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容将宝珠宝贝似的收入纳戒之中,又将蚌壳给收入一只纳袋里。
待姬容收了蚌壳,角珏道:“时间差不多了,走吧。”角珏将身躯放大至一丈,顶着包裹了姬容的水膜往上游。
待快至岸边,角珏出声道:“飞。”他朝着包裹姬容的水膜上吹了一口气,将身躯缩小重新盘在姬容的腿上,水膜立消。
姬容没有防备,待想起要飞时,下半身已经浸到了水里。
一直守在水边的白主事,看见姬容终于上来了,欢喜地说道:“客人,咱快回去吧,船要开了。”
姬容边走边甩着身上的水,抱怨道:“大哥,你好歹多说两句,我都没反应过来。”
角珏却道:“如今在外头可不比过去,你反应这般慢,当心被撕了。”
姬容歪着喙,不以为然道:“那是因为是你,我才没防备。”
“待我也要一样,姬容,世间术法众多,你长成如今这般怪异的模样、都能保持神志,焉知其他生灵不会。”
姬容觉得角珏说的在理,但此刻他未免啰嗦了些。
姬容道:“我知道了,发生什么事了,往常你并不似今日这般啰嗦。”
角珏冷笑道:“因为我仁慈。”
回到船上,姬容跟着角珏走进套房,她双翅叉腰道:“金龙大哥,到底何事,你这般怪吓鸟的。”
角珏看着她,出声道:“你真要知道吗?知道了脑袋可保不住。”
“咱如今可在一条船上,你好我就好,你要是完蛋了,我们也会完。”
角珏看着她,终是长叹一声道:“这不是咱的地盘,以后再说,
你同我说说你自己吧,我还不知,你和你哥是如何跟那丑狐狸凑到一块的。”
“金龙大哥你想听?那这说来话可长了,快摆上些灵果佳酿,我细细说。”
是夜,姬容同角珏边喝酒,边讲述他们与孤清清之间的故事,正讲到在黎古城讨生活的艰辛时刻,一阵有力的敲门声传了进来。
姬容将樽放下道:“大哥,我去开门看看。”
姬容将门打开,见门外竟是一个满脸肌肉,线条硬朗,头顶双角,身覆白麟甲的猛女,
姬容之所以知道这位是位猛女,不是因为她那一马平川的宽阔胸肌,更不是因为她高大壮硕,孔武有力,而是因为她开口了,
沧河君银盘的声音娇脆,她将爪中握着的托盘放在姬容的头上,问道:“真龙前辈可在?沧河银盘闻得前辈莅临我沧河府,特前来拜见,还请小友通传一声。”
姬容顶着托盘,扑腾着翅膀就往后退,一脚踩在角珏的爪上,她忙护住托盘,回头看着角珏道:“大哥,沧河君来了。”
角珏朝她点头,对沧河君说道:“深夜前来,不知沧河君有何事?”
姬容见他们有事要谈,端起托盘就往外走,临关门还朝角珏喊道:“金龙大哥,你有客,我先回去了。”
然后将满满当当,珠光宝气的托盘藏于翅下,跑了。
沧河君看着姬容的背影,道:“前辈,这……”
角珏眯眼道:“无碍,沧河君还是先说事吧,何故深夜前来?”
沧河君抱爪道:“我族弟银炼传讯于我,说花鸟楼船上来了一位宽和的金龙前辈,乃是皇者境真龙,我便将琐事丢给扈从们,连夜前来拜见。”
什么事急着晚上来,角珏眯着眼将眸中的冷光掩下,道:“沧河君直说吧。”
沧河君化作一条银色蛟龙,她深吸一口气,低头匍匐在角珏的爪下道:“今日银盘前来,却有急事,
我虽成皇,但修炼时却出了岔子,如今需得日日忍受经脉震荡之痛,不知您可有法,能授银盘,成与不成,银盘自当重谢。”
话虽是说了,但银盘心里却没底,往日来这沧河游玩的真龙也不是没有,但那会她还不似如今这般痛苦,
那些真龙都来自于天宫,傲慢不说,于她而言,身份也敏感了些,故而从未与外修说过此事,
如今听得有一真龙,竟是来自荒海的巫部遗族,银盘便再也按捺不住,匆匆赶来。
角珏低头看着沧河君壮硕的骨骼,它们与沧河君的这身皮肉仿若不是一体,随时都想爆出。
角珏心中念头涌动,蛟龙成皇时,若不贪心,老老实实的接受劫雷,待雷劫过后,自可得一番好处。
这沧河君怕不是同自己一般,并不甘心只是成皇,还想乘着那劫雷化龙,但她失败了。
角珏思及这沧河君的族弟分明只是条蛟,心中便有了猜测,道:“你既已借着劫雷化为蛟龙,为何还要借机继续化真龙,化龙失败后为何不停止,化成如今这般里龙外蛟的模样,你怎的还活着。”
沧河君猛地抬头看着角珏道:“前辈如何得知。”
“你的骨骼与血肉不一致,不是只需忍受经脉震荡之痛吧,你的血肉覆不住骨骼,只要动用灵力,就会刺破血肉。”
“前辈可有解法。”
“你为何还活着?”
沧河君看着角珏道:“这不能说。”
“我猜猜,是沧澜君让你活下来了,莫不是祂将沧河给了你,使你能够用河脉来压制龙骨?”
沧河君蹭的直起身躯,道:“前辈若是不愿告知银盘,银盘自去,左右不过是身上有些许苦痛,您不必揣测扯到神君身上。”
这些话说的不中听,但角珏如今却不在意。
他道:“你去吧,我得想想。”
银盘闻言立刻抱爪道:“打搅前辈了。”说着便要退下。
角珏看着她浑身突出的骨结,终是叹道:“你等等。”
说着拿出一只玉瓶,划破了爪子,滴了九滴血给银盘道:“每月吞服一滴,但你也会因此再次化龙,这次若还不成功,就只能死了。
天宫真龙多,你可托你们神君去问问,只要成就为王的真银龙血就可,换得些来续命,说不得能放缓你化龙的速度。”
银盘双抓握着玉瓶,感激的再次匍匐在地道:“多谢前辈大恩。”
说罢便匆匆往四楼去,她打开了四楼银炼的房门,便如渴水的鱼,张大了嘴巴,直接拿了玉瓶往嘴里滴了一滴,就地炼化起来。
第二日午时时分,鼻青脸肿的银炼,托着一只盖了灵叶的大盘,缩手缩脚地立在门前,朝里敲门道:“金龙前辈,府君托我来献宝,您可在?”
好一会,门才开,却是姬壮,他道:“掌船使,有事吗?”
银炼见是姬壮,高兴的将大盘递给姬壮道:“烦劳道友交予金龙前辈。”
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姬壮将这大盘托回房,给了角珏便要出去,角珏道:“你等等,省的等下还要叫你来。”
角珏在里头挑挑拣拣,将那一盘物资收了一大半后,指着他挑剩的,朝姬壮说道:“这些都还算不错,你拿走。”
姬壮瞬间眼冒精光,将那大盘托着,回了自己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