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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我们路上遇见的朋友,幸亏有她们在,否则我们一行人都要折在哑城。”

一个哑城回来的修士拦下要敲门的修士。

“哪里是查看,我这不是提着美酒过来感谢人家的嘛,总不能空着手,白叫人家看笑话,大大方方的,别缩手缩脚。”

萧罄推开那修士,敲了敲厢房木门,她觉得很不对劲,哑城是何种地界,这二人居然先老辛一步到,且毫发无损。

她们在客栈已经待了两天,前一天夜里还无事发生,相安无事,怎的她们一来,最漂亮的那一只炉鼎就死了。

变数就是她们这一批新来的,萧罄眯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跟前的辛春渡,同门修士,既是同门,又是竞争对手,至于两者之间的度该如何把握,那还得看上面人的意思。

掌门怕是要选下一个继承人了,以往都是辛春渡负责,陡然间换人,显然是有意试探各自办事能力。

“这位是?”

蓝尸推开门,一脸人畜无害看着门口针尖对麦芒的崇月宗二修士。

她脸生来就是一副笑模样,嘴角不弯,都是微微上扬,生得眉清目秀,又因为年纪小,很容易让人轻易放过。

“我叫萧罄,崇月宗掌门的徒儿,与这位是同门,听闻了道虏夺命一事,实在是感激二位道友的相助。”

蓝尸把门一拉,让二位进来,榻上郁金堂歪在床头,捧着一本志怪话本在瞧,屋内燃着一樽蔷薇香炉,闻着清香怡人。

“这位是我师姐,南宫鸩,宗门覆灭之后,我与师姐四处游荡,本想做个散修,但想了又想,还是想投靠崇月宗。”

蓝尸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郁金堂见人来了,话本压在掌下,礼貌微笑,与来者打招呼。

“我宗门内有一秘法,可以采阳补阴,我看南宫道长体弱,不如找一只炉鼎采补,这比成日吃药要好太多。”

用炉鼎修炼,跟双修,基本上是崇月宗的特色,据说,崇月宗原本是合欢宗的分支。

为何是分支,究其原因,还得绕回到郁金堂身上,当年她屠杀十大门派,就有合欢宗。

“谢过萧道长好意,不过,我还是不用了,药是现成的,不用再另外花功夫。”

萧罄打量的目光在郁金堂身上游走,只见这人看似冰山稳重,但是,眉宇之间隐约犯黑,带着煞气,千人千面,相由心生。

想必此人也不是好物,她笑着勾在辛春渡肩膀,怂恿道:

“南宫道长不用不好意思,玩炉鼎这事风雅,文人墨客不都左拥右抱,身边到处都是莺莺燕燕。

道长若感兴趣,楼下就关着我此次收上来的炉鼎,最漂亮的那只死了,但还有其它,都貌美得很。”

三尸,分别对应凡胎身上的贪欲,口腹之欲,以及性欲。

崇月宗的修炼法门完全与主流修炼模式背道而驰,她们从来不会主动斩杀三尸,与三尸共生,不断去满足填喂,直至修士自我感到厌烦,三尸死。

郁金堂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厌食,她觉得很多东西都索然无味,爱吃的男人心肝,都变得粗糙塞牙,不够甜美,丰腴的男肉也不够美味,太差了。

“既然修行无情道,那修士自然该摒除一切性欲,其实性欲也没有多重要,采补大量炉鼎或者跟男修在一块双修。

我觉得是打开堤坝闸门,三尸不杀,反杀我身。”

“南宫道长若是不喜欢炉鼎,也有女炉鼎,宗门长老有慊弃男修不够洁净,转而投向女身,与女炉鼎双修或者找同门的修士。”

萧罄只以为她是在厌恶男修,修士们里也有很多这样的。

不喜欢男人,那就去喜欢女人,总要找个人去当做自己的玩具,去主宰,去采补。

至于究竟爱不爱,那就不得而知。

郁金堂卷着那很薄的单册《聊斋》,卷成一只圆筒,打漫不经心敲着自己掌心。

“萧道长,你对无情道的看法是如何呢?”

