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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六)

1908年2月1日是除夕,京城的鞭炮声从早上开始就没停过,孩子们零星点燃的鞭炮声更是从没有停止过。在这个重要的节日里头,亲戚朋友的互相走动更是一个重要内容。至于官场上的走动,更是要紧。向同一阵营的上司拜年,向其他利益相同的人赠送礼物,每一在寻常人家表示心情的正常交往,在官场上都带上了更多的含义。

袁世凯这几天“病了”,虽然送礼以及接待这等事可由袁世凯家的大管家操办,这些营运并没有因为袁世凯病了而停止。但是以生病为由“闭门谢客”,这本身就是一个很稀奇的信号。官场里头自然立刻对此有了反应,有说袁大人心灰意冷的,有说袁大人现在是开始韬晦的,甚至说袁世凯因为北洋军的失败,没脸摆谱的。各种靠谱或者不靠谱的猜测纷纷出笼,却没有一个猜对的。

尽管得知人民党释放了王士珍,在王士珍真的回到北京前,袁世凯依旧不太敢相信陈克能表示出这等诚意来。直到亲眼见到王士珍出现在自己面前,袁世凯才放下心来。他脸上已经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见到袁世凯真诚的笑容,即便是王士珍这样能够自控的人,他依旧感到眼睛湿润了,上前几步,王士珍认认真真的给袁世凯行了一个军礼,“袁公,我辜负了您的期待。”

袁世凯上前拉住王士珍的手,“胜败兵家常事,聘卿能回来就好。你失陷之时,我实在是万分担心,只怕陈克对你下了毒手。聘卿,来赶紧坐下。”

王士珍虽然感动,却也不会惺惺作态的装什么小儿女态。与袁世凯刚坐下,王士珍就着急的说道:“袁公,若是您想重建第三镇,只怕陈克已经有了针对此事的布置。”

袁世凯本来还想慰问一下王士珍路途上的劳苦,顺带问问王士珍被俘后是不是受了什么苦楚,听到这话,袁世凯脸色立刻严肃起来。“聘卿怎么知道的?”

把陈克与自己的谈话给袁世凯重复了一番,王士珍接着分析起陈克针对北洋俘虏的安排。返京的路上王士珍一直没有说话,他反复回想着听到的那些话,试图从其中找出人民党的真正意图。此时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袁公,不管陈克是真心还是假意,现在他都试图收买安徽民心,所以急需钢铁。想来他已经知道您想尽快重建第三镇,所以他前面说的那些都是幌子,真正的杀手锏却是怎么对待第三镇。他把官兵分开,又给与救治。目的就是想在这上头做文章……”

袁世凯边听边微微点头,他的确是想尽快收拢第三镇的败兵重建第三镇。但是人民党行事却大出袁世凯意料之外,他们抓到第三镇和第十三混成协的近万官兵之后,既不屠杀,也不释放,居然暂时给看押起来。这彻底打乱了袁世凯最初的计划。听王士珍分析的极有道理,袁世凯也觉得很是宽慰,即便是被俘之后,王士珍依旧没有失去以往的镇定。

如果陈克能听到王士珍此时的分析,他会发现,不同的认识角度却能够达成相同的推导结果。陈克对于俘虏们政策完全是抄袭党的历史,唯一不同的是,陈克知道自己现在不可能把北洋军的官兵转化成“解放战士”,所以陈克自然就把这些北洋士兵当成“炸弹”来用。

王士珍对此恰恰有同样的看法,他认为人民党把军官与士兵分开关押,就是通过剥离军官对士兵的指挥,然后“惑乱军心”,身为北洋军的高级军官,王士珍自然是知道自家事的。几千被释放的北洋军士兵一路返回北京,在没有军官带领的情况下,若是不闹出大事来反倒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这样,袁世凯不仅不可能重建第三镇,连带着还会大大失去对其他五镇北洋军的控制能力。

袁世凯起家靠的就是军功,王士珍的分析虽然没有能够深入人民党的营运核心,对袁世凯来说却也足够。北洋军的大败直接动摇的是袁世凯的根基。人民党的青年干部们有一个通病,这也是陈克的知识带来的影响。大家忍不住总想“风物长久宜放眼”,陈克主席高瞻远瞩,用意深远。同志们自然也觉得考虑问题得从“大处着手”。所以人民党同志普遍认为,政治上整体的危险是袁世凯面临的最大威胁。但是袁世凯真的不这么认为,在支撑袁世凯的力量“支柱”北洋军遭到沉重打击的时候,袁世凯首先要完成的就是稳住北洋军。

至于慈禧的生死,帝党后党的威胁固然重要。但是清廷不是人民党,做事情风风火火,想扳倒一位军机大臣,那是需要相当众多人的支持,以及相当长时间运作的。但是北洋军一旦对袁世凯离心离德,袁世凯的覆灭就近在眼前。

