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起坐在正殿等待。
不多时,小老头端着个精致的小木盒走了进来。
“封供奉,这是你的腰牌。”小老头眉花眼笑道:“欢迎加入甲虚宗!”
“谢过徐长老。”伍起欣然接过小木盒,打开一看,是一块白玉制腰牌,“这是…”伍起不解,先前他见其他供奉戴的都是黑木制腰牌,这块腰牌怎是白玉的?
小老头知其所惑,道:“本宗供奉分两类,甲级供奉与次甲级供奉,甲级供奉佩白玉腰牌,次甲级供奉佩黑木腰牌。”
伍起问道:“这甲级与次甲级有何区别?”
小老头答道:“次甲级供奉需通过完成宗门任务后领取酬金,而甲级供奉不用做任务,每年也能获得五千两银子。”
“还有这等好事?”伍起心里乐开了花,五千两!他甚至想不出来要怎么才花的完。
小老头又道:“银子倒是其次,主要还是只有甲级供奉才能接甲级任务,而完成甲级任务能得到的酬金和功劳点与其他级别任务有天壤之别。”
“功劳点又是何物?”
“完成宗门发布的任务都会获得对应的酬金与功劳点,功劳点数与银子两数相同,好比那甲级任务‘开宗立派’,完成后便可得到十万两银子与十万个功劳点。累计的功劳点可以向宗门兑换丹药、兵器、功法,灵器等等。”小老头解释道。
“原来如此!”伍起拿起腰牌,握在手里温润细腻,清凉如泉,“伍长老,小子我现在可以接‘开宗立派’的任务了吧?”
“当然!”小老头微笑道。
……
绝顶临山川,云海漫无边。
林莽藏荒径,狂风卷暮烟。
要事催行切,豪情溢满弦。
何忧前路远,疾步向峰巅。
伍起站在甲虚宗大门外,俯瞰山下。山风呼啸,吹起他的衣袂猎猎作响。手中紧握的供奉腰牌与举荐信预示去处。
“封老弟!封老弟!”周玉成拖着肥胖的身体连滚带爬追了出来。
伍起回身问道:“周大哥另有嘱咐?”
周玉成喘一阵后道:“封老弟,我见你一直赤手空拳,可使兵器?”
伍起挠头憨笑:“兵器在途中丢了。”
“嘿!还好我及时想起了。”周玉成咽了口唾沫继续道:“你到犍罗城后,上任意一家兵器铺,凭你手里的甲级供奉腰牌可赊一件趁手的兵器。”
“哟!这牌牌还有这用处?”伍起诧异道。
周玉成道:“你可别小瞧了这牌子,甲虚宗黑木腰牌有一千多个,这白玉腰牌不过三十个,你可保管好咯!”
“嗯,周大哥费心了。”伍起躬身致谢道。
周玉成摆手道:“客气个啥?招你这么个甲级供奉入宗,占便宜的是我!”
两人相视大笑。
笑罢,伍起郑重问道:“周大哥,他日小弟若闯下大祸,会不会牵连到你?”
周玉成微微扬起下巴,有恃无恐道:“关我屁事!你若闯了大祸,宗门自有办法与你撇清关系,连累不到我头上。”
“那就好!”伍起放心道。
周玉成皱起眉头道:“老弟,还是那句话:量力而行!”
伍起轻轻一笑道:“告辞!”
“一路顺风!”
……
犍罗城熙熙攘攘,热闹依旧。
一间茶肆门口,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他枯瘦的手指扣住茶碗凑近嘴边。
这时,他滴溜溜乱转的眼睛突然定住了,目光紧紧地锁住了城门口一个带着半张黑色面具的魁梧汉子。
他整个人像是被雷电击了一般,急切地想要有所行动,慌乱中,他的嘴巴猛地磕到了茶碗边沿,滚烫的茶水瞬间浇到了他的嘴唇上。
他“嗷”地一声怪叫,五官瞬间皱成一团,眼睛紧闭,泪水滚滚流出。
再睁开眼睛时,那个高大身影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了面前。
“啊封…啊封…封!”男子吓得舌头打结。
“封竹碧?”
“啊对…啊不…不不…”男子惊慌失措。
“你在蹲守我?”
“没有!”
“谁安排你来的?”伍起凶狠恐吓道,夺过男子手中茶碗,轻轻一捏,茶碗瞬间粉碎成沫,从他指缝中流下。
男子双手握紧拳头,盯着伍起,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喊道:“你杀了我吧!就算死,我也绝不会出卖少堡主!”
伍起一怔,指着男子道:“有骨气!”