无情道的三重境界,一重舍,二重空,三重生。

假若修道的终结在于“屠我”,杀死自己的躯壳,去达成精神的坚韧,那是鬼扯,躯体不存在,精神存在了又如何。

郁金堂想,这得两个都存在,才是证道成功。

“自然是对她者无情,对自己有情,恰如我们宗门内的采补术,不管对象是谁,只要能沦为我的养分,那就可以绞杀。”

“类似于菟丝子?”

郁金堂问道。

萧罄点头,“为什么要谈感情呢,谈感情多伤心,修士跟凡胎其实也区别不大,凡胎的欲望依旧存在修士的身体里,杀不死,那就满足它,只要心里没感觉就行了。”

她看着郁金堂,走过去,将手搭在郁金堂的肩膀上,满不在乎笑着。

“走吧,那个女炉鼎很漂亮,你看了一定会喜欢的。

你们无情道就是太死板,为什么要身心合一,都谨遵道心,身体在欢娱,内心保持入定,照样可以超脱。”

-

一排铁笼子里,排在最里面的,才是那个可怜的女人。

炉鼎本该属于邪术一列,但炉鼎一般都是具备修士资质的凡人。

只是这些人没办法像其她人那样,顺利突破屏障,与天地沟通引灵入体。

那个女人看着也不到二十岁,蜷缩在铁笼子里,很安静,郁金堂一行人下来时,她也没有抬起眼睛,只是靠在阴影里。

似乎放弃了反抗。

“把脸抬起来。”

萧罄用沾血的鞭子抬起女人的下巴。

修士会不断排出凡胎里的毒素,吐纳灵气,洗涤身躯,故而修士大多五官端正,神采奕奕,很少有猥琐丑陋之辈,而男修除外。

郁金堂走过去,推开那鞭子,俯下身,蹲在铁笼子外面,发自内心道:“你很漂亮,但跟翠鸟的羽毛一样,太漂亮,没有毒刺跟暴力去维持。”

女人没说话,只是她低垂的眼睛里流出一点点不甘心。

炉鼎是修仙的好苗子,可是她们的灵气不能为己所用,打不开的百宝箱。

“如果我可以给你三个愿望,你会许什么愿望呢。”

杀死邪神之后,发现自己也是邪神,郁金堂的虫生大起大落,又回归平静,麻了。

女人并不说话,郁金堂也没放在心上,邪神蛊惑人许愿的时候,耐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长久。

她伸出手掌,掌心开出一朵血莲花,诡异的光芒在诱惑怂恿,不断激发人内心最隐藏的欲望。

求生欲,是最基本的本能,倘若被磋磨得连生也不要了,那是一种窝囊。

“我要当下一个魔头,我要杀光他们,我要杀了所有把我当器物的人!”

郁金堂掰下一块脆若琉璃的血莲花瓣,划开自己的掌心,虚空写下一张血誓帖。

太久了,她不记得祈愿格式是怎么写的了,貌似跟血誓帖差不多。

只不过,给予力量却没有实现愿望的人,会死。

“听起来似乎不错,今天满月夜,弹琵琶会显得很风雅。”

郁金堂握住她的手掌,把力量租借给她,她嘴里再次吐露出那种古老神秘的语言,笑着道:“既然已经不是同类了,那杀死,也应该没有关系,请吧。”

她站起来,朝着一边已经定住原地的萧罄看去,“有时候我会产生一种错觉,似是而非,但总觉得不对劲。”

郁金堂把血莲收起来,把蓝尸拉到自己身后,她含笑道:

“我还是讨厌会死的人,美好的东西,我希望能够长存。”

那一瞬间,郁金堂释放出灵气,将整个血狐岭覆盖,隔绝一切,不许进来,也不许出去。

假若能够在上空御剑飞行,一定能看见一个半圆形的血红屏障,死死将血狐岭遮挡住了,看不见,无法触摸,像是凭空消失了。只剩下一个空壳。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萧罄破口大骂。

跟着下来的辛春渡也是目瞪口呆,她打圆场道:“南宫道长要是喜欢这只女炉鼎,我们也不夺人所爱,给你便是,何必闹得这样不好看?”