“聘卿,现在只有让陈克讹诈一笔么?”袁世凯问。心里头虽然极为不甘心,袁世凯依旧没有激动。能屈能伸是实权人物最重要的素养之一。

“袁公,陈克既然满心都想夺取汉阳钢铁厂,那就不妨让他做几天美梦。不过我看陈克也不全然是个妄想之人。至少十几万吨的钢铁,还是得让他拿到。”王士珍准确的给出了答案。

到了此时,袁世凯也没有别的办法。陈克既然想用农具收买百姓,这马上就是春耕,他的急迫心情袁世凯能够想象。万一陈克觉得拿不到自己想拿的东西,恼羞成怒,把矛头完全转向打倒袁世凯这方面上,袁世凯的确会遇到极大的麻烦。

最终袁世凯与王士珍定下了北洋的底线,可以以最快速度提供给陈克一部分钢铁。而且长远上先和陈克敷衍着汉阳钢铁厂的事情。但是第三镇被俘的北洋军军官必须迅速回到被俘部队中,而且尽快能够以“体面的方式”离开人民党控制。

“聘卿,严几道与陈克到底是谁在掌权?”袁世凯问出了看似无关的问题。

王士珍却知道,这是袁世凯准备下定决定与陈克合作,袁世凯这话里头的真正意思是陈克是否可靠。如果人民党真正的执掌者是严复的话,袁世凯还是能够对其有着足够的信赖的。无论是操守而言,还是执行协议的能力,哪怕严复是敌人,依旧可以很大程度上予以相信。

“袁公,人民党的领导者的确是陈克。严复现在只是执掌水军和教育部。”王士珍明确的给出了答案。

听了这话,袁世凯微微叹了口气。他对陈克的可信度还是有着极大的不信任感。那些侥幸得手的小人们袁世凯见得太多了,他们总是会最大限度利用手里的“筹码”。破坏协定,食言而肥,对这帮人来说实在是家常便饭。他们有着永远满足不了的胃口,陈克极有可能就是这种人。即便陈克不是这种人,陈克依旧是个年轻人。年轻人急功近利,面对有利局面的时候总是会干出出格的事情来。

但是袁世凯却没问出“陈克可靠么”这样的问题。无论陈克是不是可靠,最终下决心与陈克交易的是袁世凯,一旦出了问题,袁世凯必须对自己的决定负责。沉默良久,袁世凯终于说道:“就信陈克一次。”

下了决心之后,就要选定谈判人选。袁世凯觉得现在适合与陈克谈判的人选就是王士珍,但王士珍刚刚脱离虎口,再让他回去却不合适。正不知怎么给王士珍提出此事,王士珍已经开口说道:“袁公,请让我回安徽与陈克谈判。一来陈克比较信我,另外谈成之后我也好就地整顿部队,尽快离开安徽。”

按耐住心中的高兴,袁世凯说道:“聘卿辛苦了。”

大框架确定之后,两人又敲定了一部分细节。袁世凯这才询问王士珍到底怎么打了败仗。王士珍详细的讲述了与人民党交战的过程,袁世凯听的变了脸色。造反的军队都是乌合之众,素来只能打顺风仗,遇到北洋军这等拥有强大火力的官军,都是一触即溃,根本打不了持久战。

人民党部队不仅能与北洋军相持不下,而且还能长途行军后将北洋三千精锐一举歼灭。这等战斗力已经在北洋军之上了。更不用说,人民党还有严复这位海军将领,王士珍对人民党内河舰队的猛烈炮击心有余悸。北洋军垮的这么快,被炮击彻底打乱了秩序是重要原因。人民党丰富的攻城经验恰恰被充分发挥出来。

皱着眉头,袁世凯半晌不语。北洋军不是轻兵冒进被打了伏击,而是在这等高水准的一连串战斗中被彻底击垮的。袁世凯与王士珍都老于行伍,北洋军与人民党进行的这些战斗都需要高水准的指挥能力,更需要对整个战局强有力的把握能力。就北洋的经验来看,若没有一大批极有水准的指挥官,就算陈克是武侯再世,他也不可能靠一个人打这些仗。

这就引出了另一个问题,这些高水准的指挥官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若说人民党是靠安徽新军的被俘人员支撑这种战役的,袁世凯是绝对不相信的。安徽新军的能耐袁世凯并非不知道,若是他们有这等能耐,就根本不可能被陈克远行千里,一夜间就破了安庆城尽歼安徽新军。

想到这里,袁世凯慢慢说道:“聘卿,你就留在徐州。无论如何,定然要查清陈克手下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就现在看,陈克绝非孤身一人,他手下必然还有一大批人。”

