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府。
风蝶静静地躺在魔法阵中,陷入了最深的沉睡。在她身体周围,一个银色的魔法阵正在缓缓运转,不住产生银色的水雾,将风蝶身上透出的浓浓血雾中和。
当曰一战,完全被嗜血和杀戮欲望控制的风蝶一个人就杀掉了过半的德鲁依战士,收割的生命越多,她的力量就越强大,然而就会越发难以控制自己。这就是黑暗诅咒的威力所在,若是有足够的时间和杀戮,这个诅咒完全可以制造出一个在凡间行走的死神!
不过,各种族的强者们显然不会容忍一个完全失控的杀戮机器。就是各种具备了高等智慧的强大生物也不会坐视这样一个视一切生命存在为敌人的死神成长、壮大。
与黑暗诅咒相比,食魂匕首上附带的诅咒的确要差了一个等级,因此完全被黑暗诅咒的力量给压制和驱散。
本来罗格的魔力根本施展不出这么强力的诅咒,不过魔族是黑暗类魔法的大师,埃丽西斯留下的黑水晶中不光记载了直接以魔力施展黑暗诅咒的方法,而且详尽的解释了黑暗诅咒的原理以及支持整个诅咒持续运转的体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埃丽西斯留下的各种强大的暗黑魔法也许还不如这些魔法的原理有价值。
以埃丽西斯的魔力,当然可以完全不依靠任何外力施展黑暗诅咒,但罗格可没这个实力。好在他还拥有一些巫妖艾尔格拉的亡灵魔法知识,又有芙萝娅调制的强力魔法药剂辅助,这才在耗废了大量珍稀魔法材料的基础上,以魔法纹章的形式将黑暗诅咒的施放难度成功降到了七阶魔法的水平。
而代价,就是大量魔法材料的消耗。这正是当年费斯所提出的金币魔力等值理论的完美再现。
每一次杀戮之后,风蝶就会陷入沉眠。当她醒来时,都有可能被诅咒的力量给控制住。每到这个时候,罗格就会依托与风蝶的灵魂契约,与她共同压制诅咒的力量,恢复风蝶神志的清明。不过让罗格奇怪的是,风蝶的体内隐隐有一股新的力量在对抗着黑暗诅咒,正是因为这个力量的存在,风蝶才成功地躲过了多次诅咒力量的侵袭,不然的话,单以罗格的魔力是很难压制住黑暗诅咒的。
罗格曾经要求风蝶不要杀人,但她根本控制不住杀戮的欲望。后来这要求改成了不要杀太多的人,然而每次见到德鲁依,风蝶都会近乎于疯狂的收割生命,完全不去理会可能的后果。用她的话来说,猎杀尽可能多的德鲁依已经是她生存的惟一意义。
看着沉睡在血雾中的风蝶,罗格忽然想起了与她的初遇,想起了头盔摘下时那一瞬间的惊艳。
当时与巨大白虎为伴的精灵仍然单纯、善良、骄傲且带着些许天真。她能够为了拯救两个小巨人的生命屈从于罗格的无耻要求,甚至曾打算为此牺牲生命、与罗格同归于尽。
数年之后的风蝶,静静地在血雾中沉眠的风蝶,虽然容颜仍如往昔的清丽,但她的心呢?
罗格悄悄叹了一口气。若不是他的出现,风蝶仍然会是那么骄傲、单纯和快乐,就算整个精灵族会在中央山脉中慢慢消亡,那又如何?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精灵女子,又何苦为千年之后担忧?
神使?
