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子一路把蔺舒影送到了安宁宫,才回去找陛下。
回到安宁宫,孙美人和胡御女一脸兴奋的看着蔺舒影。
得了,我害怕~
蔺舒影“瑟瑟发抖”道:“今儿不早了,你们要不先回去休息?改明儿咱们再讨论?”
孙美人不满的哼了一声,道:“蔺姐姐,咱们明儿再好好唠一唠!”
胡御女捂着嘴偷偷一笑,也回去休息了。
今天的确太晚了,不适合说话,等明日,再和淑妃姐姐好好商讨一下日后的对策。
蔺舒影休息下的时候,月琴就端来一碗药。
“主子,您还是先把这碗安胎药喝了吧。”月琴道:“这是陛下让太医院出的药方,奴婢全程亲自熬的,绝对不会出了问题。”
嘶~
有点苦啊!
蔺舒影一口干掉,擦了擦嘴角道:“今儿算是凶险,不过好在,本宫依旧安然无恙啊。”
但凡她真的亲自给安福公主送了药,都不敢想象今儿会是什么必死之局!
“娘娘吉人自有天相,自然不会出事。”宝娟笑道。
“行了,今儿你们都有功劳,改到明日,本宫一一论功行赏。”蔺舒影笑着说道。
“小包子今天闹了吗?”
“娘娘放心,五公主今儿和奴婢玩了好一会儿,玩累了就去休息了。”月琴道:“就是晚上的时候闹着要找娘娘,奴婢安抚着,渐渐的也就睡了。”
蔺舒影松了一口气,只要小包子不出事就好。
一夜,好眠~
……
凤仪宫里,众人渐渐走了。
李怀瑾看了一眼岚婳,岚芝,抬腿朝着皇后走去。
此时的皇后已经被收拾妥当,安置在了凤仪宫的床榻之上,只是人彻底已经昏睡过去,蓝箬正抱着七皇子跪在地上。
“奴婢叩见陛下。”蓝箬道:“奴婢代七皇子给陛下请安。”
“起来吧。”
李怀瑾看着七皇子,一时有些迷茫,这就是他的嫡子?
梦中的七皇子并未察觉到有人靠近他,反而睡得极香。李怀瑾伸出手摸了摸七皇子的脸蛋,又收回了手。
“把七皇子安顿好,绝对不能出任何意外,你可明白?”李怀瑾吩咐道。
“奴婢遵旨。”
不用李怀瑾说,蓝箬也会死死看住七皇子的,不然刚才就不会是岚芝去冒死求见陛下了。
想到这里,蓝箬又道:“岚芝岚婳二人绝无冒犯淑妃娘娘之意,奴婢恳请陛下看在这二人忠心保护皇后娘娘的份儿上,饶过她们二人吧。”
李怀瑾瞧了一眼脸色苍白的皇后,又看了看面前的老奴,淡淡道:“等皇后醒了,让皇后处置了吧。”
蓝箬松了一口气,这话总算是把两人的命保了下来。
李怀瑾看过皇后,最终走向了他最不想面对之人。
“回乾清宫,传安福公主面圣。”
……
从凤仪宫到乾清宫的路途并不远,可是安福公主第一次感觉到了遥远。
以往,她都是坐着轿子去看父皇的,可今日,她的身边只有她自己,熟悉的人都没有。
“公主,您还是快点吧,让陛下等急了也不好不是?”小夏子忍不住劝道。
这会儿害怕有什么用?早干嘛去了?
安福公主轻轻咬着嘴唇,用最稚嫩的声音说道:“小夏公公,我今天真的困了,可不可以明天再去见父皇呢?”
哎呦,当然不行了,今天不是你去见陛下,就是我的人头去见陛下。
小夏子笑道:“陛下想念公主,公主还是快些吧。”
安福公主脸上露出一抹失望,可随之而来的,是无与伦比的恐惧。
父皇会把她怎么样?
可即便安福公主再怎么拖沓,最终还是来到了乾清宫。
福召公公见状,上前笑道:“奴婢给安福公主请安,陛下已经等候多时了,公主请吧。”
安福公主点点头道:“多谢公公。”
福召轻轻的而推开门,露出一个细缝,让安福走了进去。
大殿之内的蜡烛没亮几根,因此,安福公主只能够分辨出李怀瑾坐着的方位,却看不见其面孔。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福金安。”
安福公主跪在地上,行了一个标准的万福礼。
李怀瑾并未说话,整个人隐藏在黑暗之中,看着幼小的安福公主出神,他想当年,他真的是做错了。
“安福。”
“儿臣在,父皇,这里好黑,儿臣好怕。”安福公主说着说着就流出泪来,父皇向来见不得她掉眼泪,每次这样,父皇都会心疼她的。
“安福。”
“父皇~”
“告诉父皇,你淑母妃给你的药里面,究竟有没有掺杂藏红花?有没有人动过手脚?”
李怀瑾低沉的话语之中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一个女儿,要怎么样教导才会是他想象的那样?
但无论如何,今日的安福,绝非他是他想要的安福公主。
这是他给安福的最后一次机会,只要安福实话实说,他……还愿意原谅安福。
“父皇,儿臣真的不知道。”安福哭诉道:“儿臣因为自己肚子痛,就问淑母妃讨要了她吃的药物,后来刘母嫔告诉儿臣那些话,让儿臣照做,儿臣以为对母后有好处,就照做了。”
“什么藏红花,儿臣真的不知道。”
安福公主白皙的小手抹着眼泪,在昏暗的灯光之下越发可怜。
可听到这话,李怀瑾的心却如同冰窖一样,异常寒冷,他的思维一点一点下坠,他的手指开始微微颤抖。
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自己的女儿会是这个样子。
“安福,你知道的,你不是皇后的孩子。”
这一句话,瞬间让安福公主愣在原地,连哭都忘记了。
“我不是母后的孩子?父皇,这怎么可能呢?儿臣是母后的孩子啊。”
“凤仪宫贺遂本来是朕的人,早年是朕让他告诉你,你的身世。”李怀瑾紧紧的闭着眼睛,一滴泪悄无声息的从他的眼中滑落。
安福公主瞬间觉着后背一凉,继而汗毛倒竖。
贺遂竟然是父皇安排的人!
那她这么多年做的这些事,父皇岂不是一清二楚?
她还来求什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