“是。”王士珍想的与袁世凯完全一样。他与段祺瑞多次讨论过战事,虽然缺乏各种人民党方面的资料,但是北洋军是两人指挥的,反复推演之下。两人得到了一个沮丧的结果,当王士珍带兵与段祺瑞合兵之后,失败仅仅是时间问题,两人竟然完全找不出找不到击败人民党的可能。特别是王士珍提议与段祺瑞模仿人民党一方作战,王士珍发现自己如果充当了参谋长的职位,无论如何都指挥不出人民党的作战特点来。那种水银泻地一样的流畅感,那种面临强敌时针锋相对的战斗,以及说打就打,说走就走的果断。绝非扛枪一年的官军能够指挥出来的。

王士珍从来不瞎猜,所以他甚至比袁世凯更想弄清楚,自己的对手到底是谁。

不过这些战争方面的事情大可以后再说,既然基本内容已经商量完毕。王士珍就动身返回安徽。若是平时,人民党关押着近万北洋军和江北新军的士兵,每天都要消耗不少粮食。这对人民党是个沉重的负担。袁世凯与王士珍倒是很希望能够如此消耗人民党。可是现在北洋最怕的就是人民党释放了这些士兵,那么人民党的压力反倒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

袁世凯随即就把盛宣怀请来。由于汉阳钢铁厂的财政问题,从1906年开始,盛宣怀已经很大程度上接掌了汉阳钢铁的财政。如果陈克一定先要一部分钢铁,盛宣怀足以运行此事。盛宣怀已经到了北京,尽管与袁世凯有着不少矛盾,不过盛宣怀却知道此时不是落井下石的时候。对于袁世凯赎回北洋军这件事,盛宣怀的看法与袁世凯完全相同,必须尽快完成此事。盛宣怀没有趁机要价,袁世凯也没有提及这方面丝毫。对于他们这样级别的人物,有些事情心照不宣是最好的。迟早袁世凯与盛宣怀还会有别的交锋,那时候袁世凯一定要偿还了盛宣怀这次遭受的损失。这是最基本的规矩。

王士珍赶回凤台县的时候,已经是正月初三。凤台县真的是一派热闹气氛,大街小巷都是人,整个县城已经变成了巨大的闹市。王士珍根本没有心情去关心这些,陈克已经在等着,新一轮的谈判立刻展开了。与会的没了冯煦与沈曾植,陈克、严复、路辉天作为代表与北洋全权代表王士珍进行了会谈。

对于立刻释放被俘人员的事情,陈克表示同意。出乎王士珍意料之外,陈克很有诚意的建议王士珍,“王提督,如果你们与北洋军一起离开,我有些担心你们到了徐州会有一番混乱。我觉得不妨分为两部分,江北新军的官兵与王提督一起先回徐州。把路途上的事情准备好了,正好接了北洋军的兄弟北上。”

哪怕知道陈克这种分批释放的手段是为了保障北洋方面不会立刻翻脸不认账,王士珍依旧不生气。由于事前没有想到人民党居然如此通情达理,王士珍并没有想到人民党会先释放江北新军。由王士珍打前站倒也不是不行,不过王士珍毕竟是败军之将,一旦回去正式执掌江北提督事宜的话,不说别的他首先就得上表待罪。反倒不能那么轻松的办其他事情。思忖一阵,王士珍点点头,“如此也好。但是我在徐州只怕也等不了太久。”

“这不是问题,只要王提督能够稳住徐州地方治安,北洋军的兄弟过去之后不至于惊扰地方就好。”陈克答道。

“文青你这可就太大度了。”王士珍开始问起陈克的打算了。

果然如同王士珍所想,陈克要求的很直白。在北洋军动身前,汉阳钢铁厂的库存得让人民党全部拉走。而且之后生产的钢铁必须送给安徽这边。

“可以。”这些要求也没有超出王士珍的谈判底线。

初步协议达成之后,王士珍立刻就让陈克现在就派船到汉阳钢铁厂取钢铁,盛宣怀已经把那边的事情办妥。陈克当即就表示同意。

这次王士珍是作为谈判代表过来的,陈克安排王士珍在城里住。王士珍却要求回去和段祺瑞一起住监狱。陈克倒也不劝,既然王士珍有话要和段祺瑞说,陈克也不愿意在这等小事上弄什么手段。

等待是令人焦虑的,而且陈克也不请王士珍出来,王士珍本来已经做好了住一个月监狱的打算。没想到不到七天,陈克就把王士珍请出来。“王提督,你们可以开始撤军了。”

“难道已经拿到了钢铁。”王士珍实在是惊讶,但这是陈克同意唯一的理由。

“拿到了一部分。”陈克笑道,“现在就请王提督去宿州带着江北新军的兄弟离开吧。你们这么多人天天要吃要喝,王提督能够早一天带着兄弟们回徐州,我们这里就能多给自己省点。”