罗格越来越感觉到,神使不论是真也罢、假也罢,都不过是命运之河中一朵小小涟漪罢了。自来到北方后,随着他地位和实力的提升,眼界也越来越开阔,形形色色的强者开始逐一登场。其实这些强者原本该怎么生活,现在还是怎么生活。除了少数几个与他直接相关的之外,罗格的出现并未给他们带来什么影响。
简单点说,罗格以前的生活中之所以没有什么强者,只是因为他还不够格进入这个圈子,参与到游戏中来而已。
就算他如今权倾一方,魔力进步神速,但在这些久已成名的强者眼中,胖子仍然是个小丑一般的人物。他也从来没有高估过自己的能力,若说精灵族未来的兴衰都寄托在他一人身上,那纯是胡说。如果精灵的复兴全靠一个人,那这样的种族早就该被灭了。
罗格忽然有些意兴澜珊。他一心争权夺利,只想着有一天能够打败光明教会。可要是那一天真的到来……他猛然感觉到心中一阵空空荡荡的,说不出的难受。
罗格长叹一声。如今他已骑虎难下,前面有太多的敌人要打倒,后方又有无数人在虎视眈眈。若不向前,那他的命运就是给后来者打倒。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罗格悄悄地出了房间,吩咐精灵卫士照看好风蝶,他自去智慧之眼监督圣婴一事的进展去了。
智慧之眼神圣庄严的主殿周围如今俨然变成了一个大市场,喧闹无比。
主殿旁边的空地上,已经搭起了几十排帐蓬,供远道而来的父母们居住,并且为这些远来者提供食物。至于那些贵族或者是有钱人,自然会去找间体面的旅馆住下。
数千个女婴此时已交到了智慧之眼手中。圣婴是女神亲下的神谕,因此教会自圣女摩拉以下都无比重视。主殿后面一条街的民居都被征用了,用来暂时安置这些女婴。好在智慧之眼教徒已达几十万之众,有充足的人手照料这些女婴。
罗格在摩拉的陪伴下,逐间走过。每个房间中安置了二十多名女婴,每一个女婴颈中都有一个铭牌,上面写着父母亲的相关资料,以防弄混。
明天就是女神亲自鳞选圣女的曰子了。
那些一心想靠女儿向上爬又有点办法的人,无不抓紧这最后一天拼命钻营,试图通过某些渠道使自己的女儿多一点被女神选中的机会。据说仪式上最靠近祭坛圣火的前排位置已经炒到了一百多个金币,虽然靠近祭坛未必就意味着女神会注意多一些。
这些事罗格都知道。但他非但不介意,甚至还暗中支持着拍卖仪式位置的地下活动,多多少少从中发了点小财。哲人曾说过,住在邻水的阁楼上,能够最先看到水中的月亮。世俗中人,大多人同此心,金币花出去了,他们就感觉到自己已经尽力了。至于此举是不是真的有用,倒是很少有人愿意深想。
走过十几间房间后,看着仍然长得似是没有尽头的长廊,罗格终于有些不耐烦了,忍不住问道:“一共有多少女婴啊?”
摩拉回想了一下,温婉地道:“一共是三千零八十六名。不过明天才到举行仪式的时间,还会有女婴被陆续送来的。”
罗格点了点头,满意地道:“已经不少了。你照顾好她们,我先回去了。”一边说着,罗格一边向房外走去。
摩拉仍以温温婉婉但毫无感情地声音道:“女神的圣婴都会得到最好的照顾……啊!”
房门外忽然全无征兆地出现了一只闪亮、精致的褐色长靴,横在了罗格前进的路上。
胖子猝不及防,猛然绊在这只长靴上,一头栽倒。
突遇大变,罗格仍然临危不乱。他低喝一声,周身浮现淡淡银光,竟然就这么保持着前倾的姿式凝在了半空之中!然后胖子的身体忽然极为诡异地平移了一米,与此同时一枚黑色焰球呼地一声向偷袭者飞去!
褐色长靴忽然收回,然后又自空踏落,正好让过了魔界焰球,踏在胖子屁股上,将罗格重重地踩落在地,就似早就知道他要来一手空中平移一般。
摩拉惊呼一声,她右手一挥,罗格身上防护的银色光芒就又强了几分。她双手随即曼妙舞动,口中急速颂念着咒语,看起来准备发动一个攻击法术。
摩拉的咒语念得又急又快,强大的力量不住自她身上涌出,单以施法速度来说,要远远快于普通的法师。看来这也是她身为神术者的能力之一。
但偷袭者一脚踏着罗格,另一只纤手凌空一抓,一股大力就使摩拉自己飞了过来。摩拉已经念了一大半的咒语忽然没了声音,原来她的小嘴已经被偷袭者的嘴牢牢地封死了。
摩拉拼命地挣扎着,但偷袭者无论是手还是舌都非常有力,完全不是她能够反抗得了的。摩拉又羞又慌,一时之间她只注意到偷袭者的一双眼眸,就如深不见底的潭水……摩拉情急之下,什么神术都忘了个干净,她只狠狠一口向那根无恶不作的舌咬了下去。然而她一口银牙竟然分毫奈何不得那根肆无忌惮的舌!
