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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的虽然有些波澜,但在其他几人的努力下,倒也算是宾主尽兴。

散场时,在场众人都加上了赵高的微信。

陈导和老郑略带遗憾地返回丰景酒店,王棣与田薇倒是都住在贵宾楼,更巧的是后者的房间恰好就在兔兔和小七套房的斜对面。

因为第二天要赶最早的航班飞回盛天,赵高一进屋就直接把腻腻歪歪的兔兔丢到了小七房间。

毕业典礼,算是人生中非常重要的日子,总不好缺席。

洗漱完正打算睡觉,手机忽的收到了王棣的微信。

王棣:【哥,下次我单请您吃饭哈,今天人太多,得保持人设(狗头)】

赵高一下笑了出来,估计对方是看出他其实也不是什么爱端架子的人了。

果然,敏锐的人到哪都能混的开。

他轻笑着回了句“好”。

赵高的文法系毕业典礼是在13:00-15:00。

最快回盛天的路线是早上7点出发去义乌,坐8:20的航班直飞到盛天。

谢涵会提前安排司机在仙桃机场等他,差不多能赶在13点前将他送到学校。

次日清晨,赵高把不知什么时候摸进自己被窝的兔兔扒拉开,顶着昏沉的脑袋走进浴室。

洗漱完拉开房门时,他忽的在晨曦微光中发现了个熟悉的身影。

田薇有些慵懒地斜倚在墙边,拖鞋随意的摆在墙角,光洁的小脚正有一下没一下点着地毯,明亮的眸子随开门声倏的抬起。

“赵总,听说您要赶早上的航班。”

她笑盈盈地从身后拎出纸袋,是一份蟹黄包和一杯咖啡:“总不能饿着肚子出发......”

见赵高怔住,田薇轻笑着将发丝撩到耳后,把纸袋塞到他手里:“助理去买的,我帮你谢过了。”

“赵总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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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仙桃机场时,吴悠正倚在车边冲他挥手。二人刚钻进后座,商务车就朝着锦城方向疾驰而去。

去横店的这一天半里,李晴带着小学妹跑了一趟盛天大学。

也不知道她具体怎么谈的,总之是搞定了小学妹的接收手续,等八月底就可以跟着新生一起入学。

当然,还是从大二继续念起。

赵高回到渤河大学时正好13:00。

六月的风裹挟着燥热扑面而来,文法楼前的草坪上挤满了穿着学士服满脑袋汗的毕业生。

“赵总好!”

“赵总毕业快乐!”

“您辛苦了!”

“领导喝水吗?”

他刚接过刘成递来的学士服,十来个学生立刻围上来热情地喊“赵总”——都是过几天要去星辰上班的校招生。

其实自从五一放假回来,除了几个特别相熟的,周围的同学基本都改了口,齐齐称呼他“赵总”。

甚至叫马川这个没有驾照的“司机”时,都会尊称一声“川哥”。

赵高瞥了一眼自觉化身保镖的马川和刘成,暗自叹了口气。

以前勾肩搭背的兄弟现在愈发小心翼翼,远没有和王耀在一起时来的舒服。

话说......

他都好久没听过刘成喊他“好大儿”了,还怪想念的......

毕业典礼并未给予赵高期待中的仪式感。

相反,三本的毕业典礼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敷衍,远远不及昨天的那个香烛缭绕、供桌齐整、规矩森严的开机仪式。

系主任逐一发放毕业证书,众人列队拍完合照,随着学士帽齐刷刷抛向空中,整个流程便仓促的画上句号。

周遭此起彼伏的讨论声里满是“未来”、“星辰”、“创业”、“工作”这些字眼。

他突然意识到毕业典礼真正的意义或许不在形式,而在于那道无形的人生分界线——此刻起他们再也不是无忧无虑的学生,即将正式步入社会。

而对于赵高来说,他已经在社会里折腾好几个月了......

随手和几个关系还不错的同学合了影,他转身走向即将清空的寝室。

环顾空荡荡的404时,那些陪伴四年的被褥、没怎么翻过的课本、偷偷攒了一抽屉的打火机,突然都成了累赘。

晾衣架上挂着20多双好不容易被洗掉的袜子,在阳光下滴着水,像极了正在蒸发殆尽的青春。

赵高最终只带走了两样东西。

一个装了100G种子的移动硬盘,一个大一刚入校时寝室六个人的合影。

一样代表了青春,一样代表了友情。

他晃悠到文法系办,在老班那喝了杯茶。

两人从大一一直聊到了大四,足足聊了一个小时,最后在对方唏嘘的目光中走出了文法系。

赵高在文法楼下踌躇了会儿,向右转身走向经贸系阶梯教室。

他在李教授的课堂外倚着墙根静静站了半小时,直到下课铃响,被笑呵呵的老头迎了进去。

“小子,可算毕业了,恭喜啊!”李教授呷了口保温杯里的茶,眉毛高高扬起。

赵高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

刚才从老班那出来,他突然发现整个大学生涯里,除了老班和眼前这位帮他突击了两个月专业知识的老教授外,竟找不出其他值得郑重道别的人了。

“教授......”他突然开口,“其实我一直想问,您当初为什么主动帮我?”

李教授斜眼看向他略显低垂的脑袋,轻笑了声:“你是学生,我是老师,想学就教......你交学费了吧?”

这老头就非得破坏气氛!

赵高一下被噎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今天情绪不太对啊?”

老教授忽然俯身凑近:“我听说你那个公司最近不是挺红火?还拍电视剧了?”

“嗯,今天早上刚从横店回来......”

赵高盯着地砖叹了口气:“收拾东西时才发现,竟没什么值得带走的。想和大家告个别,可......”

“啧,真踏马矫情。”

老教授挑了挑眉,嗤笑一声:“不行就复读一年,学校巴不得你这么干呢。”

这特么什么教授啊?

张嘴就是踏马踏马的......

赵高嘴角抽搐着抬头,正对上老头促狭的眼神。

他深吸口气站直身体:“李教授,学生正式向您道别。感谢您这两个月的提携和教导。”

话音未落,他已然弯腰90度鞠了一躬。

老教授罕见地敛了笑意,端着保温杯受完大礼。

“我会回来看您的,您保重身体。”直起身时,赵高声音有些发涩。

“至于吗?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李教授忽然从包里摸出个牛皮纸袋:“我一猜你小子准得来。喏,给你准备的。”

赵高抽出里面的《国富论》上下卷,扉页上钢笔字苍劲有力:笔耕不辍,履践致远。。

“教授......”

李教授屈指敲了敲扉页:“笔耕不辍,履践致远......下次见面要抽查的。”

“学生记住了。”

“你记住个屁了!也不知道你特么在这瞎感动啥呢......

李教授瞥他一眼,没好气地卷起份资料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反正我可提醒过你了,到时候是要考你的......”

赵高忽的皱了皱眉,这老头......

见他似有所觉,李教授轻笑一声,意味深长道:“别等哪天求到我这了,还一问三不知......我可提醒你三次了。”

???

赵高猛地抬头,却见老头已背着手走到门外。

“教授......您这话什么意思?

“赶紧滚蛋!”笑骂声在走廊里回荡,“记得把门带上!”

赵高抱着书愣在原地,满头雾水。

这老头什么意思?

什么叫求到他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