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姿月没问南映徊为什么要帮她,毕竟她这个人自私,不想因为南映徊最后的洗白,对他生出什么感激心思。
南映徊就这般被她掐着脸,他道:“你恨我吗?”
温姿月:......
糟糕,这好像是感情戏的走向。
人设分虽然已经稀碎,但温姿月还是很敬业的扮演娇气虚荣的人设。
她道:“我恨你什么?”
南映徊感觉自己心上轻了一分。
但她接下来的话将他彻底打入地狱,“我都想起来了,我是郡主,过了美好富足的一生。”
“后来你召来我的魂魄,我也没一点损失,我不仅成了修士,如今还有了元婴修为,我为什么要恨你?”
南映徊的唇瓣极为干涩,他想去舔舐,却碰上温姿月的手指。
温姿月同样一愣,笑道:“你还真是下贱。”
南映徊笑得极为癫狂,他把她变成了‘温姿月’,现在她也只把自己当作‘温姿月’。
温姿月嫌弃的抽开手指,她在南映徊前襟擦拭,把沾染上的血迹弄干净。
细小的水滴落下,和硝烟味混在一起,让南映徊感觉自己烂透了。
他算计了别人的人生,最后却是一场空,他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却什么都没得到。
他欣喜于她不是从前那人,可那又有什么用处。
她被植入那人的记忆,从此只会是‘温姿月’。
或许是他不愿不愿就此死去,南映徊的听力在此刻格外灵敏。
司兰青抱着温姿月,他的身体都在颤抖,他自责的道:“是我没保护好你,对不起,对不起。”
温姿月娇气的撒娇,“松开,你力气太大,勒疼我了。”
司兰青放开她,可又很不放心。
温姿月脚步虚浮,险些跌倒,司兰青连忙把她抱在怀中。
温姿月看着司兰青,她道:“你的眼睛很漂亮,我看着很是欢喜,若是和你共度一生也是美事。”
南映徊听着这句话,他捂着胸口,他的身体都随着温姿月这句话震颤。
这是当时他和‘温姿月’初遇时,对方曾说过的话,她受了记忆的影响说了同样的话。
他的听力也在丧失。
隐隐约约的,他听见司兰青的话语,“约莫是坏人良知的觉醒,自己作孽太多,想洗赎自己身上的罪孽,所以姿姿不必因此生出愧疚。”
南映徊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温姿月取出南映徊交给她的锦盒,雀跃道:“这个可以救司云漆。”
司兰青接过,他收在手中。
他道:“姿姿很累了,先去休息,我帮你交给苏师兄。”
温姿月回到了小院里,这里落了很多灰尘,还有了蛛网。
她有些嫌弃。
司兰青走得极快,终于他走出了剑峰,他看着手中的锦盒。
这上面的气息那么浓郁,仿佛只是救人命的宝物。
可不是的,司兰青在自己身上察觉到过这种气息,是南映徊更改命数的灵力。
司云漆的身体被保存的很好。
赵芜菁掀开冰室的帘子,司云漆躺在那里,乖巧的像是在睡午觉。
她接过司兰青手中的灵球,帮着给司云漆服下。
过了半刻钟,司云漆渐渐胸腔有了震动。
赵芜菁眼眶酸涩,她擦去泪水,不想在这个好日子寻晦气。
等到了外面,她叮嘱道:“你和温姑娘就算离开了宗门,也依旧还是云岚宗的人,若是想明白了随时回来,这里的门永远对你们敞开。”
司兰青心情终于轻快。
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他和姿姿也要离开云岚宗,所有的事情都在变好,
司兰青拿出锦盒,把里面的灵球捏碎,莹润的光泽在触碰到地后彻底找寻不见。
他不会让南映徊有一丝生机。
温姿月趴在桌子上,后背只有一层轻纱盖着。
她抱怨道:“为什么不能在床上,坐在这里好难受,我呼吸都舒服。”
司兰青的脸色染上薄红,他不敢去看,只仓促的扫了一眼隔着轻纱去摸她的背。
温姿月叫道:“疼!!”
司兰青连忙放下手。
温姿月受不了他这笨手笨脚的样子,她起身,身上的轻纱掉下。
白皙的肩头美得耀眼。
她半趴在薄被上,拿出枕边的话本子,使唤道:“你赶紧过来。”
司兰青还在犹豫,“可,可这个样子,不太好。”
温姿月:......
她也闹起了脾气,“不就是上个药吗,你怎么扭扭捏捏的,是不是故意想让我痛着?”
司兰青看着她的背,心疼不已,“伤得这般重。”
他一点一点涂抹伤药,不想让她有一丝痛意。
等终于上好药,司兰青的额上已经全是细密的汗水。
温姿月丢给他帕子。
司兰青头晕脑胀,这帕子好香,擦汗好浪费。
他用袖子糊在脸上,把帕子放在自己怀中,在发觉温姿月没要回去的心思后连忙逃走。
他拿着帕子傻笑。
这些时日真是好忙。
司兰青一天要往集市跑许多次,他们住的地方相对偏僻,货物质量也很一般。
但成亲是大事,司兰青一点都不想马虎。
温姿月在树下的躺椅上吹着风,司兰青在给院子重新砌水泥,好让这个院子看上去整洁。
温姿月道:“别那么麻烦,我们也不会在这里住很久。”
司兰青失落的看向院里角落已经发芽的蔬菜,栅栏里的鸡崽,可是姿姿好像想换个地方居住。
司兰青这人是真的没长嘴,不开心也只会吭吭哧哧的干活。
温姿月被逗笑,“好了,别不吱声,我随便说说,不想看你那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