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那个虚拟意识体吗?”
又一个问题出来,温软感觉自己像十万个为什么。
盛烬身体微微一僵,脑海中浮现出Zero半透明的形态,那个5岁的自己。
望着女孩求知欲满满的瞳孔,他眸光微暗,回答:“它是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是我小时候的样子。”
“你们一直在一起吗?”温软很多疑惑,脑子乱糟糟一时间找不到哪个是关键,“我的意思是,它消失之前。”
按盛烬所说,这个虚拟意识体有点可怕,如果系统是一样的东西,那她是不是连自己现在的记忆都不能相信?
哪些是真的,哪些是系统篡改的?
盛烬眸光有些黯淡,声音略微有些沙哑:“是,他一直陪着我,直到他消失的那一天。”
温软:“它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他眸光微颤,陷入了回忆之中,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怀念:“它就像另一个我,有着我小时候的模样和一部分性格,又不完全是我。”
“它是虚拟意识体,要用什么维持能量吧?”温软这个问题把系统归为了虚拟意识体,其实就想知道系统靠什么维持。
人要吃饭,系统不是人它也得有自己的“饭”吧。
盛烬眉头紧锁,顿了顿:“最初是依靠父母实验室的设备,后来他似乎找到了其他的能量来源。”
温软突然就想到系统对扣除爱意值的急迫,“是什么?”
盛烬定定看她,目光幽深,眼底似有探究:“我也不确定,但他好像能从周围的环境中汲取某种能量。”
“你很想见它?在他消失前,似乎篡改了我父母的手稿,我无法重新和它联……温软?”
温软并没有机会听完他的话,系统原因一瞬间失去意识,额头磕他身上。
盛烬瞳孔骤缩,迅速扶住她的身体,一向平静的脸上满是慌张,把她抱起放平在病床,摁下呼叫铃。
医护人员迅速赶来,对昏迷的温软进行检查。
盛烬眉头紧锁站在边上,看着医生们忙碌心急如焚,却又不敢打扰,只能在一旁等待。
这时候对他来说时间仿佛静止,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医生停止了操作,他迫不及待开口:“医生,她怎么样了?”
“患者并没有明显病理性损伤,昏迷的主因是过度劳累,神经系统出现应激性紊乱,好好休息,后面看恢复情况。”医生说道。
“好,谢谢医生。”
盛烬说完,医生点点头便离开了病房。
盛烬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温软,心里五味杂陈,帮她掖了掖被角,轻声呢喃:“怎么会累成这样。”
“咚咚”两下敲门声响起。
盛烬下意识回头看到池忱站在门口,眼神瞬间变得冷漠。
池忱大步脚冲进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温软,心狠狠地揪了起来。
盛烬挡在病床前,不让靠近,“你来干什么?”
池忱声音有些颤抖:“她怎么了?”
盛烬面无表情看着他,眼底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敌意:“她太累,昏迷了。”
池忱眉头紧皱,视线从病床上女孩转看盛烬,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过度劳累,神经系统出现应激性紊乱,需要好好休息。”盛烬语气冷淡说完就瞥向一边,不想理会。
昨天温软被Leo扛进酒店,凌晨被白臣抱出来的画面晃过,再看她略带疲倦的小脸,池忱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过度劳累……”他嘴唇微张,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哪说起。
看池忱一副焦急的模样,盛烬眼神冷漠,声音没有丝毫温度:“你也不用太担心,她醒了就没事了。”
温软昏迷就来了,那么巧?
是又要跟他谈,还是只为了温软而来?
盛烬看不透这个男人,警惕和敌意都很强烈。
池忱把手里资料递过去,“如果那个命名Zero的虚拟意识体会伤害她,你也还是这个态度吗?”
盛烬下意识接过资料快速扫过上面的内容,脸色逐渐变得凝重,抬眸时眼神变得复杂:“你从哪得到的?”
池忱并没有回应,而是抱起温软,这才回答:“为了她好,就好好想想关于你父母创造出来的虚拟意识体,要怎么重新联接上它。”
“把温软放下。”盛烬上前一步挡住,声音并不大,“你觉得她的昏迷和Zero有关?”
池忱垂眸看了眼怀里女孩,神色冷淡:“我送她回家,之后我们需要再谈谈关于虚拟意识体的问题。”
他越过盛烬,抱着温软离开。
盛烬目光追随着沉睡的女孩,追出去:“你对Zero知道多少?从哪里得知道的?”
“我只想温软好好的,别问我这些没意义的问题。”池忱脚步不停进入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上,盛烬看着沉睡的女孩声音再一次放轻:“在我看来,你的每一句话都很值得怀疑……我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最后一句话落地,电梯门彻底关闭。
盛烬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温软求知欲那么强烈,询问了很多问题,是因为Zero在她身体?
昏迷也是因为Zero吗?
她不记得他们小时候的事,是Zero抹去了她的记忆。
这个可能性让盛烬心惊。
他回到病房,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帮我查一下池忱最近的行踪,还有他接触过哪些人,尤其是和虚拟意识体研究相关的。”
盛烬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夜色,神色凝重。
“温软……”
他喃喃自语,心里满是说不出的担忧。
池忱抱着温软离开医院,动作轻柔的把她放在车上,系好安全带,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脸上,眼底满是疼惜。
华同看了一眼后视镜,“怎么回事?”
池忱目光担忧看着边上女孩,伸手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动作轻柔:“她太累了,身体有些吃不消,劳累过度而已……”
他声音很轻,最后半句像是在回答华同,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华同:“你看我信吗?”
池忱叹了口气,靠在椅背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低哑,带着一丝疲惫:“……她昨晚应该没休息好。”
华同语塞了一下:“那么我想问,怎么就休息不好了。”
他是不明白,人怎么能大度得可怕。
池忱只是看着温软安静的睡颜,眼底藏着心疼,并不作答。
是没休息好,还是Zero虚拟意识体造成,他不知道。
但不管怎么样,她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