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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冒着皇帝发火的风险开口:“其实这么一看,莞妃你的样貌确实是有几分像姐姐的,也难怪皇上对你宠爱。”
皇帝目光尖锐的刺向皇后,又紧张的看向甄嬛。
他宠爱甄嬛确实有这个原因,但皇后就这么说出来,以甄嬛的心气必定是难以接受的。
“嬛嬛,朕...”
甄嬛却舒了一口气,抱着衣裳痴痴的看着皇帝,的背后。
皇帝背后,安陵容和沈眉庄用尽自己全身力气,力求让自己情感从目光中外露,让甄嬛能够接上发挥。
“原来,原来真是如此,原来臣妾竟有这般运道,竟有这样的福气,能与皇上发妻有几分相似。”甄嬛声音轻轻的,像羽毛一样划过皇帝的心。
目光对上,甄嬛眼里满是深情和依恋,还有两分庆幸。
皇帝心都要化了。
“难得你有这样的心。”皇帝长叹一声,上前两步将甄嬛扶起来。
相处这么久,他知道甄嬛的性子,原以为她是一定会在意这样的事情,却不想他的嬛嬛却是爱他爱到了骨子里,为了他能放下自己的心气。
皇帝柔声道:“朕以为你会介意,会因为这样的事情不愿见朕,所以才瞒着你。”
到底是不愿宣之于口,甄嬛在他身边确实很是缓解了自己对纯元皇后的苦思。
没想到他的嬛嬛不仅对自己如此爱重,也对纯元皇后如此推崇。
甄嬛轻轻环住皇帝腰身,将脸埋进皇帝胸口,
“皇上,此时此刻,臣妾心中竟是多了几分安定,臣妾沐浴纯元皇后的光辉,能多得帝王几分爱幸,是臣妾的福分。”
个屁!这福气谁爱要谁要!
皇帝感动的不行,他爱怜的抱住甄嬛,轻轻拍着甄嬛后背安抚着她,连纯元皇后的旧衣掉落到地上都没发现。
安陵容上前两步,不动声色把落在地上的纯元旧衣捡起来,目光与沈眉庄对上,两人都泪眼朦胧的。
“呜呜...”安陵容干脆抽泣出声,在皇帝看过来的时候,一张小脸上溢满了感动。
“皇上和嬛姐姐的感情...真是太让人感动了呜呜呜...”
沈眉庄目光微动,也配合着点头,一边擦拭自己的眼泪,“嬛儿对皇上的爱,竟如此深刻,臣妾等自愧不如。”
皇帝轻叹一声,看着面前这两个至情至性的柔弱人儿,满心的怜惜都要溢出来了。
他抽出一只手放到二人面前,安陵容和沈眉庄默契的一人放了一只手上去。
一时之间皇帝身周被一股莫名的带点粉色气息的氛围紧紧包裹住。
两步之外的皇后木着一张脸,觉得自己与世界格格不入。
明明是五个人的戏份,她却没有姓名。
甄嬛…她不介意?!
以她的心气,她竟然不介意自己是个替身?!
那她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筹划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为了让甄嬛和皇上的感情更进一步吗?
皇后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冲的她头撕裂般的痛。
她好想晕过去,这样封妃大典必定延误。
可一旦真是这样…自己苦心孤诣这么多年的形象,就完全破灭了。
她太了解皇帝了,一旦让皇帝知道这里面有自己的手笔,必定疑心自己,往后…
不行,无论如何…也要撑住…
封妃大典如期进行,甄嬛最后是穿了沈眉庄封妃时的吉服,纯元那件旧衣被皇帝收走了,内务府总管姜忠敏直接杖毙。
好不容易走完今日的程序回到自己宫里,甄嬛捂着胸口很是干呕了半晌,连着几天都没有胃口吃好饭。
“往后...呕....往后这般的剧情...呕...再也不要上演了...好恶心...呕...我真佩服容儿...呕...还能加戏...”
浣碧槿汐一脸爱怜的拍着甄嬛的背,流朱马不停蹄的去给甄嬛弄盐渍梅子,想给她压压这恶心感。
经此事,甄嬛恩宠更盛,比之昔日的华妃也不遑多让。
皇后当晚就倒了,对外言说是操劳过度以致头风反复发作。
到底缠绵病榻,好长时间起不来身。
等好不容易好些了,每日的请安皇后就硬是要多留后宫众人一刻,言语之间极尽挑拨。
皇后试图让华妃和莞妃对上,一来这二人斗起来,自己可坐收渔翁之利,二则华妃的目光集中在莞妃身上,她才好对喜塔腊常在的肚子下手。
华妃本来不欲与甄嬛继续这样斗下去,她可宝贝着喜塔腊常在肚子里孩子呢,不拘男女,生出来就是她年世兰的孩子。
但华妃偃旗息鼓还真不行,明面上争斗不起来的话,她们这边三个妃位两个皇子,就太过耀眼了。
安陵容特地跑了一趟翊坤宫,建议华妃继续与甄嬛日常言语针锋相对。
华妃眨着眼睛思考半晌,一脸了然的看着安陵容。
“放心,本宫说了,是站在你这边的,若你需要,本宫自是可以帮你牵制住甄嬛。”但是七阿哥你得自己动手了。
安陵容:......?
算了,甭管华妃想到哪里去了,只要她好好发挥一个工具人的作用就够了。
皇后高兴又不高兴。
高兴是觉得华妃还是和以前一样受挑拨,不高兴是因为华妃把喜塔腊常在看的太紧了,动不了手!
一个两个的都怀上了,都还预备着生下来。
自己对这后宫的把控是越来越弱了。
皇后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气性,没多久头风又反反复复发作。
皇帝最近因为敦亲王的事,一月里鲜少进后宫几次,去也是去甄嬛那,再不就是看看几个孩子和怀孕的喜塔腊常在。
敦亲王是越来越放肆了,皇帝为此狠发了几次火。
太后劝慰皇帝无果,便推说天热了,想早些去圆明园避暑,期待皇帝心里那股燥火,能在圆明园这清凉的地界散一散。
皇帝同意了,定在这个月底去圆明园。
皇后可兴奋了,这一路上能做手脚的地方可多了。
只要在马车上面动动手脚,不拘是怀孕的喜塔腊氏还是那几个小的,被这么一吓,总归身子是好不了。
皇后兴致倒是很高,但是她头风反复,难以起身。
身虽残,志却坚。
皇后嘱咐剪秋和绘春,让她们看着动手脚。
剪秋和绘春头一次在没有皇后的情况下自己两个人动手。
商量半晌,最后决定在喜塔腊常在的车架上动手脚。
她们娘娘热爱打胎这事她们一直都知道,这么多年下来,她们两打胎业务也算娴熟,因此打算从自己娴熟的一面开始动作。
忙活这么些天,终于到了月底,去圆明园的日子。
一早延禧宫的宫人们早早起身,首领太监小李子带着一众宫人把自家娘娘要用的车架仔细盘查一遍,确认马车没有问题,又留了人在车架旁看守,这才回去禀报。
安陵容收拾好便带着团团上车。
时辰还早,日头并不毒辣,车架缓缓前行。
一路上都还算平稳,车架驶入圆明园的时候,安陵容以为皇后这一遭出不来幺蛾子了,便想着下车走走。
“坐了这么久,身子实在是僵硬的不行,桃红给我换了绣鞋,我们下车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