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慕夫人突然尖叫起来，死死抱住屏幕，“这是我的女儿！我认得她的眼睛！”
她疯狂地指着慕澜夏锁骨处若隐若现的月牙形胎记，“你看！和小夏一模一样的胎记！”
慕相远脸色骤变。
他大步上前，粗暴地拽开妻子：“胡说八道！我们的女儿早就走丢了！”
书房里，慕相远反锁房门，颤抖着打开保险柜。
尘封的档案袋里，是一份泛黄的dNA检测报告。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亲子关系概率99.9999%”那行字，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十几年前那场精心策划的儿童走失案，明明应该让那个孩子永远消失……
门外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是慕夫人癫狂的大笑：“你骗不了我……我的小夏回来了……她来报仇了……”
慕相远猛地将报告扔进碎纸机，拨通了一个隐秘号码：“查清楚这个慕澜夏的底细。如果真是那个孩子……”他眯起眼睛，声音冷得像冰，“好好处理。”
与此同时，比赛后台的洗手间里，慕丝丝正对着镜子疯狂擦拭哭花的妆容。
手机震动起来，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
【想报仇吗？我知道慕澜夏的秘密。——赛博伯乐相马。】
镜子里的慕丝丝缓缓勾起嘴角，泪水混合着仇恨在眼底凝结成毒。
她飞快回复：【你想要什么？】
对方秒回：【你父亲保险柜里的文件。作为交换，我会让你成为真正的天才。】
慕丝丝盯着屏幕，突然想起小时候无意间听到的对话，是关于那个失踪的“姐姐”……
她的手指颤抖着打下：【成交。】
别墅外，暴雨倾盆而下。
慕夫人不知何时挣脱了看护，赤着脚站在花园里，任凭雨水打湿单薄的睡裙。
她仰头望着电闪雷鸣的天空，突然露出诡异的微笑：
“要变天了……我的小夏……妈妈这次一定会保护好你……”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慕澜夏突然从睡梦中惊醒。
她茫然地抚摸着脸颊上的泪水，不明白为什么心口会传来阵阵刺痛。
床头柜上的蓝丝绒盒子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仿佛在无声地呼唤着她……
*
慕澜夏夺冠后后准备回国，抽空去了一趟达斯汀的家，感谢她当时出手相救。
慕澜夏站在达斯汀的别墅门前，轻轻按响了门铃。
门很快打开，达斯汀依旧是一头飘逸的长发，深蓝色的眼睛带着温和的笑意：“我就知道你会来。”
“达斯汀，我是来道谢的。”慕澜夏真诚地说，“如果不是你当时帮我……”
达斯汀摆摆手，示意她进屋：“不必谢我，那是你自己的实力。”
她倒了两杯红茶，茶香氤氲中，她的目光变得深远，“你最后的表演……让我想起了苏黎。”
慕澜夏的手指微微一颤。
苏黎——那个跟她长得很像的女人，或者说是一模一样。
“她失踪前，曾经说过一句话。”达斯汀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她说她想回到自己的世界。还嘱咐我，如果将来有一个很像她的人出现，就把这个交给她。”
达斯汀起身，从书房的暗格中取出一个泛黄的信封。信封上用钢笔写着优美的花体字：致我的姐妹。
慕澜夏的心跳陡然加快，她伸手就要拆开信封。
“等等。”达斯汀按住她的手，神色突然变得警惕，“你现在必须立刻离开。罗伯特的人已经在监视这里了。”
慕澜夏皱眉：“罗伯特？他为什么……”
“没时间解释了。”达斯汀快步走到窗边，拉开一丝窗帘缝隙，“看到那辆黑色轿车了吗？他们从昨天就开始蹲守。你坐姜云柏的私人飞机回去，罗伯特再厉害，也是鞭长莫及。”
慕澜夏攥紧信封，点了点头。
临别前，达斯汀突然紧紧拥抱了她：“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要冷静。我的好朋友，苏黎……她不是普通人。”
慕澜夏深以为然。
飞机穿梭在云层之间，舷窗外是流动的暮色。
慕澜夏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泛黄的信纸边缘，那几行被马赛克遮挡的文字像一道未解的谜题，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反光。
信纸上的字迹清秀却透着几分神秘：
“你好，素未谋面的姐妹，你预定很好奇为什么我会给你留下这封信，也会好奇，为什么我会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其实，我们都是量产的……（这里的字迹被莫名的马赛克遮挡住了）我只想告诉你，你要又争又抢，才能知道真相，我累了，我要先离开这个世界。如果你有机会再碰到罗伯特，替我骂他一句渣男。”
“量产……？”她无意识地呢喃出声，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
这个词汇像一把锋利的冰锥，猝不及防地刺进她的认知——难道她的出生、她的天赋，甚至她与苏黎一模一样的容貌，都只是某个庞大计划中的标准化产物？
“看什么这么入迷？”
姜云柏的声音突然从身侧传来。
他端着两杯香槟，金丝眼镜后的目光落在她颤抖的手指上。
慕澜夏迅速折起信纸，勉强勾起嘴角：“没什么，达斯汀的一些笔记。”
她故意转移话题，目光落在姜云柏给自己的牛皮纸档案袋上，“现在能告诉我这里面装了什么吗？”
姜云柏耳尖微红：“你最喜欢的。”
“该不会是情书吧？”她故意拖长音调，指尖在拆封时划过他温热的掌心。
你拆开看看就知道了。
慕澜夏的指尖触到档案袋冰凉的铜扣，金属发出“咔嗒”一声轻响。
当她抽出里面烫金的公司注册文件时，鎏金的“澜夏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几个字在机舱灯光下闪闪发亮。
“这是……？”
她眨了眨眼，长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碎的阴影，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姜云柏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公司法人那一栏——赫然是她的亲笔签名。
“记得上个月你在我办公室签的那沓‘粉丝见面会授权书’吗？”
他嘴角噙着狡黠的笑，“其实那是股权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