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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烟正愁找不到他人,正要出去,但赵怀瑾已经来到了她房里。

半夏很识趣地退了下去,屋里只一瞬就剩下他二人。

“见过陛下。”

她行了礼,赵怀瑾将她扶住,“以后见到朕都不用行礼。”

姜云烟蹙着眉:“陛下,礼不可废。”

这姑娘又恢复了之前的态度,赵怀瑾突然觉得她那天说的是对的,她这可不就是过河拆桥么?

只是不论如何,他都得受着。

“这两日住得习惯吗?饮食上有没有觉得不习惯?”

他看了下因为那几日被拐而瘦下去的小脸,经过这两日的调养,虽说看起来气色好了些,但还没把肉长回来。

“朕明日就把从前负责长秋宫膳食的那个厨子送来好不好?那人最擅长做江南菜……”

姜云烟打断他:“陛下,我什么时候能回将军府。”

赵怀瑾唇边的笑意僵了下来。

他说了这么多,她都无动于衷,一心只想回将军府!

但就算如此,他也舍不得抱怨一句,只轻声抚慰她:“再过些日子,等那些贼人都落网了,朕便送你回去。”

姜云烟实在想念表哥表姐他们,又问:“那大概要多久。”

“不会很久,朕会让人尽快抓捕。”

生怕她不信,他继续道:“那些贼人手段阴险狠辣,回来那晚你也看到了,此时若回去将军府,恐怕将军府再被人盯上。”

他这么一说,姜云烟果然是信了。

她当然不想连累将军府,虽说那村子里的人和将军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但这次的事一开始是因为她捡了那枚印章。

想到印章,她才想起来,那个印章后来不知道有没有被那些人抢回去。

“陛下,那个印章就在庄子上我住的房里,后来有被人捡走吗?”

赵怀瑾从宫里策马过来半个多时辰,此时有些口干,径直到了她屋内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被朕捡走了。”

那印章没什么稀奇的,稀奇的是李邢东这个名字。

一个应该在七年前就死在边境的人。

他眼眸如幽潭一般,想起前世他在姜云烟风寒未愈时决定“出征”时前后的那些事。

如今这个李邢东突然出现,只能说明前世和北狄的那一仗之所以打得那么胶着,就是因为李邢东和那个莫三一起为北狄效力。

这些事都得提前解决掉,且在这之间,他必须把烟儿护好。

姜云烟听到被赵怀瑾捡走了,又想起村子里的人。

“陛下,您会怎么处置村里的人。”

她问得小心翼翼地,毕竟那两日赵怀瑾也是受了苦的,还差点命都没了。

但赵怀瑾并没有回答她,而是起身到她面前,反问道:“烟儿想我怎么处置?”

姜云烟眨了下眼,这问她做什么!

想怎么处置是他的事情,又不是她一个小女子能决定的。

她没说话,犹豫着要怎么回答。

赵怀瑾笑着弯腰和她对视,“说说看你的想法,若是说得好,朕便按你心意处置。”

姜云烟觉得他说这话有了点昏君的苗头!

但她绝不能当他去做昏君的原由。

她一个小女子,哪里懂朝堂和律法,若她是什么心思不正的人,那村里那些无辜百姓还能活?

她摇头:“陛下这样不对。”

赵怀瑾心里欣喜得要命,面上却不显,只是稍稍挑眉,“哦?怎么不对了?”

他爱死了她这样敢跟他说真话的样子。

“我只是一个小女子,您不该把这种大事的处置按我心意去做,这样对谁都不公平。”

赵怀瑾看她快要皱成一团的小脸,仿佛这事真是让她很为难。

忍了忍想去揉她脸的冲动道:“放心吧,这事朕自有决断,这话是逗你呢,但朕确实想听听你的想法。”

姜云烟松了口气,心里对赵怀瑾多了几丝不满。

为什么又要逗她,看她吓坏的样子,就那么好玩?

但她想保住村里那些人,就抿了下唇继续说。

“村里知道从前的事情的人不是很多,新一辈的人里甚至很少有人知道,且他们都是被莫卫忠欺骗的,这些年他们在村里生活,也从不害人。”

那天赵怀瑾晕了过去,那些村民对赵怀瑾并不客气,几乎是抬着他就把他扔在了柴房里,当时她都怕赵怀瑾醒来发现身上骨头疼……

不过后来赵怀瑾并没有说这事儿,想来是他不知道的。

既然不知道,那她就不主动说了……

“陛下,那日他们绑了我们也是误会,想杀我们更是因为不知道您的身份,且被蒙骗了多年。”

“除了莫三和周烈,其他人您能不能宽宏大量,饶他们一命?”

她就是心软,除了莫三和那个周烈,其他人她想起在村子里一直生活得挺幸福的。

这些年他们在村里隐居,那么防备着外人,说不定也只是怕当年的事被追究,只是想守住自己的家园罢了。

至于莫三,虽说他认为是他救了她。

可姜云烟对这事没法儿怎么说,立场不同,看的事情便不同。

在她看来,若没有莫三横插一杠还把她拐回去,说不定她早就得救,不用发生后面那么多事。

但在莫三看来,明明就是他救了她……

谁都都不是神佛,无法真的预测到那些如果的事。

而周烈是真的几次三番要杀她的,而且还是那个李邢东的手下,她便绝无可能想放过他。

她只会对无辜的人心软。

赵怀瑾早就知道她会替那些人求情,但幸好那些人里没有那个莫三。

一个觊觎她的人,还害她吃了那些苦。

死一万次都不够。

不过李邢东和前世北狄的隐情还未查清,此人留着还有些用。

“放心,你说了朕不是昏君,朕便不会滥杀无辜,朕的屠刀只会砍敌人,不会伤自己的子民。”

赵怀瑾这话是半开玩笑地在说。

但在屋内摇曳的烛火下,姜云烟却第一次在他身上,真正感受到那种,为天子,对于臣下百姓的悲悯。

而不是单单因为皇权和生杀大权紧握在手,便可以随意决定人生死的帝王。

她又一次看到了一个不曾看过的赵怀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