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府,与马府商量好的,今天也是姜弱柳的大喜之日,她的吉时比未芷宁的稍晚半刻钟。
这样一来,马少爷接了未芷宁出门后,骑马快一些,刚好赶上姜弱柳出门的好时辰。
到时,两个新娘子的花轿在中央大街一汇合,再一起迎去马府,这样一来,谁家都没得罪,还能成为泰京的一道美谈。
这事,三府都有通过气,未芷宁也是知道的。
可看着马兴民胸前挂红绸花骑着高头大马,满脸堆笑,头也不回拐上了另一条街,走在花轿旁红纱遮脸的她气得捶了一下轿撵。
她虽然不喜欢马兴民,不愿嫁给他,可也由不得这些个人来打她的脸,来跟她抢。
贱人,贱人,这一个个都是贱人,全都来气她。
没多会,姜弱柳的喜轿也在吹吹打打的热闹声中来到了中央大街上,与未芷宁的喜轿汇合。
马兴民骑着大马走在前面,两个喜轿跟在后面,一时马兴民可谓风光无限。
试问泰京有谁像他这般风光,同一天同娶两个妻子进门,试问还有谁似他这般有排面。
街上的行人也从未看过这样奇特的亲事,纷纷围过来看稀奇。
马府也是会来事的,让家丁挑着几大箩筐的铜钱跟着一路走,一路朝街旁人群里洒,一时,路过的街道好不热闹。
未芷宁也是趁着这个时候准备悄悄的退出去,谁知她脚步还没迈出两步,人就被身旁的一个婆子敲晕,搀扶跟着队伍继续走。
而她身上背着的大包袱,也被婆子取下,扔给了人群里的人。
就这样,未芷宁昏迷着跟随队伍去了马家。
马家今天可谓有面子,一天同娶两妻,在泰京那真真的是头一份,可谓羡煞了旁人。
马府张灯结彩,宾朋满座,吉时到,新娘新郎举行成亲仪式。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时,
新郎马兴民转身朝左右两旁的新娘各自对拜。
就在拜完时,不知从哪吹来了一阵风,新娘子头上的红盖头被掀开,露出了霜青的脸。
“呀,这新娘子不是未府四小姐啊!好像是她的陪嫁丫鬟。”
忽来的有人惊呼出声。
“什么,新娘子不是本人?”
“新娘子被掉包了?”
“新娘子变成丫鬟了?”
“那真的新娘子去哪了?”
“不会是未家二房瞧不上马家,一开始就没打算把女儿嫁过来吧!”
“……”
瞬间,宾朋间此起彼伏的讨论起来。
看着本该是未芷宁的人却变成了丫鬟,马兴民傻眼了,什么情况?
好端端的新娘子,怎么就大变活人了,他明明亲自从未家老宅把新娘子接出门的。
不可能出错,不可能,不可能…
除非一开始接出来的就是错的。
“你家小姐呢!”想到自己被耍了,马兴民怒从心头起,一掌捏住了霜青的下颌,狠厉阴鸷的眼神直瞅霜青,吓得霜青全身都在发抖,话都说不清楚了。
“姑,姑爷,我…我…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作为她的陪嫁丫鬟,你不知道?”感觉自己成了在座宾朋的笑话,马兴民更加恼怒,手中用力,似要掐碎霜青的下颌。
“痛,姑爷,痛……”霜青痛得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看着手中霜青泪汪汪娇滴滴示弱的样子,马兴民产生了一丝兴奋,手中力道也轻了些。
“说,你家小姐去哪了?”
“姑,姑爷,我,我真的不知道。”
霜青泪汪汪,眼红红,软软的再次出声。
“你,找死,”问不出来,马兴民又加重了手中力道。
“呀,未家四小姐在这,她要逃了,她逃跑了。”
就在霜青下颌再次被用力狠掐,觉得颌骨要碎了时,院外传来了一个婆子的惊呼声。
宾朋听到院外的喊声,纷纷转头看向了院外。
刚好,穿着陪嫁丫鬟打扮的未芷宁抬腿,跨出了门坎。
“拦住她,”马少爷,人未到,声先到。
跨出门坎的未芷宁听到马兴民的命令,顾不得那么多,三两步跨过门坎,往最外面的那道大门跑去。
近了,近了,只要出了这道大门,她就自由了,她就不用嫁给马兴民这丑男人了。
而就在未芷宁抬脚要跨出大门时,大门在她眼前就那么给关上了。
这时,马兴民也跑到了她的身后,拉过她的胳膊,在未芷宁被扯转回过身时,脸上传来了火辣辣的巴掌声。
“放开我,你个恶心的丑男人,你放开我。”
被抓到,未芷宁相当的不甘心,伸出手就要去挠抓马兴民的脸。
马兴民此时正是恼火的时候,未芷宁朝他伸手,他出手一钳一拉,就把未芷宁扯进了他的怀里,反手一扭,未芷宁的双手就被她反剪到背后。
“你放开我,姓马的,你放开我,你个混蛋,”
手被控制动不了,未芷宁同样气得不行,抬脚朝上一弓,马兴民没准备,那处被未芷宁膝盖顶了个正着。
疼痛袭来,马兴民疼得冷汗直冒,也顾不上控制未芷宁,放开她,弓身跪趴到了地上。
未芷宁得到自由,转身再次往外跑。
“抓住她。”
这次,马夫人发话了。
几个婆子动作很快,就把未芷宁围绑了起来。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放我回去,我要回家,放我回家。”
被几个粗使婆子用力扭着,未芷宁不停的挣扎叫喊。
“回家?你可是我家明媒正娶回来的儿媳妇,聘礼你家都收了,还想回去,这可由不得你。”
看着挣扎的未芷宁,马夫人越看越来气,上前给了未芷宁两大耳瓜。
打得她耳中嗡嗡响,嘴角都溅了血。
“你,你个老虔婆,你敢打我,我姨母是敬康王妃,你打我,你给我等着。”
脸颊被打得发木,几息后痛感传来,未芷宁疼得放狠话。
“你姨母是敬康王妃,王妃咋了,王妃就能不分好赖,瞎管别家宅中事了,你可是我儿娶回来的媳妇,我是你婆母,就算打死你,也不会有人敢多言。”
对于未芷宁这般放肆不敬长辈的态度,马夫人是相当相当的不喜,要不是如今宾客满座围观着,她恨不得请出家法好好教训教训她,给她好好立立她们马府的规矩。
“你敢,”
“你现在是我家的人了,你说我敢不敢。”
“去,把她给我送后院喜房去。”
当着众宾客,马夫人为了名声,也不好把未芷宁关去柴房,只能把她送回了后院喜房。
“我不去,我不……唔,唔,”未芷宁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被人堵了住嘴,带了下去。
而疼得硊趴在地的马兴民也被下人搀扶下去,去请府医了。
新人一走,
马老爷,马夫人则客气的朝在座的宾客致了歉意,很快宴厅里又热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