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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无情道修士穿进乙女游戏之后 > 第68章 自是剑道第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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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心真的拉着无功而返的程星客去了府衙,特殊人才引进,这个条例弄得不错,俩人再也不用睡桥洞。

“薛城主真大方,她脑子怪会做生意的,大家都收了她的好处,哪怕不来照顾她生意,起码也会给她几分面子,行走的宣传语。”

白狼心泡在人才客栈的浴桶里,香兰沐浴,洗个冷水澡,去去秽气。

她把耳朵跟尾巴都露出来,也顺带洗一洗,揪着一把葡萄在啃。

程星客在给她搓背,卷着袖子。

“我也觉得她人很好。”

白狼心吐掉葡萄皮,一些心虚。

“我跟你解释一下,我不是故意跑远了,我是去捞钱去了。

薛城主说河边上有个地方掉钱,别人都捞不到,便宜河神,不如便宜我,她又不需要吃东西。”

一只十两的金元宝摆在她跟前的桌子上。烂泥巴擦干净,还有点土腥味。

但是,白狼心怎么看都看不够,美滋滋的。

“你不干谋财害命的事,我不管你。”

程星客道。

听上去应该没生气,回来就挂着一张脸,白狼心还以为自己气到她了。

原来这人根本没表情。

不愧是天道打手,无情的诛邪工具人。

“道长,明天就是上巳节了,你书背得怎么样了,薛城主说拔得头筹者,有钱拿。”

程星客想起白狼心塞给她的《飞花令合集》,点点头,“快背到雪字部了。”

白狼心语重心长,“道长,你这个背书进度有点堪忧,我很想拿那个钱,你知道吗?人活一世,没钱真的很难。”

她泡完澡,穿上衣服,耳朵跟尾巴一甩,坐在望台晒干。

程星客还在背书。

挺自律的。

白狼心翘着腿,她在想事,安魂符箓一开始是用来封存魂魄的,道长有离魂症,这符箓贴上去正好,观察了几天,治疗效果却不怎么样。

总感觉少了点东西,魂被缠在躯壳里,但是在五脏六腑里,魂魄又开始融化,只是速度缓慢,短期看,没什么大碍,长此以往,道长这一身好修为都变成一滩水。

怪可惜的。

“道长加油,我看好你,明天飞花令就看我们两个的了,拿到钱,我们去吃临江仙的脆皮乳鸽,那个好吃绝了,酥酥脆脆,馋得我要死。”

白狼心记忆力远超常人,一本《飞花令合集》背得滚瓜烂熟,一般都是从“风花雪月”抽字来传,不过她觉得既然是春天,那肯定离不开花。

但万一人人都这样想,薛城主说不定会背道而行,反着来。

一本跟药典一样厚的合集,她们两个一个顺着背,一个倒着背 ,白狼心觉得自己真聪明,只要她们两个任意一个人拔得头筹,那就是有钱拿的。

睡觉都在龇牙笑。

程星客还在挑灯夜读,背了一个通宵。

-

城主府邸边上的一家五官科医馆,今日也暂停营业。

医师是个老妇人,驼着背,拄着拐杖,与各类少年人擦肩而过,停在白狼心跟前。

“人无再少年,青春红颜最是宝贵。”

她看着白狼心,忽然一笑,仿佛找到了什么稀世珍宝,“姑娘可有阍配?”

一副要当媒人的架势。

白狼心不是很想搭理她,要走,却被她抬起拐杖挡下。

“那就没有了。”

老妇人周身黑雾翻涌,顷刻间,化作真身,十八美少年,一双血红色重瞳,目光灼灼看着她。

“我未死之前,同你有一段缘。你死后六百年,我也在找你的转世,每一世,都死在见你之前。

后来她死了,我好不容易见你一面,但总活不过次日清晨的露水。”

魔头在惋惜 。

非说白狼心是谢冕的转世。

白狼心腹诽,我还说我是郁金堂转世,你赶紧给我让开,一看就不是好人。

“哈哈哈,您好风趣,我朋友马上回来,您知道薛城主么,她也是我朋友,我还是她请来喝酒的。”

