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忱心中一紧,眉头微蹙,眼神变得有些阴郁。
他别过头去,声音发闷:“……只是以防万一。”
温软看着他发红的耳根,怎么都想不通。
他要是能预知,怎么不知道她睡过男人,而不是跟她说第一次要保护好自己?
对不上啊,完全对不上。
送避孕套,结合之前的猜想,池忱更像个变态了。
但是,他好像又不是这样的人。
温软有问题就喜欢直接问:“你好像知道很多事,会预知一样。”
池忱身子不可察的僵硬了一瞬,双手不自然握拳垂在身侧。
“你可以告诉我吗?”
面对温软再一个问题,池忱沉默良久,周围的空气都快要凝结。
他最终还是缓缓开口:“告诉你……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声音很轻,像是在问温软,又像是在问自己。
温软不是很认同:“你不说怎么知道没有?”
面对她倔强的眼神,池忱心中一阵刺痛,前两辈子那算不得美好的画面同时浮现。
——“池忱,别做这些没意义的事。”
——“你别帮我,我不需要。”
——“别出现在我面前,这些帮助没有用,没有用!”
——“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带着你重生后自以为是的为我好。”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但我想说,你这一次说错了,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清软的嗓音响起,把池忱从回忆拉回。
看着面前女孩,他有一瞬间恍惚,呼吸一滞,心脏传来一阵绞痛,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颤抖。
怎么会……
这辈子,不一样。
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是……Leo?今晚呢?”
“今晚?你不是知道我会和谁吗?”温软扬了扬手提袋,“所以提前送来这个。”
池忱强压下心中的苦涩,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表象,“我……”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不清楚。”
现况和前面三辈子都不一样的时候,池忱有些茫然,哪里不对。
这样的变化,是好是坏。
温软也不纠结这个问题,“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随时来找我。”
她基本可以确定,池忱藏着和自己有关的东西。
池忱眼神晦暗不明,藏着复杂的情绪,望着她的眼睛,内心挣扎不已:“嗯……也许有一天,我会告诉你。”
温软点点头,让他帮忙把行李箱放电动车前面,“拜拜!”
看着她开车离开,池忱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舍,下意识地向前走了一步。
“等一下……”他的声音微不可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堵在喉咙,眼神紧紧黏在女孩离开的背影,好像要刻在心上。
眼神始终没有移开,直到车子消失在视线中,池忱才缓缓收回目光,心中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华同从驾驶位下车,“你牛。”他一副见鬼的表情:“我以为你开窍了,直接送礼物追求这妹子,你送避孕套让她跟别的男人睡?”
听到这话,池忱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声音冷得似乎要凝结成冰,心中的苦涩与愤怒交织:“闭嘴,不是你想的那样。”
华同不理解,也很难接受:“那是怎样?你要不要大度得可怕。”
池忱薄唇紧抿成,脸色有些发白,双手紧握成拳垂在身侧,声音低哑发颤:“我只是……不想她受到伤害。”
华同想领着他去看看脑科,再看看心理医生,“不想她受伤害,你努努力自己上,不是更安全?”
池忱垂眸掩去眼底的痛苦,声音沙哑:“我……不能。”
他抬头望向远方,眼神空洞,这句话像是在对华同说,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华同:“来来来,你说说怎么就不能。”
“你不会懂的……”池忱声音很轻,轻得风一吹就会散,隐藏着深深的痛苦和无奈。
靠近她,只会让她的人生轨迹更糟糕。
华同真的服气:“你还不如说自己不行,更有说服力。”
“随你想。”池忱深吸一口气,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我不能。”
坐回车上,池忱低下头,声音很轻很轻:“我已经……失去她太多次了,不能再冒险了。”
“每一次靠近,都会让她陷入更糟糕的境地,我不能……再害她了。”
“也许这样很懦弱,但……我不能拿她去赌。”
他闭上眼睛,眼角微微湿润。
路过大楼广告牌,播放着歌。
“相信爱一天\/抵过永远……”
池忱降下车窗,风吹起发丝,完全露出那张俊逸却带着苦涩的脸。
他目光投向广告牌,看着自己的影像,唇角扬起一个自嘲的弧度,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相信爱一天……”
收回视线,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女孩的笑容,心中一阵刺痛。
陷入回忆中无法自拔,许久后池忱睁开眼,眼底一片通红,看向窗外飞逝的景色。
如果,我可不可以再勇敢一次。
可我怕……就这么一直看着你,也好。
我真的……能一直这样看着你,却不靠近吗?
车子一直跟着温软来到小吃街。
华同忍不住又来一句:“我就说你快赶上跟踪狂了。”
池忱目光始终落在女孩身上,眼底藏着眷恋和不舍。
温软走到约好的烧烤摊,唐沫沫已经等在那,等了五分钟左右杨圆圆和柳依晴先后到。
唐沫沫正问六千万怎么回事,柳依晴今晚一身运动休闲装,轻笑:“被男人砸钱了呗。”
温软吃了一口鸡翅,认同道:“精辟。”
杨圆圆立马想到什么:“那两个恶魔双胞胎?!”
温软:“其中一个。”
唐沫沫给几人都倒了杯饮料:“我以为是那天夜色会所的男人。”
说到白臣,温软就想起他递出让自己填又收回的支票:“那个死男人八百个心眼子。”
柳依晴开了瓶啤酒,“嗯,男人挺多。”
“软软身边就三个,不多,就是都有点恐怖。”杨圆圆说着,想到什么:“四个,那个修车的也不行,他想老牛吃嫩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