郁金堂转过去,看着一脸平静脸的蓝尸,她道:“我喜欢纯粹的东西,情爱耽误修道,男人粗鄙,转而喜欢女人,若女人并非如此香软可口,是否又要塑造寻找下一个符合‘味蕾’的肥肉?”

《裙下之臣》在程星客死去之后,又开设了一条隐秘的女女感情线,似有若无,玩家可以当她存在,也可以当她不存在。

在女主角遭受痛苦时,这一位“女主”安慰她,鼓励她,为她提供资源跟力量,将她托举。

在女主角被男主们伤透心之后,主动去安慰她。等女主角跟男主们和好之后,“女主”又自动离开,躲在幕后,窥伺她的幸福感去获得满足。

郁金堂不理解,她认为只要是情爱都该杀死,无论女男。

情爱就是深渊,无情道修士一旦道心不稳,踩下去就必定会粉身碎骨,无一例外。

“在男人身上遭受伤害,又爱上了不会伤害她的女人,非此即彼,把自己丢开了,仿佛必须找一个东西去爱,却从来不在乎自己的内心。”

郁金堂拉着蓝尸的手,微笑道:“师姐不会死,师姐只爱自己,我希望亲爱的师妹,也只爱自己,不要被情情爱爱拖累,在前行的道路上变慢脚步,修行不易,好好珍惜。”

蓝尸并没有多大触动,从始至终,都非常安静,似乎早就遇见了今日的一切似的。

被当做炉鼎的女人已经徒手掰开铁笼,扭断自己身上的枷锁,浑身魔气肆虐,直接从萧罄腰侧抢过佩刀,几乎是眼睛都不带挣扎,一刀砍下。

血顺着楼梯滴滴答答,流成瀑布,好多的血,女人杀死了那些将她囚禁起来的修士,她一转头,又杀光了铁笼里的其她男人。

她要离开时,郁金堂拦住了她,“人间当真没有新曲子了么,我还没机会去人间最繁华的芙蓉城看看。”

她单手拎着琵琶颈,似乎在嗟叹。

死了三百年,错过太多好玩的事,断肠城太荒凉,位置太偏僻,哪怕繁华,但也始终比不过天子居住的城池宫阙。

天底下最好的的东西,都是皇帝一个人的。

“有人会弹琵琶么。”

还活着的修士都吓得噤若寒蝉,不敢言语,个个老实得跟鹌鹑似的。

辛春怀刚想举手说我会,满室的鲜血汇聚成一个诡异无比阵法图。

像无数个骷髅头堆叠在一起,血像倒流回天上的雨水,一滴滴炸开,变成血雾,将所有人都笼罩起来。

一声诡异的铃声响起,血泊里站出来了一个异常俊美的少男,着粉衣,一双丹凤眼顾盼生情,他一来,满室馨香。

肤如凝脂,唇若涂朱,纤纤玉手提着一串细小如鸽子卵的小铃铛,沙沙沙,响个不停。

他笑着看向郁金堂,“这位姑娘怕是要大失所望,今夜在场的诸位,都难逃一死,死后哀乐倒是可以请道门修士去吹拉弹唱。”

这少男看着也就是十六岁多一点,身量不高,但胜在清瘦白皙,带着一股病美人的孱弱,眼角抹着胭脂,泛着殷红。

无数鬼影顺着血雾弥漫,所有修士都变成了失智的空壳,傻愣愣地,完全不知道动手。

原先还有几个反应快的丢出辟邪符箓,但也无济于事。

郁金堂看都没看她,她看着跟前要走的女人,“不会弹么?”