魔头微笑,一副我听你瞎扯的表情,她抬起自己的左手小拇指,黑雾之下,是一截捆绑着红线的白骨。

白狼心觉得自己小拇指也开始幻痛。

“我不漂亮么?世人沉湎美好事物,色声香味触,五欲纠缠,耽于美色也是人之常情,我不怪你。”

白狼心哪里知道她七拐八拐 ,也不搭腔,路上遇见任何怪模怪样的陌生人都少搭理,骗钱骗命,很多年纪小的修士就是被邪修骗去杀的。

“郁金堂她妈是我姨,我觉得我不比她差到哪里去。我是功法修岔了才被她钻空子,她一个三百岁没满的魔物,何德何能见我真身。”

白狼心对她们家谱不感兴趣,一个劲默念薛城主跟道长快来,三百六十行,药修最脆皮,几乎下山历练都是跟着剑修一起。

“郁金堂不让你跟我说话么,跟以前一样,她还是那么霸道不讲理,都怪她,当年不是她碍事,你我早就结为妻妻,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白狼心敢怒不敢言,内心狂呼要死。

魔头从怀里变出一柄琵琶,席地而坐,身后杨柳依依,边上是各色行人,或结伴,或独行,但都笑语盈盈,看上去很开心。

“本来想着新阍夜的时候弹给你听的。坐下吧,站着怪累的。”

她体贴地变出一张靠背椅子,拖着白狼心坐下。

白狼心觉得时间过得好漫长,像是每堂课最后的几个瞬间,下课铃就是死活不敲。

魔头也没暴走,安静抱着琵琶试音,过了一会儿,曼妙乐声从她指下响起,珠圆玉润,凛凛如冰泉流淌。

她唱着再度红遍大江南北的金缕衣,一曲毕,等着挨夸奖的表情看着对面。

“怪好听的。”

白狼心想着能捱久一点是一点,打起来自己吃亏,先顺着她毛捋。

魔头果然很高兴,怀抱琵琶,与她对面而视,“道不同不相为谋,虽然我很讨厌裴鹤权,但是我觉得她有一句话说的很有道理,珍惜眼下。”

白狼心疯狂点头,“这说的在理。”

“所以你要嫁给我,你我生出来的下一代,会特别漂亮。”

白狼心内心翻白眼,谁给你的脸说这个,好冒昧的东西。

这种脑子缺根弦的,就该抽成陀螺,拿去炼丹。

帝鄢分身见她不说话,自己委屈地掉眼泪,啪嗒啪嗒,跟断线珠子一样。

“你慊弃我了。当年我问你,你自己答应我的。为什么不算话?”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首先,跟你说这个话的人是谁?”

“谢冕。”

“那我又是谁?”

“谢冕的转世。”

白狼心摇头 “这你就错了,我叫白狼心,坐不改姓,行不改名,你找的是谢冕,关我白狼心什么事?”

她低头,摸着琵琶的弦,似乎也觉得很有道理,但短暂思考之后,她又道:“那白狼心有喜欢的人么?”

白狼心指指自己的脸,“我自恋,我怪喜欢我自己的。”

魔头似乎脑子不太好使,一把子力气,但没脑子。

“你不喜欢金鱼跟石头了。”

魔头如是道。

“别人不知道,但我喜欢钱跟修为这类实际点的东西。”

魔头抱着琵琶,身上黑雾散开,她也跟雪山那样,在春日暖阳下,一点点化开,翠绿色的血顺着皮肤流下。

“我总觉得遗憾,人间三大喜事,总没找到谢冕,不圆满,谢冕死了,她的转世,也不叫谢冕。”

“是这么个道理。”

白狼心没想到这魔头看起来威风凛凛,实际上,跟雪堆起来一样。

“我不觉得我有错,有错的是出尔反尔的修士,他们毁诺,他们杀了我的未阍妻。”

白狼心内心,您可别说了,烂人真心天见打,好色薄情,谢冕真跟你混,也不见得有好下场,多得是秋扇见捐,红颜未老恩先断的薄情贱畜。

当年谢冕该如何,她也想不到好。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前有狼后有虎,帝鄢死了,还跟着一个追着谢冕杀的郁金堂。

