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明月湾,靳寒霄从另一边绕了过来,走到姜棠这边,替她拉开了车门,他微微俯身,淡淡的烟草气味随着他的动作笼罩过来,带着一丝冷冽的气息。
她并不讨厌他身上的味道,甚至觉得那烟草味与他冷峻的气质莫名契合。
他弯腰抱她下车,姜棠莞尔一笑:“这么周到,不怕我以后得寸进尺?”
靳寒霄低笑一声,手臂稳稳地托住她的腰:“你只管进,我乐意。”
被他抱在怀里,姜棠双手自然地环住他的脖子,眼里带着几分狡黠:“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
他低头看她:“后悔什么?靳太太想要的,我都给。”
靳寒霄输入指纹,姜棠站在他身边忽然抬头在他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奖励。”
他愣了一下,眼底笑意更深,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就这么点?”
姜棠眨了眨眼,故作无辜:“不然呢?”
进门后,男人搂住她细腰,将她抱起来,笔直朝着钢琴那儿走。
姜棠被放在上面,冰凉的触感让她微微一颤,心里有些不安。
“你要干嘛? ”
男人高临下注视她,轻摸她的脸,声音沙哑“ 讨奖励。”
说完,他的唇已经覆了上来,手扶在了她纤细的腰身上,吻也越来越炽热,也不再只拘泥于一处。
“靳寒霄……”她抵着他的肩,低声唤他“别在这里……”
他稍稍退开,低头注视着她,拇指轻轻抚过她的唇瓣,黑眸瞅着她,眼里满是浓烈的情愫。
“宝贝想在哪儿?”
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带着灼热的温度,姜棠耳根一热,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又被他牢牢扣住腰身,动弹不得。
她咬了咬唇“去……去房间。”
靳寒霄低笑,正要俯身将她抱起,忽然,门铃响了起来。
清脆的铃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姜棠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推了推他:“有人来了。”
靳寒霄显然对这不速之客的到来有些不悦,眉头微皱。
“大晚上谁来啊?”
姜棠想了想“会不会是妈?她说过这两天可能会过来。”
靳寒霄松开她的腰身,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衣领。
“也不提前打个电话。”
靳寒霄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了一眼,却意外地发现门外站着的并不是明澜芳。
而是秦以好。
她怎么来了。
脸上的温柔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冷峻。
姜棠问: “谁啊,你怎么不开门? ”
靳寒霄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握住门把手,将门打开, 秦以好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礼盒,看着靳寒霄时,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 三哥!”
靳寒霄“嗯”了一声,目光淡淡地扫过秦以好手中的礼盒。
“这是?”
秦以好语气温柔“上次三嫂帮了我,最近一直忙没有机会好好谢她,今天亲手做了一些草莓蛋糕,想着有空就送过来。”
她的话音刚落,姜棠从靳寒霄身后走了出来,弯起漂亮的眼眸,冲她浅浅地笑。
“ 草莓蛋糕?给我的吗?”
目光在姜棠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不经意地扫过她的脖颈。当她看到姜棠脖子上那抹淡淡的吻痕时,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心还是被牵动一丝情绪。
毕竟喜欢了这么多年,一下子放弃也许不那么容易。
秦以好,慢慢来。
一切都会好好起来。
“ 嗯,特意为三嫂做的。”声音依旧温柔,将礼盒递到姜棠面前,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意“希望你喜欢。”
姜棠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接过礼盒,笑容明媚:“谢谢 ,你有心了,快进来坐。”
秦以好本想拒绝,转身离开,
可心中那股执念又突然涌了上来。
“好,那就打扰了。”
进入客厅,姜棠问:“阿好妹妹要喝点什么?
秦以好勉强笑着回应姜棠的招呼:“三嫂不用麻烦,我坐一会儿就走。”
姜棠眉眼弯弯:“那怎么行?你难得来一趟,橙汁可以吗?”
“ 可以。”
姜棠进入厨房,靳寒霄深深看了她背影一眼没有说话,随后又招呼秦以好“ 坐吧。”
秦以好从她进这间别墅起就感觉不自在,这里到处是充斥着他们生活的气息,而自己,却像个格格不入的闯入者,连呼吸都显得多余。
她觉得自己真是有病,没事找事,非赶着让自己找罪受,明明知道三哥对她没有半分情意,她还留下来。
靳寒霄从酒柜里取出一支红酒,一个杯子,盯着她看了好半天“说吧,什么事?”
秦以好心虚:“ 没,没事,只是给三嫂送蛋糕。 ”
他执起高脚杯,轻轻摇晃杯中红酒,心情不错地斜睨她一眼。
“你爸的事我无能无力,以后不用再来。”
靳寒霄的话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秦以好心中最后一丝希望。
鼻尖一酸,忍着喉头的酸涩咽下去。
“我爸爸的案子,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我知道很难,但我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他最近在里面身体不好,我怕他……”
靳寒霄打断:“你爸的案子牵涉太深,这里面有太多利益关系,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翻案。”
她声音轻颤“我知道三哥你很厉害,你一定有办法。我……我求你了三哥,帮帮我,帮帮我爸爸。他是个好人,他不该在监狱里受苦。”
爸爸在顶罪… 他在帮别人顶罪。
秦家的往事,他知道不少。
官场不比商场。
商场如战场,但官场的规则远比商场残酷。
秦家的遭遇并非单纯的法律问题,那是背后权力的博弈和利益的交换。
他一饮而尽。
“ 我只能帮你找个律师,其他,我帮不了你。”
秦以好眼睛一亮:“谢谢三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