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齐天就没打算换这笔钱,没错他就是想白嫖,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有李大成在,太守都要给他几分薄面,更何况一个赌坊。
他能过来玩就是给他们面子了,用几个钱怎么了。
所以一听到槐五说要告官,齐天慢条斯理的整理完衣襟,找个椅子坐下说道
“哦,那就告吧!爷在你们永乐坊玩是给你们面子哦,用两个钱怎么了?”
见齐天烂账,槐五也不恼,干这行这么多年,牛鬼蛇神什么他没见过,早在和他们打交道以前,只是想把他们这些人摸清楚才行,要不今儿你赖账,明儿他赖账,那他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你这茶可不好,爷家的狗都不喝。”
见槐五不说话,齐天以为他怕了呢!
又继续说道
“赌债,你听听,本身官府就不提倡赌博,你就是告到哪!爷也站理,爷就一句话,被你们骗了,你们能怎么着吧!”
齐天翘起二郎腿,盯着隔壁桌的赌桌,嘴角抖动,显然是意犹未尽,还想再玩几把。
“爷说的在理,不过,我可没说过你欠的是赌债,来人,给齐大人看看,他的欠条。”
说完,槐五也坐了下来,此时已经有人把齐天签过的欠条拿来了。他抽出一张递给了齐天说道
“齐大人,好好看看,这里还有。”
槐五攥着一把欠条在桌子上敲了敲。
齐天打开一看,他签的欠条借款人都不是槐五,也不是赌场,而是钱庄,全是正规的借据,而且上面明确标明了借款原因:做生意周转不开。和赌博没有一点儿关系。
看着齐天脸色大变,槐五很满意他的反应。
这些可都是在他在赌桌上杀红眼的时候签下的,当时他可是看都没看,只要给他钱,让他叫爹都行。
显然,齐天也想到了这一点,意识到可能是被人做局了,显然这都是特意替他准备好的,但是槐五是不会给他想通这些事情的时间的,即使想通了又怎么样,沾上堵的人是不会吸取教训,回头是岸的,他们只会一条道走到黑,况且,主子又不止这一家赌场。
“你们这是欺诈?”
再也没有了之前嚣张,齐天压住怒火低声吼道。
“齐大人,我们可没有按住你签字,这些都是你自愿的,你也不是傻子,怎么能说我欺诈呢?有说这个时间,齐大人还是快快回去取钱去吧,到时候咱们两个可都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槐五一手抓住借据,一手划着,细看一下也有二十张,数目也不会小。
齐天的后背已经湿透,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签过多少张了,借了多少钱。
家里的钱全都被苗红那个贱人还有齐嘉恒把着,到他手里的钱越来越少,以前有他娘在,他不用攒私房钱,没钱跟他娘要就行,老太太死了,大手大脚惯了,钱本来就不够花,更何况又迷上了赌博。
“大概多少?”
张张嘴,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不多不多,现在也就三万两,这还看在齐大人的面子上,不算利息呢!不过上面发话了,三日之内还不上,可就不是这个数了。”
“多少?三万?糊弄鬼呢?”
“齐大人自己的字总该认识吧!这可是我们能作假的,再说了,齐大人这一个月都是在赌坊里吃赌坊里住,您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见齐天变了脸色,槐五不想把人给逼死,坏了主子的计划,于是继续说道
“齐大人也是咱们的熟客,既是熟客那就是朋友,咱们开门做生意自是不能为难朋友不是?”
见齐天脸色缓和一些,接着循循善诱
“只要齐大人先换上一部分,让我好跟上面交差,你还是能在咱们赌坊继续借的,你看左手倒右手,不但您在赌桌上大杀四方,一赢到底是不是?”
“你确定?”
“确定?上面的是看数目太多了让我们催一催,要不您借这么多,他也借那么多,都不换,我这买卖不能黄了么?”
槐五搂着齐天的肩膀,一副哥俩好,他也是有苦衷的。
听槐五这么一说,齐天眼球转动,以后还是要玩的,他这么说也没问题,他先还上,然后再借,最后还不是他的,想到这里说道
“先,槐老弟,你要是这么说,我也不能不给你面子,但是吗,时间你得宽限几日,这么多钱,我也得凑凑。”
“那行吧!就冲齐大人我也得去求求主子,那就七日,七日吧!上面我定着。”
槐五故作为难,想了一会儿才说道。
“行,七日就七日。”
多了四日,已经很多了,没看隔壁欠债的人已经被打成血葫芦了么!
“齐大人咱们可说好了,七日七日,若是时间一到,我没见着银子就不要怪小的做事难看了,我也就是混口饭吃,还请大人见谅。”
槐五抱拳,伸手送客。
其实齐天还想在玩一会儿的,只是槐五已经粘人了,他只好悻悻的离开了。
离开之后,天色还早,齐天不想回家,赌场也没尽兴,又欠了一屁股债,看看时间,扭头了去了春花宴,找春红寻求安慰去了。
直到月半升空,在春红的身上发泄够了,他才心满意足的从春花宴里出来。
春花宴位于花街中间,自从逍遥阁崛起之后,花街里所有的青楼都已经靠边站了,他们现在所能接到的生意都是逍遥阁不做的,大多都是那些个有特殊癖好的客人才会来花街找乐子。
而来这找乐子的人都不能大摇大摆的进来,那样岂不是在告诉世人他是个变态,所以花街的人气就萧条了不少,偶尔走过的行人也都捂得严实,形色匆匆。
齐天出来后,路过一个巷口,正要往齐府的方向走去,就被人一头套上了麻袋五花大绑之后扔进了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