此时脚下传来罗格哭笑不得的声音:“安妮,别胡闹了!摩拉可不是你能随便欺负的。”
偷袭者正是消失多时的安德罗妮,她笑着放开了摩拉。
摩拉满脸通红,又羞又气。方才她挣扎时抓到了安德罗妮的胸部,这时再仔细一看,自是发现了她的女儿身。她可从没遇到过这种奇怪事情,一时心中乱七八糟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安德罗妮长靴一松一挑,罗格就站在了她面前。
罗格上上下下地看着安德罗妮,一寸地方都不漏过,特别是她的胸和腿。安德罗妮给他看得越来越不自在,只觉得被罗格目光扫过的地方火辣辣的,说不出的难受。在胖子有如实质的目光下,安德罗妮忽然感觉到自己就如根本没穿衣服一样。
转眼之间,她也和摩拉一样羞怒不已。安德罗妮一挥手,纤手就盖住了罗格的眼睛,喝道:“死胖子!还敢乱看!信不信我打你一顿狠的!”
她恶狠狠的威胁话音未落,脸色就刷地一下白了,纤手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一样闪电收回。不止如此,她整个人都下意识地瞬间向后滑退数米。
胖子笑得得意洋洋,伸手在唇上一擦,在鼻子下闻了一闻,道:“你的手还是那么香嘛!”
安德罗妮气得脸一寒,忽然向罗格冲去。
通的一声,她的身体猛然一顿!原来罗格不知何时已经在两人之间布下了一道透明的魔法障壁。安德罗妮身上蓝光一闪而逝,罗格的魔法障壁就被她轻易攻破,一只纤手随即闪电般扣向了罗格咽喉。
罗格这一次倒是全无抵抗,听任安德罗妮扣死了自己的咽喉。说实在的,安德罗妮的手又冰又腻,如果不是她手上的力道太大,被她抓着还真是一件很享受的事。
“安妮,看来你已经进入圣域了嘛!不过水平还差了些,得继续练。被人一激就怒怎么行?”
一旁的摩拉大吃一惊。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越看越媚、癖好古怪的绝色女子竟然已经是圣域强者,还如此年轻!更让她吃惊的是总让人觉得没什么本事的罗格竟然还能一本正经地教训安德罗妮,而安德罗妮居然还认认真真地在听!
这一天,摩拉忽然感觉到世界一片混乱,她不由自主地开始暗暗向女神祈祷。祈祷词刚刚默颂了一半,安德罗妮忽然看了她一眼。那似笑非笑的暧昧眼神让摩拉心中一慌,当即把下半截祈祷词忘得干干净净。
安德罗妮目光又落在了罗格脸上。胖子一脸坏笑让她恨得咬牙切齿。她手上一紧,完全扣死了罗格的咽喉。但胖子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完全停了呼吸。以他的体质来说,就是大半天不呼吸也不会有事。
安德罗妮忽然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似笑非笑地望着罗格,道:“你能解释一下吗,这张通缉令是怎么回事?”
那张通辑令上绘得正是男装的安德罗妮,容貌栩栩如生,不光形似,而且将她即傲且媚的神态都入骨三分的刻画出来。一看就知这画像不光出自名家手笔,而且一定是有极为熟悉她的人在旁指点过。她腰间挂着一把散发着非常夸张蓝光的长剑,不问可知,自是在暗指她的碧落星空。
通缉令上罪名十分可笑,称安德罗妮打劫了大公府的采买人员,抢去若干采买钱款,还打伤了数名不会武技的仆从。抛开这些猥琐的罪名不论,通辑令将安德罗妮定罪为侮辱了罗格亲王的名誉,因此活捉的赏格竟然为三万金币。
罗格嘿嘿笑道:“你消失了那么久,半点音讯也没有,所以我才想了这么一个办法。这不是把你给找出来了嘛,哈哈!”
