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伦扶额,扯着唇讥笑,这铁树好不容易开花,就这么谢了,蓝魅的经理人尚盈盈拿着温水进来,见时寒江醉的东倒西歪,紧张的问:
“老板这是咋了?他不是从不喝酒吗?”
麦伦让服务员赶紧把剩余的红酒拿走,这祖宗即便吃了药,也要送命不行。
“还从没见过老板这模样,”尚盈盈眼角湿润,她曾是宝月会所的公主,因一个偶然的机会,被时寒江救下,见她有点手段,让她从宝月离职来蓝魅做经理人,从被救下那天起,她就爱慕上了时寒江。
她认识时寒江三年,还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眼前的男人一向冷血无情,对谁都黑着一张脸。
论样貌乃天人之姿,论家世更是簪缨之族,论学历数一数二,论能力更是雷厉风行,但论情史则是一片空白。
她也一度以为他喜欢男人,没想到,还有女人能入了他的眼,居然还抛弃了他,尚盈盈心里是嫉妒的。
“我扶老板去楼上休息吧...”尚盈盈想趁虚而入,她阅男人无数,现在是男人最脆弱的时候,千载难逢。
“不要动我,我要回家。”他一把推开了尚盈盈的酥臂。
“你去忙吧。”麦伦识破了尚盈盈的小心思。
出了蓝魅后,麦伦扶着烂醉如泥的时寒江颤颤悠悠的上了车,准备带他回君豪别墅,但男人吵着不回别墅也不回老宅。
哦,他还调出车载导航,是卫安冉出租房的地址。
哪里有卫安冉哪里才是他的家。
麦伦无奈摇头,只好朝出租房驶去,深夜,出租房所在巷子里面停满了电动车和三轮车,宾利怎么都开不进去了,只有停在路口,麦伦骂骂咧咧的扶着时寒江往出租房走去,还好醉鬼认得路。
路过楼下,房东大爷正在遛狗,看着醉醺醺的时寒江,他随意道:
“小伙子,你是不是被甩了呀?我早上遛弯的看着丫头走了啊,合同都签了,现在让我退房租,我不退咯。”
这句话是火上浇油,要了他的命。
“哥,我真被卫安冉甩了?我不要分手。。。”他抱着麦伦的胳膊哭诉,时寒江只在极个别时候叫麦伦“哥”,比如他当年没生活费的时候,比如他流落街头的时候,比如今天。。
“大爷,你别刺激这祖宗了。”麦伦白眼道,唤他一声哥,他就心疼起来,不准别人欺负他“老弟”。
麦伦扶着时寒江的腰,一步一挪,总算挪到了顶楼,他把时寒江放在床上,又去熬醒酒汤,等他再回到房间的时候,只见时寒江抱着卫安冉的睡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
“卫安冉,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泪眼婆娑,委屈的不行,男人哭哭唧唧,简直没脸看。
麦伦哭笑不得,拿出手机,拍了一通视频,留作证据,然后发送给卫安冉。
麦伦是心软的,他实在不忍心见时寒江颓废至此,关键时候还得他出马,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卫安冉的电话。
卫安冉正在火车上看着时寒江的聊天信息。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就干脆不回,麦伦的视频发来,她随意点开就看到时寒江绯红的一张脸,醉言醉语,不堪入耳。
她一头乱麻的时候手机振动起来,麦伦的来电,入职裕丰的时候麦伦待她极好,她只好按下接听键:
“安冉,你人在哪里啊?我搞不定你男友啊,我快累死了,时寒江是不是惹你了,我帮你教训他了。”电话接通的那刹那,麦伦就开始疯狂输出。
“麦伦哥,我妈妈身体不舒服,我请了年假提前回家过年。”卫安冉解释道。
她没想到,她这出逃,后遗症还挺严重。
电话那头,时寒江的醉言醉语不堪入耳:
“我哪点不好了,为什么卫安冉不要我了....”
“我没有不要他呀。麦伦哥,麻烦你照顾好他,他酒精过敏,家里的医药箱里面有抗过敏的药,我现在卧铺车厢,不方便说话。”卫安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没不要他就好,先挂了,提前祝春节快乐。”麦伦咂舌,赶紧挂机,简直是闹了大笑话。
他抬脚踹了一脚床上的时寒江,扯着嗓子道:
“发个屁的酒疯,你没失恋,你的宝宝没跑。”这晚可把麦伦累的够呛。
一碗解酒药给他灌下去,不知酒醒了多少,他力气贼大,抢过麦伦的电话又打了过去,麦伦阻拦不住:
“麦伦哥,还有事吗?”卫安冉拧眉,这晚,没完没了。
“卫安冉,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为什么不要我了。”男人沙哑低哑的嗓音传来,喝醉的男人幼稚的可怕。
“我没有不要你呀,我有事回趟老家。”卫安冉居然和一个酒鬼解释,隔着电话,耳朵灼热。
“你就是不要我了....隔。”他醉的厉害,说话结巴起来。
“时寒江,醉了就给我睡觉去,别发酒疯。”卫安冉提高了音量,命令道。
电话太频繁的响起,吵醒了下铺的男人,车厢传来乘客嘟囔着不满的声音,卫安冉挂了电话,关机又开机,一晚时寒江也没消停。
*
翌日,酒醒后的时寒江看着手机拨出的几十通电话,还有无数条微信陷入了沉思,他昨晚究竟干了什么蠢事。
他急匆匆的摇醒沙发上的麦伦,麦伦揉着睡意惺忪的脸,把昨晚的事情深度加工后又一番输出,还给他看了录的视频
惨、不、忍、睹。
时寒江捶胸顿足,只想找根柱子撞死过去。
“后悔去吧,视频我发给安冉了。”麦伦双手叉腰,脸已笑僵。
时寒江咬牙切齿,只想灭了麦伦,今年一分奖金都没。
好消息是他暂时被没甩,坏消息是他作为男人的脸面和尊严没了,估计离被甩也快了。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他酒精过敏了,这是上天在预警,别喝酒,喝酒后会变成狗,更可怕的是,宿醉后有人帮你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