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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道宽度有限,勉勉强强够一辆卡车在上行驶。

车速很慢,可再慢也有尽头。

当第一辆军卡停下的刹那间,后斗二十名持械军人单手撑着车壁一跃,强大的爆发力在空中定住身形,脚尖稳稳落地。

举枪,瞄准,动作一气呵成。

胆子大留下来看热闹的村民下意识蹲身举起双手。

第二辆第三辆卡车上的兵哥接踵就位,顷刻,整个晒谷场被军人包围。

砰地一声车门合上,身着笔挺军装,腰身被一根黑色皮带细紧的封白率众而出。

他面无表情的脸环视一周,看到被保护在人群后的阮现现朝他挑眉,那颗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到实处。

天知道爷爷找到他,说他小婶要被人打死让他带着资料火速赶往时,他是如何懵逼和无措。

打死……小婶。

当问清楚,这两个词结合到一人身上,离谱之余,他竟一点不觉得意外。

看到人好好地被保护在中央,还能张牙舞爪对他挑衅,心终于落回实处。

军靴踏过地面,封白声音冰冷不含一丝感情。

“谁是阮现现?”

队员:???

这孩子犯啥天怒人怨的事了?

左一批右一批,来了就找阮现现。

且,来的人一批比一批恐怖。

开始的后悔也转成庆幸,还好还好榨油机被收回去了,这谁受得了啊!

这是想表现出不认识?

阮现现挑眉,向红军作为退伍兵和大队长,站出来敬礼回话:“报告,阮现现在我身后,领导有什么指示?”

封白的目光环视一圈,没绕弯子拿出包里的文件宣读。

“阮现现是一名优秀的下乡知青,在省城执行接待外宾任务中遭遇恐怖袭击,

炸药即将引爆炸毁会场之际,不顾个人安危,即时擒拿控制了敌特,挺身而出阻止一场爆炸危机。

为国家和人民做出巨大贡献。

展会期间制造防寒服,灯笼糖等多项创收外汇项目,对此次展会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数功并奖,组织特授予阮现现阮同志个人一等功。”

他表情不变,目光却软了软,“上来领取荣耀吧,我们掌声鼓励。”

鸣金收兵,上一刻举枪瞄准的战士们收起武器带头鼓掌。

还蹲在地上的队员满脸懵逼跟着一起鼓掌。

懵了的还有韩力和时大富。

忽而,封白锐利的目光射向两人,“不鼓掌,是对组织的决定有不满吗?”

韩力身体一放松,牙一呲,呱唧呱唧鼓起掌来。

时大富面色难看,革尾会不惧军方,他不死心问:“这么小的女同志荣获个人一等功,这位军官你搞错了吧。”

脸黑的还有胡斌,他没想到阮现现去了趟省城,竟拿了个个人一等功回来。

什么概念,别说平头大队,县里向上开会恐怕以后都要带着这位祖宗长面子。

只要不作奸犯科,领导都得保着她,县吉祥物一样的存在。

他不死心,给了李春芬一记阴狠的眼神。

李春芬咬了咬牙,农村妇女字都不识更不懂啥个人一等功,以为跟上次的表扬信差不多。

她朝前迈了一步,“那啥领导,我有话说。”

封白冷眼一瞥,“说话前不知道要打报告吗?”

他的声音如同出了鞘的利剑,吓得李春芬脸一白,但想到自己不照胡斌说得来,不出三天她就要带着儿子净身出户……

死道友不死贫道,她咬了咬牙,在向红军杀人般的目光中,喊了声报告。

“报,报告领导,我要举报丈夫向红军和知青阮现现合谋贪污公款。

我亲耳听到他们商量,公款能贪就贪,这次不行就下次,说的有鼻子有眼,真的。”

村民眼睛蹭一下亮了。

向红军则面如死灰的闭了闭眼。

老人常说娶妻不贤毁三代,今日他领教了。

很想一巴掌给她呼南天门去,但向红军知晓军纪,领导没问话不得擅自插话,他近乎憋出内伤。

听到举报,时大富就像闻见骨头的狗。

他对封白笑了笑。

“同志,民众有举报,革尾会就有权利调查,有功可能是真的,但她也可能有错,职务在身,你不会阻拦吧?”

革尾会当下的确有这种权利。

封白面不改色,只问:“你确定?”

时大富心里呵笑,个人一等功算什么,前两年大校都抓过。

“稍等。”封白说了句,“电话在哪?我需要借用。”

“报告领导,这边请。”

向红军带着封白走了,胡斌和李春芬心提到嗓子眼,难道还有什么变故不成?

就连时大富都皱起了眉,目光惊疑不定。

不对,换个人来吓都要吓死了,而这女同志过于冷静,似笃定她不会出事,这很不对!

有士兵包围,哪怕时大富想先把人带走后慢慢跟部队谈都做不到,只能沉默。

三方对峙,场面一度诡异。

初春的冷风浇不灭村民讨论的激情,主事人一走,见当兵的并不阻拦,队员间慢慢响起嗡嗡的议论声音。

“啥个人一等功?阮知青还真阻止爆炸了?就她那小胳膊小腿?”

话音落下,马上有人冷笑:“小胳膊小腿?我看你是忘了她是怎么拳打大汉脚踢稚童的。”

众人不说话了。

冷场的氛围中,不知是谁说了句:“没理解错,那名军官的意思是她一人挑起整个展会大梁,那榨油机……”

这句话使得本就沉默的氛围逐渐死寂。

再傻也该明白,他们,好像亲手推远了一次改变生活发家致富的机会……

阮现现冷眼旁观,这才哪到哪,反应过来的村民不活撕了老村长,阮老头的阮字倒过来写。

从此以后,她越成功,错失机遇的队员只会越恨老村长。

他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大概过了十分钟吧,村喇叭忽然响起,是叫时大富去接电话的声音。

他一动,阮现现跟着动,兵哥紧随其后,见无人阻拦,队员自然而然跟上。

于是赶到大队办时,向红军就发现后面呼啦啦的来了半个村,不过他懒得搭理,幸灾乐祸的目光投向时大富。

电话接起,隔着一段距离的阮现现都听到了来自电话对面的愤怒咆哮。

“不是你出门前让大酱搁嘴里崩脑浆了啊,脑子是个日用品你咋当废品来使呢?

咋地,上次摘脑子时把眼珠子一块摘了啊,我不管你心里想啥,去,当众给阮同志道歉。

道完歉用最快速度滚回来,地里刨食,你她妈专捡最难啃的,上面过问了这件事,你掂量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