撤军行动是从宿州开始的,重回宿州的时候,王士珍真的是颇为感慨。自己从这里带兵南下的时候,万万没想到一场从所未见的失败等着自己。更想不到的是,战争最后会以这样稀奇的模式结束。

等被俘的官兵们列队的时候,王士珍更是惊讶。他本以为自己这等高级军官才会受到优待,普通军官则是能有口饭吃。至于士兵的话,那自然是不饿死就行了,甚至饿死也无所谓。而且现在已经是冬天,部队没有冬天的军衣。冻饿之下天知道江北新军的部下会被折磨成什么模样。

但是亲眼见到江北新军的队列,王士珍才知道自己真的错了。虽然谈不上容光焕发,神采奕奕,但是江北新军竟然没有骨瘦如柴形容憔悴的模样。令王士珍最惊讶的是,不少新军身上头上竟然缠着白色纱布,那明显是受过伤,不过看样子伤势却是快好了。也有不少新军官兵头上脸上留下了烧伤的伤疤。这是此次战役留给他们的永久痕迹。而且这支军队虽然是被俘的败军,却没有更仔细看的时候,江北新军的军人们衣服上打着各种补丁,经过洗涤之后的军服甚至能称得上干净。不用多想,这绝对是人民党给照料的。

王士珍本来不相信人民党说的“俘虏政策”,亲眼看到事实之后他才不得不相信。陈克绝非一个有着妇人之仁心理的人,王士珍坚信这点。可是这些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王士珍竟然弄不明白陈克到底想从败兵身上得到什么。如果是钢铁的话,陈克只用善待北洋军士兵就好了,不过此时也不是细想的时候。王士珍让军官整理队伍,他自己则与陪同而来的蒲观水谈起何时能够带兵离开。

“王提督,为了防止路上遇到危险时兄弟们没有防备,我们送你们三百支枪,一万发子弹。”蒲观水说道。

“什么?”王士珍真的惊讶了。对于蒲观水这个北洋叛徒王士珍根本没有好感。不过也没什么太大的恶感。蒲观水现在获得的成功是北洋无论如何给不了的。但是听蒲观水说给三百支枪用以防身,王士珍怀疑这个北洋叛将是私自做的友善表态。

“陈文青可知道此事?”王士珍问道,陈克事前并没有告诉王士珍此事。

蒲观水笑道:“这是陈主席的安排,不过他觉得让王提督有些惊喜或者是件好事。”

虽然不知道陈克到底想做什么,不过这三百支枪对于王士珍是非常重要的,他现在想统领部队,能靠的仅仅是自己江北提督的官位。不过既然江北新军上下都知道王士珍也是俘虏,这官位带来的威望也大打折扣。但是有了这三百支枪,王士珍就有了底气。弹压部下也有了足够的能力。

沉默了片刻,王士珍答道:“请转告陈克,他的好意我领了。”

送行的队伍里头有好几个方阵,大部分是人民党的军队。作为败军,江北新军对人民党的部队绝对谈不上什么好感。但是经过一批穿着白大褂的人民党军医部队的时候,不少江北新军的官兵却露出了感激的神色。因为有军官在队伍里头,他们不敢说什么。但是当军医部队的医生护士向他们挥手到别的时候,不少受伤的官兵竟然也挥手道别。他们知道自己的命是这些穿着奇怪白衣的人民党军医救回来的。若不是这些人,伤兵在秋雨里头,在接着来临的寒冬中是绝对不可能幸存的。伤兵们接受了更好的照顾,条件比起未受伤的新军官兵只怕还要好些。作为敌人,大家在战场上互相厮杀是本份。这倒没有什么可说的,但是作为俘虏,他们却被治疗,完全被当作人,而不是军队里头的消耗品来看待。江北新军绝没想到自己会被如此对待。感激之情的确是真心的。

王士珍是骑马的,居高临下,他把这一些尽收眼底。虽然不知道人民党的全部心思,但是王士珍却能保证,这些人下次如果还要和人民党打仗,只怕首先就不会拼了死命。若是被包围,没了机会,人民党让这些新军投降,他们立刻就会降了。

“陈克真的是大奸大恶啊。”王士珍忍不住想到。能做出这等大慈大悲举动之人,定然是个英雄。自古英雄无善类,陈克的深谋远虑甚至令王士珍无法想出破解之策。人民党骁勇善战,若是拉来的壮丁,在人民党面前根本不堪一击。但是若是再练一支江北新军,王士珍砸锅卖铁也弄不出这么多银子,他能依靠的只可能是这支被俘过的新军。而陈克通过俘虏政策,不仅有效化解了新军的仇恨,更让这支新军远比以前更容易投降。若是王士珍再领兵打过来,只怕比这次败的更惨。

王士珍再也不想看下去,他催动马匹向着徐州方向去了。这人民党的地盘里头给王士珍这辈子从未遇到过的失败和打击,他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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