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溪宝!”君景琰在心中绝望地呐喊。
蓉城明渊知道自己逃不过被封印的命运了,于是拼尽全身灵力,想要毁掉身上那根可怕的绳子。然而,他越是用力,绳子上的雷电就越是猛烈,电得他浑身麻木,几乎失去了知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岩浆越来越近……
当目睹颜云溪毅然取出一缕魂魄封印自身,蓉城明渊嘴角竟不受控制地勾起一抹笑意,可那笑意背后,眼眸深处却满是难以掩饰的惊恐,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怖之事。
颜云溪神色冷峻,再次施展手段,双手如灵动的蝶影般快速结印,一道道神秘的符文在空气中闪烁。她口中念念有词,声音清冷而坚定:“吾神以魂不归,魔患当除。将受到神的惩罚,永封赤焰火海,日月同辉,岩浆永囚!”
随着口诀念出,一股磅礴而强大的灵力如汹涌的潮水般席卷而出,瞬间将蓉城明渊紧紧包裹。明渊瞪大双眼,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却丝毫无法挣脱这股灵力的束缚。紧接着,他被这股强劲的灵力猛地一送,如一颗流星般朝着那炽热翻滚的岩浆深处坠去。
待一切尘埃落定,颜云溪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嘴唇也毫无血色,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然方才的法术耗费了她极大的精力。
但她顾不上这些,转身紧紧抱住君景琰,心念一动,一个巨大的空间裂缝如狰狞的巨兽之口般在他们面前豁然开启。她带着君景琰毫不犹豫地踏入其中,眨眼间便消失在这片炽热如炼狱般的火红世界里。
光芒一闪,他们出现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地宫中。地面上,一朵朵洁白如雪的昙花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的冷光,仿佛一群幽灵在寂静中翩翩起舞。
地宫中空无一人,寂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颜云溪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朝着地宫深处走去。君景琰紧紧跟在她身后,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当他们走到地宫深处时,只见一个穿着青衫的男子静静地坐在桌子旁,背对着他们,仿佛在这里已经等候多时。
君景琰看着那人的背影,心中猛地一颤,那背影竟与蓉画极为相似,让他一时间有些恍惚。
然而,就在那人缓缓转过身来的瞬间,君景琰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中惊呼:“哦!不,是抓我的其中一个罪魁祸首!”可奇怪的是,那人并没有丝毫要逃跑的意思,反而镇定自若地坐在那里,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诡异笑容,仿佛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蓉城离泽一开口,那声音就透着一股子欠揍的劲儿:“云溪,你可算是来了!不过晚了!”
君景琰这才猛地反应过来,眼前这货竟然只是个分身!
蓉城离泽瞧见重颜云溪用自己的一缕魂魄封印了蓉城明渊之后,心里“咯噔”一下,就预感接下来的事儿怕是要糟。
他瞅着颜云溪那脸色已经泛白,身子还摇摇晃晃的,心里直犯嘀咕:她都这副模样了,还跑这儿来干啥?难不成是给自己报仇来了?
君景琰看着颜云溪,只见她语气冰冷,说出的话那叫一个狠。而对面坐着的蓉城离泽呢,也是满嘴的毒辣话,活像个街头耍横的小混混。
颜云溪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我会找到你的!”这话一出口,仿佛命运的齿轮又开始“咔咔”转动了。
蓉城离泽咧了咧嘴,阴阳怪气地说:“哟,我求之不得呢,你最好麻溜儿的,不然等我成了下一任魔君,可就直接杀上神界去娶你当媳妇咯!”
颜云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希望我们还能有再见面的机会。”
蓉城离泽“噗嗤”笑了一声,满脸得意地说:“我那个只知道贪图美色的父王,还得谢谢你帮我解决了呢,我差点就忍不住弑父了。”
颜云溪心里冷哼一声:“下一个还不知道谁收拾谁呢!你说是你还是………”
蓉城离泽忽然轻笑出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戏谑,眼中却如闪电般闪过一丝狠戾,他微微歪着头,似笑非笑地说道:“帮我,替我哥哥说一声,他的身体……我会还给他的。”这句话轻飘飘地落在空气中,让人捉摸不透,究竟是真心实意,还是暗藏玄机。
他目光轻蔑地上下打量着颜云溪和她怀里紧紧护着的君景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为了这个小破孩,值得吗?你看看他,弱不禁风的样子,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
颜云溪神色坚定,眼神中没有丝毫动摇,她冷冷地回应道:“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我所求不过是和平。这世间不该再被战火和纷争所笼罩,每一个生命都值得被尊重。”
蓉城离泽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阴鸷,他恶狠狠地说道:“你会付出代价的!就像你怀里那还没成年的小破孩!别以为你能一直护着他,总有一天,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颜云溪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一股无畏:“嗯!代价是什么?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蓉城离泽的眼神变得愈发凶狠,仿佛要将颜云溪生吞活剥一般:“不用我说那么明白吧,我的时间不多了!”
