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甲缚灵结界消失,所有人恢复灵力使用,双方继续厮杀,只是阳志平的阵亡与伍起的参战使得双方实力此消彼长,碧海峰逐渐占据上风。
“师姐,让我来对付这光头。”伍起捡起斧头挡在武媛媛身前,目光凝视假和尚苟惑。
苟惑抬眼望去,见伍起瞪来,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伍起威名,他早有耳闻,只觉压力如山般压来,眼神中不自觉流露出一丝怯意,双手微微颤抖着握住棍柄,缓缓将那长棍往回收,摆出防御之态,眼神不时地飘向伍起,满是警惕。
“不用,我能对付他,你去帮其他人。”武媛媛轻轻推开伍起,眉梢轻挑,目光自信而坚定。
言罢,她手中长鞭一抖,鞭梢如灵动的蛇信,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直指苟惑而去。
苟惑忙举棍抵挡。
武媛媛却突然变招,长鞭在空中一个盘旋,如蛟龙绕柱,缠向苟惑的木棍。
苟惑用力抽棍,欲摆脱束缚,武媛媛顺势发力,长鞭如蛟尾横扫,狠狠抽向苟惑腰部。
苟惑向后一跃,躲开这一击。
“师姐的鞭法愈发炉火纯青了!”
见武媛媛攻势凌厉,伍起放下心来,一声怒吼,朝两个小林剑派弟子扑去。
两个小林剑派弟子见状,吓得弃剑而逃。
伍起铁拳生风,一众邪派之人在其铁拳之下,宛如秋风中的残叶,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纷纷哀嚎着向四处飞散,狼狈不堪地倒在各处,再没了还手的胆量。
假和尚见势不妙,心生退意,长棍前指,他欲使出绝招,待击退武媛媛后,乘机逃亡。
虎威震天!
苟惑猛地将手中长棍一跺,刹那间,尘土飞扬,他浑身灵力涌动,僧袍猎猎作响。
强大的灵力波动以苟惑为中心,如汹涌波涛般向四周扩散,所到之处,飞沙走石,气势骇人至极,仿若真有百兽之王降临,令天地震颤。
这时,苟惑高高跃起,长棍在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弧线攻向武媛媛,棍尖光芒绽放,隐约间似有虎影咆哮。
“师姐!闪开!”伍起惊喊道,他清楚感知到苟惑这一棍蕴含的千钧之力。
然而武媛媛并未避闪,手中长鞭一抖,鞭梢如龙尾摆荡,霎时,鞭身光芒大盛,一条灵力蛟龙张牙舞爪地显现。
蛟龙闹海!
武媛媛娇喝一声,长鞭裹挟着滔滔灵力,如蛟龙出海般直扑苟惑而去。
鞭影与棍风激烈碰撞,一时间金光大作,气浪滚滚。
最终,假和尚苟惑不敌,被长鞭扫中,重伤倒地。
伍起松了一口气,才将手中早已被他掐晕的敌人扔在地上。
解决掉一众邪派后,伍起与武媛媛商议兵分两路,伍起独自支援碧竹峰与碧卢峰,而武媛媛则领碧海峰弟子直接支援碧霄峰。
二人深情对视一眼,分头而去。
……
巨锤怒挥,赫赫威芒裂空起,千斤力聚,巍巍苍山应声崩!
崩山宗李狄率队登上碧竹峰。
而辜恒早已领一众弟子在道口相迎。
李狄负手而立,一双狭长的眸子透着彻骨寒意,缓缓扫过碧竹峰众人,眼神中满是不屑与轻蔑,末了,目光落在辜恒身上,先是一顿,继而扯起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轻笑:“辜恒,多年没见了,瞧你这副模样,头发都快白完了。怎么,武老怪的女婿,不好当呐?”
辜恒面色严肃道:“李狄,你既已是崩山宗宗主,不待在南江,到我碧峰宗做甚?”
“做甚?”李狄双眼一眯,冷哼道:“当年武老怪带着你来访崩山宗,家师盛情款待。武老怪却恩将仇报,将他重伤,致使家师不治而亡。如此深仇大恨,我崩山宗岂敢忘?如今武老怪不在了,这仇可还是要报的!”
辜恒闻言,怒目圆睁,大声斥道:“你休要胡说八道,当年家师与郑宗主惺惺相惜,那日二位切磋武艺也是点到即止,郑宗主仅是轻微皮肉伤,又岂会因伤而亡?你莫要含血喷人!”