没见过这么背时的人。

“我要死了。”

魔头从胸膛里挖出一颗黑红色的魔核,阳光下,泛着漂亮的火彩。

“譬如朝露,当人太痛苦了,还是当魔物来的好,千岁万岁不死,容颜不改,可腾云驾雾,亦可搬山倒海。随心所欲,逍遥自在。”

魔头已经从中间化开,像烧开的蜡烛,朝两边倒,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春景,发出一声叹息,彻底死了。

白狼心揉揉眼睛,她没反应过来,手里还捏着魔核,难以置信,这魔物就这么草率死了?太不可思议了。

“帝鄢本体被弄毁了,分身依托执念而活,好色的,色不起来,爱杀戮的,没能力再杀。

形形色色,百余个分身,悉数被她一口吞下。她居然还能撑到看今年的春天,我本以为她去年冬天就熬不住。”

薛城主站在她身后,从一滩翠血里捡起琵琶,那是一把很老的古董,但装饰得很漂亮,螺钿镶嵌,流光溢彩。

擦干血,见地上落下一根红线,一抬手,烧了个干净。

“城主为何不杀她?”

白狼心以为薛城主是见魔就杀的。

“走吧,那边飞花令比赛开始了。”

薛城主没回她的问题,指着不远处一群人,花花绿绿,人头攒动,热闹得不行。

白狼心觉得她好古怪,连带着她身边的散修也是如此,看起来忌恶如仇,但看见那魔物时,她没从她脸上看出厌恶或者愤怒。

寡淡得像白开水,一点波澜都没有,仿佛不是魔物,是随便死掉了的野草。

-

可能真的就是应了佛家的那一句话,“怨憎会”,你越讨厌谁,谁就越阴魂不散,喜欢的人远在天边,恨的贱人到处都是。

白狼心看着杀到决赛区的邪祟,一口老血淤积在心口,难出恶气。

去年飞花令拔得头筹的小姑娘励志拿状元,埋头读书去了,叫薛城主不要耽误她学习。

以后她当状元了,会在圣人面前替她美言几句的,她不是忘本的人,会跟同僚们好好宣传宣传断肠城的。

薛城主道,那还是算了,怕你被骂,咱这乡下地方是流放罪人的地,别跟当官的说就成。

临走时,霍掌柜给她送行,她忽然闻到一股很奇怪又熟悉的味道。

“掌柜的,老当益壮,这临江仙还能再上一层楼。”

鬓边白发变黑的老掌柜,笑盈盈道:“还得托城主您的福气,您好,我们才能好下去。”

-

薛城主看着决赛场上的诸位,都是熟人,她有些惭愧,“年年都参加,我年年都是陪跑的,人上岁数了,记性也不大好。”

“哪有,城主想多了。”

郁金堂哪里听得惯她说这个,对手强,才能证明自己厉害,拉着薛城主不许她走。

“好,那也是,毕竟后继无人,还得多操心操心,诶,刚刚传到谁哪里了?”

好心的程星客指了指她自己,“薛城主到你了。”

传的字是“花”。

白狼心摩拳擦掌,论背东西没谁比她快,老药仙找药材还要翻检索图册,她不用,过目不忘,她想记没有记不住的。

薛城主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郁金堂接:“君看今日树头花,不是去年枝上朵。”

“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程星客紧追不放。

郁金堂面色不快,但很快消失不见。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

蓝尸:“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白狼心笑着拿下蓝尸的令牌,“师妹这句话说重了。”

蓝尸遗憾下场,郁金堂跟打鸡血一样,跟白狼心斗到最后。

“承认承认!”

