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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为的是来看你调香

夜深人静,丞相府的书房里却仍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容央伏在案前,青丝松松地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颊边。她纤细的手指正仔细分拣着药材,将晒干的紫苏叶一片片铺在桑皮纸上。窗外传来“咯嗒”一声轻响,容央手中的药碾子微微一顿,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扬起。她头也不抬地继续研磨着药粉,直到一阵带着夜露凉意的风拂过颈侧。

“央央这是在做什么?”

谢同銮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夜行的微喘。他怀里抱着个紫檀木匣,玄色的衣袍上还沾着几片花瓣,想是翻墙时蹭到的。

“我备些药材。”容央这才抬头,烛光映照下,谢同銮的眉眼格外深邃。她注意到他发冠有些歪了,想来是翻窗时碰的,不由抿唇一笑,“师叔腿疾发作,师父照顾时不慎被烫伤了,我记得紫述香对腿疾有效,不知道对师叔如何……”

谢同銮将木匣轻轻放在案几上,匣盖开启时发出“咔”的轻响。里面整齐排列着六个白玉小盒,每个不过铜钱大小。“宫里的雪莲膏,”他取出一盒递给她,“对烫伤最是有效,不会留疤。”

容央接过玉盒,指尖不经意与他相触。盒中药膏莹白如雪,透着淡淡的莲花香气。她小心地挑了一点抹在手背上,药膏立刻化开,凉丝丝的很是舒服。

谢同銮俯身看她案上的药材,宽大的衣袖扫过纸笺,带来一阵清冽的安神香。“这是......”他好奇地指向一碟淡紫色的粉末。

“紫述香的改良方子。”容央用银匙挑起一点,示意他闻,“我添了白芷,镇痛效果会更好些。”她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不知道成不成,我明天去香铺里问问陈叔,若是能用,就给七师叔试试。”

谢同銮凑近轻嗅,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指尖。温热的呼吸拂过手指,容央心头一跳,险些打翻药碟。

“确实比原来的更温和。”他直起身,眼中带着赞许,“明日我让人送些上好的白芷来,御药房新进的那批成色极好。”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映得两人影子在墙上轻轻晃动。容央忽然发现谢同銮的衣袖上沾了点泥渍,想来是连夜赶路所致。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替他拂了拂袖口。

“殿下不必亲自送来的。”她轻声道。

谢同銮却握住她欲收回的手,将一个小巧的瓷瓶放在她掌心。“这是西域进贡的安息香,”他的拇指在她腕间轻轻摩挲了一下才松开,“你连日操劳,夜里燃一些能睡得好些。”

容央低头看着掌心的瓷瓶,釉色青白,上面绘着一枝含苞的海棠。她突然想起白日里苏沉璧说的话——七师叔为母亲挡的那一剑,正是在海棠花开的季节。

窗外的月光静静地流淌进来,与烛光交融在一起。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却觉得此刻的静谧胜过千言万语。药香在空气中缓缓弥漫,将这一刻镌刻成永恒的记忆。

第二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容央便抱着连夜配好的香料出了门。晨雾还未散尽,她的裙角已被露水打湿,却浑然不觉。手中捧着的锦盒里,紫述香散发着淡淡的药香,混合着白芷的清冽气息。

陈记香铺的门板刚卸下一半,陈老正打着哈欠在门口洒扫。见容央这么早来访,老人浑浊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丫头这是熬了一宿?”

容央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却掩不住眼中的光彩。她小心翼翼地将锦盒放在香案上:“陈老,您闻闻这个改良的紫述香......”

陈老揭开盒盖,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布满皱纹的手突然一颤,差点打翻香盒:“这......这白芷的用量......”

“可是不对?”容央紧张地绞紧了衣袖。

“妙啊!”陈老突然拍案而起,震得案上香灰飞扬,“白芷减了三分,添了雪莲露!这配伍正适合陈年腿疾!”他激动地转身从内室捧出个落满灰尘的木匣,“你母亲当年留下的手札里,就提到过这个想法......”

容央接过木匣,指尖轻颤。匣中泛黄的纸页上,母亲娟秀的字迹写着:“紫述香若佐以雪莲,或可治沉疴......”墨迹在这里戛然而止,像是被突然打断。

“你母亲当年刚想到这个方子,还未来得及做香,就......”陈老的声音低了下去。

容央的眼泪“啪嗒”落在纸上,晕开了那个未写完的字。她突然抓起银匙,舀了一勺自己配的香粉放入香炉。青烟升起时,隐约凝成母亲执笔书写的样子。

“成了......”陈老老泪纵横,“瑶华丫头,你闺女替你续上了......”

香铺外,谢同銮静静立在晨光中。他手中捧着刚从御药房取来的上等白芷,却没有进去打扰。透过窗棂,他看见容央含泪而笑的样子,比满架的名贵香料还要动人。

微风拂过,带着紫述香特有的清苦气息。谢同銮想起昨夜她专注配药的侧脸,忽然觉得,有些传承,早就在血脉中刻下了印记。

晨光熹微,香铺内一缕阳光斜斜地穿过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谢同銮推门而入时,木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却没能惊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容央。

他驻足门边,静静望着那个伏案忙碌的身影。容央的发髻松散,几缕青丝垂落在颈侧,发间随意簪着一支狼毫笔,笔尖的墨迹早已干涸。她的袖口沾满了各色香粉,在阳光映照下泛着细碎的金光,连浓密的睫毛上都挂着几粒金箔,随着她低头的动作轻轻颤动。

谢同銮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又失败了?”他的声音比平日低沉,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容央这才惊觉有人靠近,却并未抬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她举起手中的琉璃瓶,瓶中紫色的液体在暮光中流转,宛如晚霞凝聚。

忽然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她头也不抬,唇角却悄悄扬起:“殿下今日又翘了早朝?”

谢同銮倚在门框边,月白色的锦袍被晨露打湿了衣角。他手中提着个食盒,里头装着还冒着热气的杏仁酥:“今日休沐。”

容央将香丸一一摆好,这才转身看他。晨光透过梨树枝桠,在他俊朗的眉眼间投下细碎的光影。她忽然想起,这已是连续第七日,他辰时不到就出现在香铺门口。

“殿下。”她接过食盒,指尖不经意碰到他微凉的指节,“容央有一事不解。”

“嗯?”谢同銮顺手替她拂去发间落着的香灰。

“您身为太子,难道就没有政务要处理?”容央仰头看他,眼中盛满疑惑,“为何日日都能出宫?”

谢同銮的手顿在半空。一阵风过,吹得满架香囊叮咚作响。他忽然低笑一声,从袖中取出卷竹简递给她。

容央展开一看,竟是密密麻麻的奏章批注。墨迹新鲜,显然都是连夜处理的。最末一行小字尤为醒目:“寅时三刻毕,可赴香铺。”

“我每日丑时起身处理政务。”他声音很轻,却让容央心头一颤,“为的就是能来看你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