安德罗妮哼了一声,左手一松,一只雪白的纤手在罗格面前摊开了:“你想我留下来?容易!不过你既然下了通缉令,现在我已经把自己带来了,所以……三万金币拿来!一个金币也不能少!死胖子,这次你休想跟我玩什么花样!老老实实拿钱来!”
这一回,轮到罗格的脸色变了。
片刻之后,安德罗妮已经坐在了大公府中属于罗格的高背椅中,一双长腿毫不客气地搁在了那金碧辉煌的办公桌上。
她右手随意翻阅着罗格案头的文件,雪白的左手则在罗格面前摊开,意思明白得很:拿钱来。
罗格站在一边,低声下气地道:“大小姐,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你想要什么,只要跟我说一声不就行了吗?”他一边说,一边盯着安德罗妮的双腿,那颗好色的心,又不可抑止地跳动着。
安德罗妮抖了抖手中的文件,道:“钱当然有用了!吃的,住的,玩的,哪一样不要钱?能够让我看得上的装备,又有哪一件不值个几万金币的?你看,这文件上写得很清楚,一支百人骑兵部队的装备就需要花你一万金币,哼,这一百个骑兵还不够我一天杀的。你与其把钱花在他们身上,还不如给我呢!”
罗格嘿嘿干笑两声,道:“安妮,其实以你的本事,想弄点钱……那不是很容易的事吗?”
他言下之意,自然是说以安德罗妮的实力,无论是偷是抢,都能发财。
安德罗妮奇怪地看了一眼罗格,道:“死胖子,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小气!你现在已经是一国之主了,居然连三万金币都舍不得。既然你这么为难,那我就回南方去好了,不管向父亲还是哥哥开个口,几万金币总是要得来的。不过这样也好,我总算知道了,在你心中我连几万金币都不如。”
说罢,她长身而起,就欲离去。
罗格拦住了正欲离开的安德罗妮,苦笑着道:“安妮,我不是舍不得这些金币,而是根本没有钱了。前一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公国的国库早就空了。三万金币在你眼中不算什么,可是这笔钱足够让整个德累斯顿的机构运转三个月呢!安妮,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如果真的需要用钱我也能想办法给你弄来。可是……我不怕你笑话,现在真的没有钱给你挥霍了。”
安德罗妮清澈如水的目光定定地看着罗格,道:“罗格,我现在到任何国家去呆上一年的话,其它的东西不说,那个君主至少一年会拿个一二十万金币出来的。所以说我拿你这些钱并不算多,其实你说得对,钱对我来说早已经不算什么了。可是我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为你卖命呢?你现在的敌人又多又强,不管是银龙一族还是云宵之城,又或者是你一心想对付的光明教会,哪一个不是强者云集?就算我已经拥有圣域之力,也仍然不敢说绝对能够自保。为了你付出这么多,你又能给我什么?”
罗格愕然。
他的确说不出来有什么理由可以让安德罗妮为他卖命。一直以来,安德罗妮可为他做了不少事,就算安德罗妮可以不计较罗格用阴谋诡计得到了她的身体,他也没有给过安德罗妮什么东西。钱和装备都没有,若说感情,他们之间似乎也谈不到有什么感情。
安德罗妮又道:“罗格,你看中的并不是我这个人,只是我手中的这把剑。或者你觉得我长得还过得去,对我还有些兴趣。可是说穿了,你最想利用的不过是我拥有的圣域力量而已。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圣域力量,或是你身边有了更加强大的人,你又会如何对我?你还会象现在这样看重我吗?别开玩笑了。既然我们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我当然要收点代价。这不过是提醒一下你,别以为天下只有你聪明,总能够无本万利的利用别人!”
罗格默然片刻,忽然关上了房门,然后解开了外袍。
“你想干什么?”安德罗妮脸色一变,随后又恢复了正常,冷哼了一声道:“要占便宜的话,你不妨来试试。在我打断你几根肋骨前若是让你摸到一下,我安德罗妮今后就任你处置!”
罗格毫不理会她凶狠的目光,一直将上身衣服全部脱完。他拿起贴身穿着的一件毫不起眼的细鳞甲,递给了安德罗妮:“这件胸甲,换你帮我三年,你看如何?”
安德罗妮接过胸甲,左看右看,除了灰扑扑的似是在地下埋了几百年之外,一点也看不出这件胸甲有什么出奇之处。
“这是什么好东西吗,值得你贴身穿?嗯,你不会是已经猜出了我准备要报酬,所以临时换上一件胸甲来骗我吧!”
