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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前一个月。

姜棠带季晚音回了一趟燕城祭奠母亲,同行的有许泽和靳寒霄。

本以为只是一场简单的祭拜,可没想到祭拜完会遇到只身前来的许青山。

许泽手中的打火机\"啪\"地掉在地上。

“爸,你怎么会来。”

“我收到墓园管理处的通知,说有人来扫墓。”许青山的目光越过他,直直盯在姜棠脸上,嗓音低沉的厉害:“我知道是你,愿愿。”

姜棠不是第一次来。

以前偷偷的来,偷偷的走,这算是最正大光明的一次 。

她记得三年前,许青山将dNA检测报告摔在她脸上时,眼底翻涌的憎恶,她不敢喊他爸爸。

于是她开口喊他:“ 许叔叔。”

然而,这三个字像淬毒的匕首,精准扎进许青山的心脏。

突然想起她一次喊他\"爸爸\"时的模样。

娇娇软软的小姑娘抱着他的腿,仰着圆圆的小脸,眼睛亮得像星星。

知道父女俩有话要说,靳寒霄领着许泽和季晚音走到长廊下等着。

“你刚才叫我什么?”许青山颤抖着伸出手,在即将碰到她时又触电般缩回:“愿愿...你以前都叫我...”

“我叫您爸。”姜棠打断他,嘴角扯出个惨淡的笑,“可您不要我。”

许青山的手僵在半空,像是突然苍老了十岁。

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

是……他后悔了。

他当时气昏了头,他没有考虑过愿愿的感受,更何况他还说了那么恶毒的话来伤害她。

愿愿恨他,他知道。

不然也不会三年不回家,其实这三年只要她打个电话回来,他不会不要她。

她可是他的愿愿啊。

愿愿长大了,他也老了。

手无力地垂下,雨水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喉咙发紧:“爸爸那天说的话......不是真心的,你原谅爸爸好吗?”

姜棠也不知道该不该原谅,她记得太清楚了。

我许青山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养了你这个冒牌货!

这是他的原话。

看着女儿抗拒的姿态,许青山说不难过都是假的,但他也有自己的骄傲。他许青山这辈子商场上杀伐决断,何曾这样低声下气过?

刚才那句话,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三年来第一次见面,他特意推掉所有会议独自前来,连司机都没带。

可他的愿愿,终究还是不愿原谅他。

“你照顾好自己,以后来看你妈不用偷偷摸摸的来。”

转身的瞬间,他的肩膀几不可察地垮了下来。

一步,两步......他在心里默数。

只要数到十,只要愿愿喊他一声,他都会立刻回头。

终于,他等到了。

“我下个月结婚,您要有时间...可以来看看。”

姜棠以为自己会很难说出这句话,可当这句话真正说出口时,才发现,原来放下比想象中容易得多。

现在的她,眼里有光,心里有爱。

有爱人,有亲人,有朋友,那些不堪的过往,早已被现在的幸福冲淡。

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何必延续到这一代呢。

她说:“婚礼在5号。”

许青山眼眶都红了。

这个曾经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手足无措得像个小伙子:“好...好,爸爸一定来。”

经过了三个月的筹备,靳寒霄和姜棠的婚礼终于在五月初举行,可就在婚礼的前一晚,他们家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靳寒霄准备去书房确认明天的婚礼流程时,门铃却响了。

这么晚了,谁?

大门打开,夜风裹挟着淡淡的烟草味扑面而来。

不是贺锦州又是谁。

男人一身黑色衬衫,指尖夹着半截烟,眉眼冷峻,站在台阶下,目光直直地望向他。

靳寒霄懒散地靠着门框:“贺总大半夜的,走错门了?”

贺锦州没说话,只是慢条斯理地吸了口烟,烟雾缭绕间,他抬眸,嗓音低沉:“我来找棠棠。”

靳寒霄掀了掀眼眸:“哦?找我老婆有事?”

贺锦州眼神一暗,指间的烟被捏得微微变形。

“ 你老婆你老婆,你是怕全天下的人都不知道她是你老婆,靳寒霄,你以为结婚了就万事大吉了?你要对她不好,我随时把她抢回来。”

靳寒霄气笑了 也不惯着他。

“ 需要我提醒你吗?当初对她不好的可是你。

“贺,锦,州。”

贺锦州当然知道。

所以他才后悔的要命

两人对视,空气仿佛凝固,贺锦州知道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没别的意思,他只想送个东西而已。

正要开口时,楼上突然传来姜棠的声音:“你们在干嘛?”她穿着睡袍在擦头发,显然是刚洗完澡,看到贺锦州时明显一怔:“你怎么...”

“来看看你。”贺锦州眼神瞬间柔和下来,从口袋里取出一个丝绒盒子,“新婚礼物。”

靳寒霄气炸了,当他是摆设吗。

居然当着他的面给他老婆送礼物。

姜棠看到靳寒霄的表情就知道他要吃醋了,当然肯定绝对不能要,然而让她想不到的是,她老公竟然替她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