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里面,杨昭训是张良娣的人,齐承徽、秦奉仪跟着太子妃,梅承徽则是和刘良媛走的近一些,至于其他人了,奴婢也不清楚了。”
“那咱们呢?”
月琴不好意思道:“您和瞿昭训自成一派,之前想着往上走一走呢。”
蔺舒影这回知道为什么瞿昭训会下线了,没两把刷子,还想着自成一派,这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太长!
太子妃和张良娣斗来斗去的,岂能看着瞿奉仪生下孩子,一步步走高?只会二人联手,先把这个隐患除掉。
想到这里,蔺舒影脖子一凉。
不会是太子妃和张良娣故意设计,弄死瞿昭训吧?
蔺舒影一个哆嗦,下定决心,绝不拉帮结派!
至于蔺舒影的母族,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翰林院编撰,这个官职丢在京城里,小的连泡儿都冒不出来。
但唯一庆幸的是,蔺家连着出了三代进士,只是排名不怎么靠前,勉强说的上是书香门第。
原主就是因为这个名头,才被选中入了东宫。
缓过神来,蔺舒影便调侃道:“这么多女人,殿下睡得过来吗?”她啧啧嘴,这么多女人,听着都觉着累人。
月琴忙道:“主子,这话可不敢乱说。”
不知道多少人都等着太子殿下宠幸呢。
“我也就是和你说一说。”
“这两天的事儿,也就过去了,咱们不必理会别人什么反应。只有一点,该打听的消息,绝不能不管,咱们虽是蛰伏,却不能不闻不问,做睁眼瞎。”蔺舒影吩咐道。
可以不惹事,但绝对不能一无所知。
“奴婢明白。”
对于月琴,蔺舒影是放心的。
当然她也想过,如果有一天月琴背叛了她该怎么办呢?
知其无可奈何而安之若命,若真有这么一天,蔺舒影也只能接受,然后做出最好的选择。
……
明德殿里,珈蓝姑姑一五一十的把宝月阁的情况禀告给太子李怀瑾。
“她倒是个知道进退的。”李怀瑾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蔺良媛最起码会选一堆人伺候呢,毕竟这个机会可不多见。
珈蓝姑姑微微一笑,心道:不仅知进退,还是个财迷。
“宝月阁那边就好好看着吧,皇孙女不容差池,都给孤看好了。至于蔺良媛,顺手的事儿。”
李怀瑾淡淡的吩咐道。
“奴婢遵旨。”
珈蓝姑姑捉摸不透李怀瑾的心思,要说真关心,也不见殿下有什么别的举措,若说不关心,可殿下又说“顺手的事儿”。
要知道,殿下口中的顺手可不是真的顺手,那是要罩着了。
珈蓝姑姑想着,静默地退出去了。
反倒是李怀瑾有些失笑,那个行为举止极为夸张的女人……怎么能做出抱着他腿求救的行为呢?
有些意外,有些无奈。
还有今日,在太子妃那儿居然也敢闹起来?
真真是不知者无畏。
想到太子妃,李怀瑾嘴角的笑淡了下来。太子妃这些年一直没有生养一个皇孙,心里着急,他是明白的。
只是把无辜的人卷进这些争斗里来,真的合适吗?
太子想着,重重的吐了一口气,但二人乃是年少夫妻,不到万不得已,李怀瑾并不想处置了太子妃。
罢了,先看看吧。
……
在东宫里躺平是什么感觉?可以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偶尔再抱着奶娃嘬两口。
蔺舒影的日子不要过得太悠闲!
自打珈蓝姑姑来过一次,东宫之人都知道那个不起眼儿蔺良媛似乎得宠了。
毕竟当初太子殿下也没说要禁足,禁足都是太子妃提的。
厨房也是紧着宝月阁来,什么好吃的,蔺舒影一声儿吩咐下去,中午的膳食里面必定是有的。
只是好景不长,这段舒服日子过了半个多月,在天气越发炎热的时候,就停止了。
唔,蔺良媛原来是个绣花枕头啊,没风光几日呢,就被殿下抛掷脑后了——这样的话是月琴和几个小丫头传回来的,说的时候还愤愤不平。
“主子,咱们再不得宠也是主子,岂容他们这样诋毁。”
“嗯嗯,你说得对。”蔺舒影忙着塞了一口酱香鸭腿,那味儿别提有多香了。
“主子!你怎么就不生气呢。”月琴气鼓鼓地说道。
“生气啊,所以要多吃两碗饭,填饱肚子才有力气生气。”蔺舒影满足道:“放心,偷偷给你留了一个鸭腿,你等会儿自己吃了。”
月琴眼前一亮,忍不住咽口唾沫,主子坏~就知道拿这些吃的诱惑她!
如今点菜,依旧不用花银子,不是厨房的人看着宠爱不宠爱的,而是蔺舒影的位份已经是良媛了。
太子良媛已经可以上皇家玉牒,算是皇室中人,待遇自然不一样了。
吃得饱,穿得暖,还有萌娃逗弄,日子平平淡淡的。
唯独就是会有些无聊罢了。
但是比起惊心动魄的宫斗而言,这样的日子已经算十分美好了。
蔺舒影是一个容易知足的人。
这半个月过着,新来的四个宫女也是利索之人,吩咐的事儿处理的不错,蔺舒影也就放心用着。
至于太子和太子妃等众人,好似把她彻底忘了。
太子一次也没来看过皇孙女,蔺舒影免不了痛骂一顿,这个爹当真简直不称职!
至于太子妃也没来找茬,倒是新奇。
蔺舒影防备了几日,见真的没有任何动作,就渐渐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况且,自己这儿还有太子派来的四个小密探呢,出了事儿,这四个小密探肯定会禀告太子的。
因此,蔺舒影心里也放松了。
要说唯一难受的,就是小包子这个活祖宗半夜里就会醒来啼哭,闹的人睡不着。
偏生蔺舒影还是个心软的。
宝月阁的东西厢房她都看过了,就那么一间小房子,把小包子丢进去,蔺舒影还真不放心,便一直留在正屋里养着。
半夜睡不好,白天自然要补觉。如今禁足,又不用去请安,蔺舒影便觉得无妨。
午后,蔺舒影照例休息了一阵儿,醒来的时候就听到冬梅说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