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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抓我们的?”

屋内的呼噜声没的时候,祁季川就感受到了,黑暗中对方在床上坐起。

“我要点灯了,先生快穿好衣服。”祁季川叮嘱一句,然后就把油灯点燃起来,屋子里闹出动静。

周边有这么大的动静,没有反应才是错误的示范,祁季川两人现在要做的是融入这边的日常生活。

发生火灾的房子周边全部动了起来,不少人穿着衣服就出来了,看到着火当下就有人进屋端盆、拿桶的去灭火。

还有人家里有锣的,直接敲打起来,更多的人来帮着灭火。

祁季川做了一番装扮,加入了灭火的行列。

这边的当地语言与苏国那边存在一定互通性,当初戚远征会想着把这个任务交给祁季川,就是因为他说的一口好苏语。

来之前,祁季川又学习了这边当地语言的音调,把两种相近的语言融会贯通。

大家伙儿都说着一样的话,彼此都觉得亲切。

等祁季川回到屋子的时候,周边人也都消散开去了,天还没亮,还能再睡一会儿。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连累你跟我在这地方。”屋内人就没休息,等祁季川进来后,跟他致歉。

“没有连累,是先生大义,咱们现在已经在祖国的怀抱,我一定会把先生送到指定地点。”祁季川给予承诺。

对方没有回答。

“先生在这儿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做的吗?”祁季川问道,会有这么一问,全是因为对方擅自行动的关系。

“这回也是托先生的福,不然之前我们就被逮住了。”

戴着黑边眼镜,年过不惑的中年男人苦笑道,“我本来以为赶得及,没想到被绊住了手脚,其实我是钱包丢了,去找钱包的。”

“可惜,没有找到。”中年男人脸上流露着浓浓的失落。

“钱包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祁季川问道。

“没有。”中年男人露出无奈,“重要的是那只钱包,是我已逝爱人亲手为我缝制的。”

“或许这是她冥冥之中要救我吧,如果不是为了找钱包,我们也不会晚点。”

“钱包里没有能证明身份,或是照片?”祁季川谨慎道。

“放心吧,我的身份自己明白,那就是一个一看就用了很多年的钱包,就钱包的角落绣了一把菜刀。”

“因为她姓屠,屠夫的屠。”中年男人似乎在回忆,“她父亲真的是屠夫,小时候家里穷,全靠她偶尔给我荤腥尝。”

因为已经结婚的关系,祁季川听着有些动容,“后来呢?”

“后来我们顺理成章的结了婚。”中年男人憧憬道,“但因为我工作性质,婚后见面很少,三年就见了两次,再然后传来的竟然是她落水死亡的消息。”

“那只我出发前,她亲自做的钱包,成了她唯一留给我的念想。”

看着中年男人眼底的落寞和怀念,祁季川能明白对方对他的爱人有多喜爱和忠诚。

祁季川听说这回来接的先生是孤家寡人,爱人去世二十几年,一直未娶,可见心里再容不下旁人了。

“对不住了,先生,为了安全起见,咱们不适合去寻找钱包。”祁季川歉意道。

“我懂,就算真去找了,也不一定能找到,或许早被人丢了。”

“先生,我先出去打听一下情况,咱们午饭时段转移。”祁季川把院子的门锁了,才离开。

即使现在是祁家人站在面前都不一定认得出祁季川,因为他的伪装非常成功。

祁季川用的是唐书汶当初给他准备的药,里头有一瓶换肤膏。

祁季川的冷白皮太扎眼了,用了换肤膏后,他就变成了太阳直晒后非常健康的那种肤色,最重要的是即使遇水也不会退。

要想变回来,只能用唐书汶给准备的那瓶原色现,在洗澡水里滴上几滴就能见效。

肤色变了后,换上打补丁的衣服,身姿变换一下,祁季川身上没有丝毫当兵人的气质。

祁季川出任务前,戚远征找过他,私下里,在戚家戚远征的书房见的。

当时戚远征给了祁季川一个字条,上头是一个地址、一个人名和一个暗号,这个是戚远征自己的人脉。

祁季川是戚远征的亲外孙,去这么远的地方出任务,他当然得给留一条后路。

本来没打算使用,没想到会出现现在的情况,所以祁季川去了。

旁人祁季川不一定信任,但戚远征不同,他本来就是个爱重部下的领导,现在自己跟戚家又多了一层关系,更值得信任。

祁季川到了一处农场,这里是当地不少人劳作的地方,也是其余地方下放进行劳改的场地。

当然劳改和劳作的场地是分开的,劳改的进行的是更重的活。

“同志有什么事?”农场的门房是一间木屋,要进去必然要经过这儿。

“老乡你好,我找巴图木尔。”祁季川用本地话说道。

门房闻言笑了,“老乡是来找工作的吧。”

祁季川憨笑着摸头,门房直接当他默认了。

“等着啊。”

门房进去叫人,过了二十多分钟才回来,后头跟着一个壮硕的中年汉子。

“去边上聊。”巴图木尔直接招呼祁季川去农场外头的空旷地说话。

门房已经见怪不怪了,这是人家的本事,每每通过这个能拿不少好处,他也眼馋啊,但没有人家的路子。

“想找什么工作?”巴图木尔看着祁季川问道。

“那块有划痕的怀表还在转吗?”祁季川直接开口,双眸敏锐捕捉到对方瞳孔瑟缩。

“去吃中饭。”巴图木尔突然搭上祁季川的肩膀,笑着高声说道。

“阿木啊,这是又成了。”门房习以为常道。

“叔,抽根烟,我就先走了。”

门房接过烟笑着挥手。

两人并肩走,一路走一路说。

“有什么我可以帮助你的?”巴图木尔笑着说道,“戚师长还好吗?”

祁季川如实回道,“首长现在是军长了。”

巴图木尔一点儿不觉得意外,“哈哈哈,好,好啊,说起来也是有近十年没有联系过了,戚……军长还好吗。”

“很好。”祁季川不是个话多的,之后就是巴图木尔问,祁季川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