陟抬起眼和她对视。

“镜花妖让福安和椿生来冒充宋家的孩子,是因为她寻不到年龄合适的孩子。”

“你觉得宋家公子是傻子么。”

李杳淡声道:

“是不是宋家的种,他会看不出来?”

“他不是傻子。”溪亭陟接过她的话道,“即便他看不出来,也可以用验血石头验亲疏关系,他至今为止都未曾有动作,是因为他根本不在意这是不是宋家的孩子。”

福安和椿生都是鱼饵,用来钓有心之人。

可若镜花妖和宋家公子便是那对莫须有的双胞胎的父母,那他们便是两个孩子最亲之人。

最亲之人已然在身边,又能用孩子钓哪个“有心之人”?

李杳抬眼看向溪亭陟。

“你耳目多,这事交给你去查。”

溪亭陟笑了笑,算是接下了李杳给他的任务。

“椿生身体病弱,昨日又受了惊吓,明日醒来后会惊慌失措,若是他想要咬你,你躲远些,将我唤来。”

李杳抬眼看向他,“你莫不是觉得我连一个孩子都搞不定?”

“我怕你心疼。”

他既心疼椿生,更心疼看到这副模样的椿生的李杳。

椿生的病始终是李杳心里的一根刺,卡在她的喉咙里和心头上,刺得难受却又拔除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