白狼心捧着十两重的金元宝,一扫秽气,高高兴兴拉着程星客说要走,薛城主也没拦住她们。

白狼心走时,还把蓝尸也叫过去,说是她想发财,如今有了本金,需要蓝尸支持一下。

搞得神神秘秘,蓝尸望了一眼师姐,郁金堂笑眯眯道:“去吧,别玩得太晚就好。”

蓝尸兴高采烈跟着去了。

-

薛城主邀请郁金堂喝茶 。

果然不喝酒了。

“说起来,我还没问朋友贵姓,大大咧咧惯了,但也有失郑重。”

薛城主斟茶,两人坐在彩缎围起来的锦障里,隔着一方矮茶几 。

“好说,不免贵,复姓南宫,大名南宫羽落,字鸩。”

郁金堂也不理解,为什么要取这样不吉利的名字,想起鸩羽有毒,瞬间理解了,不愧是她南宫鸩。

遥想当年,郁金堂其实也爱咬文嚼字,毕竟蠹虫在魔界,也是同乡,只可惜确实不爱读书,爱打打杀杀。

“薛顺,字如意。”

一顺百顺,事事如意。

薛城主报上大名,端着茶杯,笑容不改。

“南宫道长,既然是蜉蝣道人座下,应该对炼丹也有所研究。

我幼年时也跟着母亲炼丹,但总有点拿捏不准火候,祖上留下来的丹炉,炸得没一个好的。道长觉得,应该是哪里出错了?”

郁金堂觉得南宫鸩真的是个人才,样样不落,常人言,样样通,样样松,南宫鸩她不一样,堪称六边形战士。

那若木傀儡雕的,郁金堂觉得也就比哑城那个次一点了。

但也不能这么说,人家祖上给皇帝当木匠的,手艺不行就是人头落地,这样比,有失偏颇。

薛城主听郁金堂说了一通,频频点头,“不愧是专业的,我祖上其实不是炼丹的,主攻炼制五毒丹,干的是杀人买卖,后来洗白,才不做这行当。”

“坏事干多了遭天谴,金盆洗手确实好些。”

郁金堂喝茶。

“所以我薛家历代先祖都活不过三十岁,炼丹会飘散丹毒,朱砂水银这些,又混着各种毒物,实在是扎手,不炼丹,全家饿死,炼丹,自己短命 。”

薛城主感慨良多,“所以,人还得往正道上走。”

“薛城主,我是真心实意想跟你交朋友的。”

郁金堂放下茶杯,笑容可掬。

“听说城主喜欢成双成对,做什么都爱做两手准备,爱双数,不爱单数,但是世上不所有双数都吉利。”

她指了指身后的西施塔。

“这个塔我就觉得不好,也不是说它不漂亮,只是觉得寓意不好。

西施助勾践灭夫差,自己没落着好,连个爵位都没捞在手里,据说是跟范蠡隐居了。”

郁金堂修无情道,她见不得成双成对的东西,就爱单数。

一个人好,一个人妙,多一个人都吵得要死。她爱一个人待着。

“可是话说回来,真的会有范蠡这么个好男人吗?万一没有,西施去哪里了,朝堂上没有她的爵位,江湖上血雨腥风,多得是打家劫舍的小人,她如何安身立命?所以,这塔不如推倒。”

书读得再多没用,你跟傻子讲道理,他反而觉得你才是那个傻子,一拳头下去,不老实也老实了。

薛城主依旧一副笑哈哈的模样,宰相肚里能撑船,有容乃大。

“个人癖好不同,我朋友刚好跟我反着来,她只爱单数,看见双数都觉得恶心,家里不许用筷子,得用勺子,谁跟她说双数,她都要发疯砸东西。见她,我都要拉第三个人一起去。”

郁金堂一副我理解的表情。

“六百年过去了。”

郁金堂附和着点点头,“怪久远的。”

“若木傀儡你雕的不好,没她厉害。”

“也没人想不开跟枳明比剑。”

“第一流。”

“…………”

郁金堂想要微笑,但是接二连三被人刺,她觉得很不爽。

“这应该是你第二条命了吧?”

第一流,是师姥的剑,师姥死了,剑传给枳明,到郁金堂这辈,有俩徒儿,郁金堂很想要,谢冕也想要。

枳明想了一会,凌绝宗不缺玄铁,捞起锤子打了两把新剑,一把离恨,一把长恨。

郁金堂堕魔那天,把第一流给丢焚剑池了,枳明在世的时候,她一直觉得这把剑会是自己的。

第一流,一流剑客配第一流的剑。

你不给我,我就给你砸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