女人点点头,“我原本就是一个抄书为生的凡人,突然被一伙黑衣人绑走,没时间去学任何乐器,那个填不饱肚子。”

“等你愿望实现之后,我要听你弹的琵琶,去学。”

郁金堂让开,放她离开,转过身,看着那来者不善的少男。

“哪里来的傻子。”

已经很久没人敢这样对着郁金堂放狠话了,男修们普遍心比天高,又天资愚钝,让他们一只手,也不见他们能在郁金堂刀走过三招。

“永远死在美梦里吧。”

少男烧了一张符箓,一股奇异无比的甜香弥漫,跟郁金堂在哑城来蜜臣傀儡室里闻到的一样。

符箓卷着火星飞得到处都是,蓝尸闭上眼睛,直挺挺站在那,似乎也跟着其她修士步入梦魇当中。

很常见的鬼把戏,实力不济,就另辟蹊径,利用修士内心的弱点,不断去放大,人极度恐惧时,总是容易被邪祟一刀毙命的。

郁金堂扶着蓝尸靠在椅子上坐下,手里抱着琵琶,信手一弹,翻出雪白的音浪,将重重血雾打散,沙沙沙,落在地上,像真的下起一场细雨。

少男却不曾想到这次遇见的人如此棘手,手里依旧捏着那串铃铛,还想再继续摇晃,忽而一道弯月状的音浪将他手臂切割。

血流如注,他脸疼得煞白,郁金堂走过去,一脚踩在他脸上,用力碾着。

“狐仙娘娘的织幻铃,你去过涂山神狐冢?”

她一抬手,那铃铛脱离断手,飞到她手中,涂山的九尾狐狸并不算太多,尤其是依靠自己修为长出九条尾巴的。

狐仙娘娘曾经是迦乌座下的使者,她口中有一道碧绿色狐火,吐出来能焚烧一切。

人间瘟疫横行时,凡人向迦乌祈愿,就是这位使者用狐火焚烧疫气。

功德无量,被凡人修建功德祠堂,雕塑金身法相,唤狐仙娘娘,人间至今还有供奉她的神祠,一旦有瘟疫,就会自发去祈福。

“我偏不告诉你,你且在此地等死,若脏相知道你在此地,必杀你祭旗。”

那少男看着柔弱可欺,郁金堂本以为自己这辈子是再也见不到假硬骨头的,她虚空一掌,废了他的下身。

也不用郁金堂多做什么,他就哭天喊地,哀嚎不止,疼得四处打滚,好端端的风雅美人,瞬间变丑了。

风骨二字,最需要刚正不屈去点缀,若人人都可以,那就烂大街不值钱了。

郁金堂喜欢拆男修的风骨,人族唾弃魔物凉薄冷血,没有心肝,魔物看人族也是同样的,女人大多痴情蠢货,男子纯下半身蠢物,俗不可耐。

“小头控制大头,一切行为都被下半身支配,我替你断了这孽物,你应该跪下磕头道谢的。”

郁金堂大手一挥,抓起少男的头,一下一下砸在客栈通往二楼的台阶边缘,将眼球砸得凹陷破裂,鲜血如注,少男不住哀求,但完全架不住郁金堂的杀戮欲起来。

“被下半身控制的东西,又怎么能感知宝贵的情绪情感,不仅感知不到,也无法制造。”

六百年前,还是男尊社会,女人社会地位卑微,被无数法律条文,逼迫着依附男子过活。

六百年过去,人间似乎好了些,断肠城那样流放之地,也大多是女人出来做官经商。

郁金堂随手抽出一把剑,抵在他舌根,一寸寸压进去,将他舌头撬开,“烂透的东西,应该全部都大扫除弄干净的,不说么,我也不打算给你机会。”

