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到医院,手还没碰上车门,门先从外打开。
和两个金发碧眼黑衣保镖对视一眼,确认过外貌,是Leo的人。
她下车前,两个黑衣保镖先退开保持距离。
温软下车,就看到一个身影跑进去,她跟着跑,身后保镖也大步跟上。
温软靠近拉住唐沫沫,问:“你生病了?”
她观察了一下,唐沫沫脸色没什么不正常,但……额头和嘴角有淤青。
“软软,我没事。”唐沫沫说着回头看了一眼,有些惊慌的模样。
温软顺着看去,有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男人跑来,挺着个圆滚滚的啤酒肚,跑起来时肚子一颠一颠,头发凌乱、油腻。
“死丫头,卡呢!”
中年男人喘着粗气,气势汹汹而来,在扑过来的时候被保镖拦住。
即便这样,唐沫沫还是惯性后退着躲,眼里带着恐惧。
温软握上唐沫沫的手,有些发凉。
中年男人推保镖,反而被两个保镖架住,嘴里依旧骂骂咧咧:“赶紧把老子拿钱来。你要是不给,有你好看的!”
唐沫沫气红了眼:“我没有钱,交完税的五千万你不是已经抢走了吗!”
中年男人那双眼睛布满了血丝,满是贪婪的光芒,嘴里不干不净:“敢这么跟你老子说话,是不是陪男人睡能有几千万,那你就再去卖!”
唐沫沫被温软握住的手在抖,这些侮辱性的话声音响亮,进进出出的人都看过来。
温软看着其中一个保镖,“太吵了。”
场面沉默了一瞬,显然他们听不懂中文。
专业水准不行,不会中文。
温软又用英语说了一次,中年男人被其中一个保镖敲晕。
“把他看住了。”
温软留下这句话,拉着唐沫沫脱离围观的包围圈。
身后跟着剩下的一个保镖,还开口让她别牵着,老板不允许她接触任何人。
温软充耳不闻,保镖不接触她,上手要拉开唐沫沫。
不让接触男性是占有欲,女性也不行,是不是有点病态?!
在Leo的绝对指令下,她说的话没有用了。
温软让保镖离远点,手没有再牵着唐沫沫。
走进电梯,温软询问唐沫沫情况。
那中年男人是唐沫沫爸爸,吃喝嫖赌俱全,余光转交给唐沫沫的六千多万,刚交完一千多万税被唐爸抢。
唐沫沫不给,唐爸直接动手抢,把唐沫沫打了一顿拿着银行卡走人。
唐爸现在追着唐沫沫,是两天晚上就霍霍光了五千多万。
他以为唐沫沫陪睡或者被有钱人包养,这才说拿不出钱就再去卖这种话。
既然知道父亲是这样的人,怎么还能把有钱这个事让他知道?
温软不理解,也直接询问了唐沫沫。
唐沫沫确实是防着唐爸,只告诉她妈妈,也说明了是好朋友给的。
结果被她哥哥听到了,跟唐沫沫要钱没要到,转头告诉唐爸。
父子俩对着唐沫沫混合双打,硬抢走了银行卡,唐妈医药费没了也不在考虑范围。
“你没有第一时间报警吗?”温软问。
其实问完她就觉得大概率不靠谱。
这个世界像一个有bug的世界,警察叔叔这种角色一会有一会没有的。
比如,她要报警制裁双胞胎和白臣,是没有的。
“软软,对不起……”恐惧和羞愧各种情绪交织,唐沫沫难以面对她:“我报了,他们说这是家事,口头教育了我爸和我哥,钱没有拿回来。”
能借到钱的朋友都是信任,软软直接给她六千多万,就这么被抢走霍霍完了。
温软心情复杂。
这都什么事。
唐家父子只会拿走家里的钱,唐妈又生病住院,难怪唐沫沫之前干陪酒。
吃喝嫖赌的爸,混子的哥,生病的妈……温软看了一眼身旁唐沫沫,破碎的她。
唐妈和唐爸离婚又离不掉,唐爸不同意就拖着,起诉结果——感情没破裂不判离,唐妈没有赚钱能力。
唐爸天天打老婆女儿,还没破裂,唐爸隔三差五抢走唐妈医药费,是能指望给钱的丈夫吗?
温软两人从进电梯开始聊,到了白臣给的病房门外还在聊。
白臣站在门口,长指有一下没一下轻点手臂,视线越过唐沫沫的身影,直直落在温软身上。
温软看向他,“老板,你上头有人吗?”
让她东跑西跑帮唐沫沫父母离婚,这个有点不太行,指示别人可以,动动嘴不费劲。
听她第一句话是这样,白臣有些好笑,眉梢微挑:“想走后门?”
温软点点头,看了眼唐沫沫,解释道:“我好朋友爸妈,她爸爸家暴,还把家里钱都霍霍了,离不了。”
白臣瞥了她一眼,淡淡开口:“这种事走法律途径,你想让我帮他们找关系?”
法律途径这个话能从他嘴里说出来,温软好像看到了太阳从西边升起。
原来他还知道法律这个东西。
知道,但无视。
温软靠近两步,“有关系吗?或者用一下你的律师团。”
能把唐家父子俩送进去最好,简直社会毒瘤。
“可以是可以,不过……”白臣故意停顿,眼神在她脸上流转,“我有什么好处?”
柳依晴的话在脑子响起,不能有任何承诺。
温软双手合十,拜托的姿态:“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白臣轻嗤一声,似乎对她的耍宝并不买账,眸光微转,语气带着几分诱哄:“这种话打动不了我,答应我一个条件?”
温软刚要思考答不答应,反应过来没必要找他帮忙,找沈谕不就行了,还不会有要求。
该遇事找妈,但温妈妈度蜜月老是联系不上。
一会找沈谕问问。
温软转了话题:“老板,你找我什么事?”
白臣迈开长腿朝她走近,阴影把她完全笼罩,“关心朋友的事倒是积极,自己的事一点不上心。”
温软一脸疑惑,想不通有她什么事。
旷工吗?
白臣似笑非笑地睨着她:“旷工,作为老板,我应该视而不见?”
果然是这个,温软秒怂:“就这一次!”
白臣微微俯身靠近她:“上一次迟到,这一次旷工,你到底要几次才肯长记性?”
温软举手保证:“真的,就这一次。”
如果还有下次,那她就再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