李狄当然是含血喷人,崩山宗前宗主本就是他下毒害死,只是他嫁祸给了武道渊。
“不论你如何狡辩,家师确是与武老怪比武之后,不久病亡,今日本尊便要血洗碧峰宗,以慰家师在天之灵!”李狄寒声道,说着,从身旁弟子手中接过巨锤。
面对李狄的恶意诬陷,辜恒怒不可遏,不自觉握紧刀柄,然而很快,他又松开手,压制心中怒气,平心静气道:“李狄,你来碧峰宗不过是觊觎本宗绝世功法罢了,何必捏造子虚乌有之事。”
李狄眼珠子转动,并未急着反驳,武啸已死,碧峰宗看似由武彩华继宗主之位,实则宗内大小事务皆是由辜恒总管,保不准辜恒已经窃取了周灵流体功法。
果然,辜恒缓缓从怀中掏出一本秘籍,淡淡道:“这本便是《周灵流体》功法。”
李狄瞳孔紧缩,瞥一眼辜恒手中秘籍,贪婪之色一闪而过。
“你拿着一本假秘籍想要糊弄我?”李狄故作不屑一顾道。
辜恒话锋一转问道:“你不奇怪,你们明明是偷袭,为何我们却提前到此迎战?”
李狄闻言一愣,来之前他听闻碧竹峰是碧峰宗四峰中最弱一峰,除了峰主辜恒,其他人全是天赋极差的酒囊饭袋,故而领命攻打碧竹峰的他自认胜券在握,并未过多在意其他。
辜恒冷笑道:“本宗早已收到你们来犯情报,宗主料定你们中有不少人是为了周灵流体功法而来,主峰碧霄峰最有可能藏着功法,自然也会首当其冲遭到强力攻击,而最弱的碧竹峰则容易被人忽视,便让我暂且保管秘籍。果不其然!仅是你李狄带队来我碧竹峰,岂能从我手中抢走功法?””
“你…”李狄神情阴晴不定,他估摸自身实力与辜恒该是伯仲之间,本来谋划自己缠住辜恒,让其他人将碧竹峰弟子通通解决掉后再一起围杀辜恒,可现在辜恒有秘籍在身,若他不顾弟子性命,执意要逃,自己未必能留下他。
“说吧,你是何意图?”李狄直截了当问道,在他看来,辜恒亮出秘籍必然是想谈条件。
辜恒目光凛然道:“李狄,当年你我在崩山宗一战,胜负未定,今日可敢与我一决胜负?倘若我败于你铁锤之下,这本《周灵流体》功法归你,若是我侥幸胜得一招半式,你便带人立刻离开碧峰宗,如何?”
李狄闻言,顿时放声大笑起来,心道:“看来传言非虚!这碧竹峰上尽是碧峰宗收敛钱财招入的庸才,这辜恒自知座下弟子无能,挡不住我方攻杀,便想与我单打独斗,护住弟子。只是…他为何笃定能胜得过我?莫非他已经偷偷练成了周灵流体功法?”
“你不敢?”辜恒出言激道。
李狄目光流转,笑声渐息道:“辜恒啊辜恒,你一把年纪了,也省省力气吧,既然你我皆已是一派宗师,何不比比看谁得弟子调教得好?”
辜恒没想到李狄拒绝与他决斗,反倒提出让各自弟子比试。
此刻他身边仅有丁鼎与赖姣姣两名嫡传弟子,丁鼎断了一臂,实力大减,赖姣姣近日又总是神思恍惚,皆不宜战。
可若不应,以碧竹峰现下实力,交战毫无胜算,辜恒面露犹豫。
“你不敢?”李狄原话奉还。
辜恒皱眉问道:“怎么比?”
“你我各派三名弟子出来比试,三场两胜,如何?”李狄道。
他先前扫视过碧竹峰众弟子,发现仅有丁鼎与赖姣姣二人近靠辜恒,且气度不凡,料想二人该是辜恒手下唯二的能打之人,便提出三场两胜,既确保己方必有一胜,也给辜恒些许机会,不至于被他直接否决。
辜恒捋须思索,三场两胜,若丁鼎与赖姣姣能两全胜,则无需比第三场,可若输一场,该由谁出战第三场呢?
“好吧!便依你言。”
辜恒别无选择,无奈接受。
“哈哈,爽快!”李狄得逞大笑,转身看向一名大耳三角眼的弟子道:“熊贵,你来打这第一场。”
“是!”
人群中熊贵拖锤而出。
辜恒低声身旁叮嘱丁鼎与赖姣姣道:“能胜则胜,不能胜则尽量周旋。”
二人点头。
“你们谁先出战?”辜恒问道。
“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