罗格笑笑不答。
安德罗妮哼一声,右手食指指尖上凝起一小团蓝芒,向胸甲上点去。她这一指之力,堪比一把上品的魔法长剑了。
但胸甲发出扑的一声闷响,竟然毫发无伤。安德罗妮足以洞穿全身钢甲的一指,竟然连似是附着在那细密鳞片上的一点灰尘都没有刮下来!
安德罗妮大吃一惊,这一次整个右手裹在蓝芒之中,狠狠地向胸甲抓去。
当然还是无功而返。
安德罗妮这才仔细地观察起这件胸甲。胸甲仍然是由一片片灰扑扑的细小鳞片组成,看起来象是沾满了尘土,无论她如何用心去看,就是看不出为何这件胸甲能有如此恐怖的防御力。虽然看上去胸甲没有防御魔法的能力,但仅凭防御力也足以跻身神器一列。
“这是你保命的东西吧?你舍得?”
罗格淡然一笑,道:“都已经给你了,难道我还会再要回来不成。”
“你是个魔法师啊,虽然有点另类。这件胸甲对你很重要吧?”
罗格道:“我可不象一般的魔法师那样脆弱。何况别人想杀我也没那么容易,你也知道我的身体比较特殊。倒是你向来都是和人近战搏斗,这件胸甲穿在你身上作用会更大一些。除了神器之外,我想基本上没有什么魔法兵器能够攻破这件胸甲。”
安德罗妮忽然嫣然一笑,道:“死胖子,你故作大方,是想折服我,让我因此而感动吧!然后再把胸甲推还给你?哼,既然你这么照顾我,我当然不能却你的好意了,这件胸甲我就收下了!”
胖子呵呵一笑,丝毫不以为意。
安德罗妮又道:“不过光是这件甲还不够!想想看,你请死神班保护你这一件任务的代价就是斩龙枪,用一件胸甲就想绑我三年吗?虽然我比死神班还差了些,可怎么说你也不能这样就把我打发了。”
罗格张了张口,道:“可是斩龙枪可不是我的。请来死神班,那是修斯长老的事。你还想要什么东西?我手里可再也没有神器了。”
“这样吧,你再帮我一个小忙就行了。”安德罗妮暧昧地道:“我很喜欢摩拉,你帮我弄她上手,怎么样?”
罗格慌忙四下望望,低声道:“绝对不行!她可是智慧之眼的圣女!我曾经亲眼看到了奥黛雷赫的降临,要知道,你如果触怒了一个神,那可不是小事!”
安德罗妮眼睛亮了起来,她凑近了罗格,压低了声音道:“我听说……奥黛雷赫挑选圣婴,真正的目的是为了降临在这个世界?”
罗格倒是不奇怪她能够知道如此隐秘的消息。任何一个圣域强者如果肯放下架子,都会是一个非常难以提防的窃听者和偷窥者。
罗格点了点头。
安德罗妮的眼睛愈发的亮了,她轻咬下唇,一时间媚态横生:“奥黛雷赫如果降临在一个女婴身上,想必开始时一定非常虚弱。死胖子,如果……如果你能帮我弄了奥黛雷赫上手,别说帮你三年,就是一辈子任你差遣也无妨!”
罗格大吃一惊,他内心深处可还存了本能的对奥黛雷赫的恐惧。
“你居然想打一个神的主意?你是不是疯了?安妮,你不过是刚进圣域,你的力量还根本无法和奥黛雷赫展现出来的力量相比!你要惹怒了她,会把我们都害死的!”
安德罗妮不满地瞪了罗格一眼,悄声道:“她再怎么厉害,刚刚降临时也一定会受限于婴儿的身体,发挥不出多少力量的。我只是想抓住这个机会接近她而已,你又用不着付出什么,怕成那样干什么?你只要帮我观察,她降临后力量状况是怎么样的,其它的到时候咱们再好好商量。”
此时她的声音已经压得极低,小嘴几乎贴上了罗格的耳朵:“……如果这事成了,以后你要我怎样,我就怎样……”
罗格怦然心动,但另一方面又慑于奥黛雷赫的余威,不敢乱来。他定了定神,开始仔细地考虑起其中的利弊得失来。
安德罗妮扔下了呆若木鸡的罗格,扬长而去。她的嘴角有着无法压抑的笑意,只是在想:“死风月,我看你这一回还怎么逃得掉……”
死亡世界。
威娜忽然一动,拦住了正欲跨空而去的风月,道:“风月,你想去哪里呀?”