然后看着君景琰,“不过还得谢谢这小破孩子的心脏,要不是他,我还真不好脱身。”说完这句话,他的身形开始变得虚幻起来,如烟雾般渐渐消散在了空气中。
然而,他没注意到的是,就在他即将完全消散的那一刻,颜云溪的指尖悄然闪过一抹柔和的光,那光芒如流星般划过,瞬间没入了他的分身之中,随后消失不见。
君景琰此时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之中,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死是活。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不然也不会平平安安地长这么大。他微微动了动嘴唇,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颜云溪。
颜云溪看着君景琰那懵懂又迷茫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怜惜。她轻轻叹了口气,随后转身,脚步轻盈却又带着几分决绝,消失在了这个阴森黑暗的宫殿之中。
君景琰再次回神时,发现自己已然身处那熟悉无比的琰溪神殿。
刚一落地,颜云溪抱着他,脚步竟踉跄了一下。君景琰心急如焚,满心都是担忧,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扶住她,可奈何自己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锁在这身体里,根本无法动弹,只能干着急。
君景琰眼睁睁看着颜云溪跌跌撞撞地抱着自己走到溪宝冰玉榻前。就在这时,木羽如同鬼魅般瞬间出现在房间里。君景琰瞧见木羽一脸担忧地朝着溪宝跑去,赶忙扶住了颜云溪。
“神主,你这是………”木羽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颜云溪咬着牙,努力扯出一丝微笑,那笑容里满是疲惫却又透着坚定:“没事!”
说罢,颜云溪单手快速结印,刹那间,整个神殿都被一层闪耀着微光的结界严严实实地封印起来。木羽见状,目光落在床上的君景琰身上,眼中藏不住的杀意和恨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而出,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又是你,怎么还不去死?”
颜云溪皱着眉头,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木羽,注意言辞!”
木羽不甘心地回头,眼眶泛红,满是委屈地看着颜云溪:“神主,都是因为他,你的身体才一日不如一日!你看看你现在,都伤成什么样了!”
颜云溪微微摇头,目光平静而坚定:“不怪他,我答应过允诺的前任凤凰之主,要护他后辈一世无忧。”
木羽急得跺脚,声音带着哭腔:“可是,可是你做得已经远远超过这些了啊!你为他付出了太多,你看看你自己,都伤成这样了!”
颜云溪没有回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伤口。木羽顺着颜云溪的眼神看过去,这才发现她胸口有一个大洞,鲜血正汩汩地往外流,染红了她的衣衫。
木羽稍微惊讶了一下,但君景琰敏锐地察觉到,她眼里并没有多少伤心的神色,那眼神深处,似乎还藏着一丝巴不得自己早点死去的意味。
颜云溪神色凝重,缓缓走进一步,伸出一只手轻轻覆在君景琰的心脏处。刹那间,柔和却又蕴含着磅礴力量的神力,如潺潺溪流般不断地注入到君景琰的胸口。那神力所到之处,仿佛给君景琰那残破不堪的身体带来了一丝生机。
木羽见状,脸色大变,赶忙上前阻拦,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与惶恐:“神主不可啊!神界不可无主,您若再这般损耗神力,恐怕……”
颜云溪皱着眉头,眉宇间满是坚定,不容置疑地说道:“去叫小花过来护法!”
木羽满脸的不情愿,脚步却未挪动分毫,倔强地嘟囔着:“不……”
颜云溪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却带着不容反抗的威严:“听话,他时间不多了。若不及时救治,恐有性命之忧。”
君景琰看着木羽虽满心不愿,但还是转身出了大殿门。偌大的殿中,只剩下颜云溪不断地给自己输入神力。君景琰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神力如同灵动的丝线,在自己身体里的每一根脉络中穿梭、修复,可他也明白,没有心脏,自己终究是活不了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君景琰满心焦急,既担心自己的安危,更心疼颜云溪如此不顾一切地为自己付出。
不到一会儿,木羽就匆匆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一身黑衣的人。那人面容和颜云溪一样冰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可君景琰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看向颜云溪时眼神里那一闪而过的温柔,那温柔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虽短暂却耀眼。
君景琰心中一惊,暗自思忖:“原来这么早自己就和他见过面了吗?为什么没有一点记忆?”
那黑衣人走进大殿后,默默地站在一旁,目光却始终未曾从颜云溪身上移开。颜云溪全神贯注地为君景琰输送神力,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愈发苍白。
颜云溪头也不转,就知道身后来的人是谁:来了!
蓉画:嗯!
君景琰看着颜云溪如此拼命,心中满是愧疚与感动,溪宝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这些自己从来都不知道。
“颜儿!”蓉画担心地说,“够了,剩下来我来。”
颜云溪微微睁开眼睛,声音虚弱:“别说话,集中精神,配合我。”
木羽在一旁看着,眼中满是担忧,时不时地看向黑衣人,似乎希望他能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可蓉画只是静静地站着,如同一尊雕塑。仿佛颜云溪说什么他就说什么?
君景琰看得出来木羽很是着急,那焦急的神情仿佛热锅上的蚂蚁,她不停地跺着脚,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慌乱,似乎下一秒就要冲上去拦住颜云溪救自己。
君景琰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感受着颜云溪的神力在自己体内流转。那神力如同潺潺的溪流,带着丝丝温暖,竟让他的灵魂都能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仿佛置身于一片柔和的光芒之中,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就在这时,蓉画看见颜云溪后快步走上来,脚步匆匆,眼神中满是急切。但当她看见颜云溪身上的血迹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声音中带着着急的关心:“颜儿,没事吧!伤哪里了?”那语气,好似受伤的是她自己一般。君景琰相信要不是身后还有木羽看着,这家伙可能就上手去触摸颜云溪的伤口了。
颜云溪微微喘着气,脸色苍白如纸,却依旧坚定地说道:“帮我护法,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