伍起放过男子,转身离去,找到一家兵器铺。赤手空拳的战斗方式太容易让人联想到伍起,寻件兵器便于迷惑敌人。
伍起挑中了一把板斧,他曾在娘那学过《水斧十三式》对战罗乙仁,有些使斧头的底子,再则斧头与开天门这派名颇为契合,不易让人产生怀疑。
用白玉供奉腰牌赊好斧头后,伍起走出兵器铺。然而,此刻原本繁华热闹的街道竟然空无一人,各家门户紧闭,街道空旷得可怕,连风也停止了吹拂。寂静之中,一股强烈的肃杀之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十余名剑客如疾风般从街道两旁的巷子中冲出,他们身姿矫健,长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
“动作还挺快!刚拿到兵器,就有人来给我练手。”伍起喃喃道。
殷意从剑客中走出,剑指伍起道:“封竹碧,今日总算逮到你了,我看你还怎么逃?”
“是你啊,小淫魔,你爹在不在犍罗?”伍起问道。
“狗东西!你叫谁小淫魔?”殷意怒道。
“你先说你爹在哪?”伍起又问道。
“我爹在哪与你何关?”殷意道。
“嗨呀!你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说话一点儿不像个男人。”伍起讽道。
殷意气极道:“你祖宗在殷家堡,你要怎样?”
伍起放心的点点头,语气顿时嚣张道:“靠!你靠山不在这儿,你装个鸡毛啊!”
殷意脸色涨得通红,大喊道:“杀了这狗东西!”
殷家堡的剑客们齐出剑。
灵力附剑!
“嘿嘿,小淫魔,先吃爷爷一斧!”伍起抬起板斧。
灵力附斧!
伍起如同一头猛兽狂冲向殷意,速度之快,仅留下一道模糊的光影。他怒吼一声,凌空一跃,双手紧握板斧,狠狠挥下,斧刃裹挟着凌厉的灵力,仿佛能劈开天地。
殷家堡剑客们见状,急忙同时举剑替殷意格挡。
斧剑相触间,灵光四溅,碰撞之声震耳欲聋,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闪开!”
伍起落地后顺势横扫一斧!
斧刃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一股无形却又雄浑无比的强大冲击力如同狂风巨浪一般席卷而出。
剑客们急忙用剑去挡,但那力量实在太过雄浑,只听得一阵金属的哀鸣声,众人皆被这股力量冲击得连连后退,脚步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有的甚至踉跄着摔倒在地。
所有人这才感受到伍起的强悍!
“无常剑阵!”殷意喊道。
剑客们身形如鬼魅般闪动,瞬间在四周摆开无常剑阵,剑气纵横交错,在空中编织成一张无形的牢笼,带着凌厉的杀意将伍起团团围住。
伍起在文县已经见识过“无常剑阵”,显然面前这些人摆出的剑阵威力要远胜文县那帮剑客。
然而,伍起却面不改色,他双脚稳稳地站在地上,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他把巨斧扛在肩头,斧刃上寒光闪烁。
远处有三人立于街旁观战。
一人身披轻甲,乃是犍罗城城门校尉;另一人蓬头散发,留着山羊胡子,正是圣城叛将赵让;最后一人戴着一张微笑面容的人皮面具,默默注视着战斗。
“两位大人还是快快出手吧!近几日殷少堡主已经重伤了两名新来的修灵武者,再这样下去,恐怕会有碍招募。”城门校尉焦急道。
戴着人皮面具的男子忍俊不禁道:“何校尉认定殷家堡的人会赢?”
城门校尉愣道:“廖大人另有看法?殷家堡人多势众,又修为高强,难道还会败?”
人皮面具男不予回应,双眸流光,微笑人皮面具下不知是何模样。
“不在一个境界。”赵让淡淡道,随后补充道:“殷家堡一众远不是此人对手。”
“啊?”城门校尉大惊,更加焦急道:“那二位大人还不出手?殷少堡主可不能出事啊!”
“放心放心,对方若有心伤他,早该出事了。”人皮面具男从容道。
无常剑阵收拢,无数道剑气如灵蛇般窜出。这些剑气相互交织、融合,化作一道道巨大的剑影,从四面八方朝着阵中伍起激射而去。
秋风扫叶!
伍起抬起斧头,灵力如潮涌入斧头,紧接着,他开始快速旋转起来,越来越快,一道道灵力从斧刃上激射而出,在空中缠绕,很快形成一个巨大的灵力风暴。
风暴夹杂着斧刃寒光和狂暴灵力,所到之处,地面掀起,沙石飞舞,将无数飞来的剑气震飞。
无常剑阵瞬间崩溃!
风定时,殷家堡众人被七零八落扫飞在地。
“不错,不错。”伍起对自己改良的秋风扫叶十分满意,他扫了一眼地上的殷家堡众人,问道:“还打不打?不打我可‘逃’了哦。”
回应的是一片哀嚎。
伍起瞥了一眼远处观战的三人后,转进小巷离去。
“你看,我说无大碍吧。”人皮面具男朝城门校尉道。
城门校尉叹息一声,大步冲向受伤在地的殷意。
“殷少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