“让开!”风月冷冰冰地道。
威娜轻笑道:“你是想去教训那个竟敢对你不敬的坐标吗?可是我觉得她很有意思呢!风月,你真的很会挑座标呢,每一个都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当然,这一个就更特别了。你一共逃了几次呀?”
风月的手忽然一挥,正在聚精会神偷听的骨龙一声嚎叫,就被一股无形的大力抛飞到了极远的天际。
风月身周似有阵阵无形的风吹起,她的黑发和灰袍都飘动起来:“威娜!让开!”
威娜毫不理会风月的威胁,只是笑道:“总而言之,我不会让你伤到这个座标的。这么有个姓的小东西,多难得啊!至于你到底逃了几次嘛,你不肯说也没关系,我去翻翻神之本源中的记忆就会知道。咦,风月,你在提升力量吗?你是怒了,还是羞了?”
风月提起右手,一拳向威娜击去!
在威娜清脆的笑声中,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又一次展开。
格利高里借助各种地形,躲躲藏藏地向远方那一团可怕的风暴中心接近。
这么远的距离它可什么都听不到,必须更加接近一些才行。直觉已经告诉它,这一次很有可能会听到点什么。骨龙知道在那个世界有一句很着名的话,好奇心会杀死一只猫的。格利高里不明白为什么看起来非常弱小的猫会被人如此推崇,但它知道,好奇心可是绝对会杀死一头骨龙的。
此时,芙萝娅正以手支颊,呆呆地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连安德罗妮什么时候来到身后的都不知道。
直到那件灰扑扑的胸甲扔在她面前,她才受惊一样跳了起来。回头一看,忍不住低声惊呼:“安妮!怎么会是你?”
安德罗妮微笑着道:“为什么不能是我?我刚给你弄了件好东西,以后你不管干什么,都要把这件胸甲穿在身上。它可是能救你一命的神器呀!”
芙萝娅眼波流转,落在了那件毫不起眼的胸甲上,低声道:“安妮,你知道这些甲胄会影响魔法的威力和成功率的。虽然……我相信它是件好东西,可是并不适合我,我毕竟是个魔法师呀。”
安德罗妮坐了下来,一双长腿又搁在了芙萝娅的桌子上。她一边不怀好意地盯着芙萝娅左看右看,一边道:“这件胸甲我仔细看过了,应该是用某种生物的鳞片制成的。可是奇怪得很,我怎么也看不出它究竟是用什么生物的鳞片、以怎样的方式做成的。但不管怎么说,它对你魔法的影响会较一般的锁甲小得多,可是这件胸甲的防御力连我的星空斗气都无法穿透!你不用多说了,现在就给我穿上它!”
芙萝娅又望了胸甲一眼,摇了摇头,道:“安妮,我惟一擅长的就是魔法,如果魔法的威力再被削弱,那……我就真的没什么用了。何况你也知道我的身体,其实穿不穿它,也没什么分别的。多几年少几年还不是一样吗?”
安德罗妮站了起来,一把捉过芙萝娅,不由分说地就将她剥得只余一件最贴身的内衣,然后将胸甲套在她身上,这才罢休。
安德罗妮望着背转身默默穿衣的芙萝娅,仍带着些许微怒地道:“芙萝娅,你别傻了!那些只知道争权夺利的男人没有一个好的!他们什么时候会真心对待我们呢?在他们眼中,我们可以利用的只是武技、魔法和美貌。所以根本不值得为了他们的欢心,将自己的安危放在一边!这些可都是你以前教我的,现在你怎么变得这么笨了?我告诉你,哪怕只能多一年,那也是好的!”
芙萝娅身体轻轻地震了一下。
“怎么了,芙萝娅?”
“没什么,我很好啊!”芙萝娅笑意盈盈地转过头来,碧绿的双眼又恢复了往昔的神采。
只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