她说着就要那长剑从喉咙里插进食道,贯穿进少男的躯体。

他吓得花枝乱颤,不住哀求,殊不知他越可怜,越激发郁金堂的虐待欲。

魔物吃饱喝足是懒得出门狩猎,但一部分拥有灵智的魔物,会萌生出虐杀取乐的怪癖。

枳明虐杀魔物邪祟,倒不是为了取乐,她只是为了威慑其余还没有犯上作乱的。

算是修真界的杀鸡儆猴。

“脏相,那是什么东西?来杀我了么,就算来了,又能如何,废物始终是废物,三百年过去,修真界的男修不少反多,是因为没有堕男胎么,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郁金堂通身修为是分成两部分的,一半修仙,一半修魔,无论哪个跟她打,都不如她。

她倒是没有萌生出什么独孤求败的意思,既然已经傲立云端,何必再生出一个对手跟自己争抢。

不如吃饱喝足晒太阳。

她举着长剑,一点点划烂刺破少男的躯体,从肚子里破开,五脏六腑,烂得满地都是,不知道他在修什么邪魔歪道,满腔脏器全部腐烂生蛆。

想起某些还是果实,就发芽生的。

惨叫声不绝于耳,郁金堂充耳不闻,血流得遍地,她蹲下身,拔下少男头上的白珍珠发簪,挑开蜷缩在脏器上的一缕缕黑色发丝。

扭曲如铁线虫,蜷缩团成一个个圆圈,郁金堂挑起来一只虫。

“五脏六腑,五脏菩萨,跟六腑佛?”

那少男已经死了,连金丹都没有,凡胎死去,就真的死了。

郁金堂提着溅上人血的织幻铃,狐仙娘娘算是另外一种层面的悲天悯人,见不得凡人受苦受难,在无法救治凡人时,她会送她们一场美梦。

得不到的,失去的,珍惜的,都会在美梦里齐聚一堂,感受不到病痛折磨,含笑辞世。

迦乌为何如此憎恶神与魔,迦乌宝卷上的解释是,迦乌爱人族,魔物吃人那应该杀,神控制人族的思想,也该杀死。

不养闲神,没用的神自然该杀。

任何生灵都有各自的母亲,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枳明那样的人,郁金堂是不觉得魔物有感情可言。

信迦乌爱人族,不如信她郁金堂不吃男修。

迦乌教过于古老,可以追溯到上古神器,迦乌作为人间的庇护神,需要她庇护的人族太多,她把修仙的诀窍,传授给人族。

第一批修士,或许可以换一个称呼,巫师。

“铛铛铛——”

郁金堂摇响铃铛,分出自己一缕神魂,进入这一场混合了不下二十多位修士的美梦里。

“去死,妖孽!”

郁金堂一进来就被一群男修围杀。

她放眼扫过去,哦,原来那少男说的美梦,不是入梦者的美梦,是他们男人的美梦。

郁金堂背着手,一脸倨傲,抬手间,灰飞烟灭,砰砰砰,炸成满天血雾。

她用刀挑起一片碎裂的道袍,称霸修真界三百年,道门的道袍都没什么改变,这块道袍样式古朴,跟枳明那一辈老修士穿得差不多。

不是灰的,就是黑的,没什么鲜亮颜色,为首的男修头上戴着一顶莲花冠,十二瓣赤金莲,缀着明珠,顶上是一粒硕大无比的红宝石。

“耀武扬威一千年,还嚣张么?”

她托着青莲业火,一把火烧了干净,郁金堂喜欢焚烧东西,每次火焰燃烧起来时,都感觉到安心。

都死绝了,只剩下一捧灰烬。

要脱离梦境,就要把入梦的魂魄带出去,郁金堂想着蓝尸左右不过是十三岁的小孩,爱玩贪玩,不练剑时,应该会找个人多热闹的地方钻。

“各位看官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横竖赏我们一口饭吃,就感激不尽了!”

瓦舍是人间演戏的地方,不过这戏台子上,不太像郁金堂看的傀儡戏台,是一群活人扮上角色,在那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