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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楼上突然窜出来五六个身形矫健的壮汉,三两下就把三名匪徒解决。

一道清甜而温软的声音从楼上紧随而来。

“什么人,竟敢在城中闹事!”

“回沈小姐,这四个地痞在我店里闹事!还有意诬陷您的画师!”

见贵人问起!钱叔赶紧回道,一句您的画师说的十分巧妙。

楼上的姑娘闻言,瞬间安静。

“死老头!你血口喷人!明明是这小杂种先踹我大哥为先!我们不过是要抓他去衙门讨个公道!”

“快把我们放开!不然连你们一起告!”

看着被制住还在嘴硬的匪徒,宋应知冷笑一声:“讨公道?正好我也要去府衙报案,咱一块去,看看到底谁才是血口喷人?!”

“四位莫不是觉得大雪封城那日,没人瞧见你们在我家门口做的事吗?”

被宋应知这么一说,四人瞬间有些害怕。

却还是嘴硬道:

“臭小子!什么大雪封城?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你别扯开话题,你踹了我大哥,就得给个交待!不然咱就去衙门找个说法!”

见四人不见棺材不落泪,宋应知只好说道:

“那就去衙门吧,钱叔,麻烦您请人去一趟衙门,让衙差来一趟。”

毕竟这几个壮汉不是钱叔的人,他也不好叫几人随他去衙门。

话音刚落,先前那道温软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必了。”

随着楼上传来清脆而有节奏的脚步声,一名同自己差不多一般高的女子缓步而出。

众人闻声抬头望去,只见这女子头戴粉色帷帽,身穿一袭青荷凌裙,足踏青锻粉底绣花鞋。

一颦一动间,步步生莲。

待这位沈小姐走到近前,那五六名壮汉纷纷放下匪徒,行礼道:

“小姐。”

女子轻轻应了声,透过纱帘打量宋应知许久。

“你就是那画那几幅画的画师??!”

语气中带着些许惊讶,或许是她没想过,一个画技如此精湛的画师,年纪竟如此小。

“回沈小姐,正是草民所画。”

宋应知低下头,恭敬的回应道。

能让钱叔这般毕恭毕敬对待的沈小姐,只怕与沈离君关系匪浅。

没想到,会是对方看中了自己的画。

沈小姐轻轻颔首,目光又转向那几个匪徒,声音赫然清冷许多:

“你们几个,在我眼皮子底下闹事,还敢如此嚣张!不仅拿刀威胁人,还意图讹诈!全给我带回衙门去!”

“是!!!”

那五六位壮汉领了命令,押着匪徒便往外走。

这下匪徒们是彻底慌了:“你是谁?!凭什么抓我们!我们都是被冤枉的!救命啊!救命啊……”

“你们目中无人,以多欺少!光听这小子一面之词,就抓我们去衙门!我们是冤枉的!”

“对,我们是被冤枉的!”

但壮汉们充耳不闻,很快便将他们带出了字画铺。

四人的挣扎瞬间引来四周的行人围观,见此,匪徒们叫嚣得更厉害了!

“救命啊!!光天化日之下,这家店铺的掌柜和客人胡乱抓我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救命啊!天理何在啊?!”

“救命啊!”

然而,四人的呼叫声却引来围观之人一阵痛骂!

“我呸!就你们还冤枉!咱这城里谁不知道你们兄弟四人!偷鸡摸狗之事样样有你们!”

“就是!前个日子大雪封城,我家的鸡还被这几人偷了,可惜那会儿正是晚上,被他们给跑了!”

“我家的狗也被偷了!”

“还有我家……”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若不是因为没有证据,这几人早就蹲牢里去了,哪还能逍遥到现在!

如今这四人被抓,众人只觉痛快至极!

看那四人还在嚎,人群中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大笑着嘲讽道:

“哈哈哈!我劝你们四个还是省点力气吧,别等会到了衙门没力气挨板子!瞎了你们的狗眼了!连知府大人的千金都不认识,呸!”

什么?!

围观的行人纷纷吸了一口凉气!

这四人今日还真是倒了大霉,竟敢在知府大人千金面前颠倒是非,这下有得罪受了!

匪徒四人闻言,瞬间如泄了气的皮球,彻底没了先前那股子嚣张气焰。

见人被抓走了,宋应知又对沈小姐行了一礼:

“草民宋应知,多谢沈小姐出手相救!”

“不必多礼,这四人在我眼皮子底下闹事,我岂能坐视不理。”

沈姑娘顿了顿,转头面向宋应知,“我叫沈离娇,宋公子画的那幅海上遇险图,我很喜欢。”

宋应知微微一愣,原来大雪封城那次回来,遇到的是这位沈小姐。

“不知公子可还愿意再作一幅相似的画卷?”

“自然可以。”

对方出钱买,他自然愿意画,况且今日沈小姐也帮自己解决一大威胁!

于情于理,他都不会拒绝这件事。

“真的?!那太好了!谢谢宋公子!”

见他爽快答应,帷帽下的女子竟忍不住轻轻跳了一下,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飘动,透着几分俏皮。

沈离娇开心地说道:“等我哥哥从苏州回来,我再叫他好好替我谢谢你!”

今日在字画铺里坐了一早上,是时候回去了,不然她爹回来发现自己又偷出来玩,又要挨骂了。

“钱掌柜,我先走了,若画送到了,你记得派人来沈府告诉我一声!”

闻言,钱叔躬身准备行礼,却正巧看到放在案桌上的木匣,他连忙出声叫住沈离娇。

“沈小姐,还请留步!”

“又怎么了?”沈离君停下脚步,回头。

虽看不清纱帘下的面容,但钱叔也察觉到对方语气中的一丝不高兴。

他连忙解释道:“还请沈小姐恕罪,先前我们东家拿了一幅破损较为严重的画卷过来让店里的画师临摹,奈何此画最重要的部分早已模糊,无法全部临摹下来。”

“这与本小姐何干?”

沈离娇傲气道,准备走时,又听见钱叔解释说:

“此画正是沈小姐的母亲交给我们东家的。”

娘亲?!

沈离娇半信半疑,问钱叔:“什么画,我看看。”

毕竟这事娘从未与她提起过。

可当看到画卷里的内容,沈离君却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