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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在祥嫔抬出皇贵妃的时候,脸色就“唰”的阴沉下来,见着祥嫔就这么不管不理离了景仁宫,更是阴沉的要滴出水来。
“好哇!一个两个的,都有了自己的主子了,都当本宫不存在了!”
“砰”一声,皇后愤恨的砸碎了手边的茶盏,心里那股子火气却犹自散发不出来。
年世兰,位至皇贵妃,与皇上相伴多年,情分在这里,她向来奈何不得。
甄嬛,安陵容,沈眉庄,自来谨慎难缠,又育有子嗣,水涨船高,自己容也得容,不容也得容。
如今,祥嫔一个小小嫔位,竟也敢欺凌到本宫头上来!!!
皇后气得不行!
“剪秋啊,本宫的头好痛....”
心火淤积,皇后额头尖锐的疼痛起来,一时半会,竟是如何也止不住,只摁着额头不住的哀叫着。
皇后头疾再度复发。
此番情况严重,直接惊动了皇帝。
景仁宫里各宫嫔妃聚集,皇帝坐在罗汉榻上,目光如剑般刺向诸位太医。
“怎么回事?皇后好端端的,怎么头风会犯的这样严重?”
“回禀皇上,都是臣妾的不是!”祥嫔用帕子抹着眼泪,先一步凄凄切切跪在皇帝跟前,话说的很快,不给剪秋插嘴的机会,也不给皇帝插嘴的机会,
“近日来八阿哥常啼哭不止,身子更是敏感,太医说是因为春日里花粉弥漫导致的,只是臣妾为人母,如何见得八阿哥这般难受?
臣妾便求了贵妃娘娘,唤来卫院判一看,这才发觉八阿哥啼哭敏感不是天灾,乃是人祸啊!
臣妾查出来疏忽职守的宫女,立时就要处置发落,并禀告了皇后娘娘,不曾想皇后娘娘因此伤神发怒,这才诱发了头风,都是臣妾的不是!”
剪秋百忙之中狠狠瞪了祥嫔一眼,却也不好多说。
八阿哥的事,娘娘是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这么揭过去的。
但涉及皇子哪会有小事?
却也不能真的让皇帝去追根溯源,到底她们自己心虚。
皇帝闭了闭眼睛,淡淡看向祥嫔,眼里带着审视。
他知道事情必定不会这么简单,但他也知道,祥嫔说的哪怕不是全貌,却也不敢作假。
“弘暄如何了?”皇帝问,到底是他的儿子,受了这般委屈,确实是皇后御下不严之故,他也不能再计较祥嫔和皇后的事。
“回皇上,弘暄已经无事了,臣妾定当好好照顾阿哥!”祥嫔端的一副柔弱模样。
安陵容教的。
祥嫔才出景仁宫,回去的路都没走到一半,就听说皇后头风犯了,只能怀揣着忧心往回走,路上便碰到了慢悠悠过去的安陵容。
祥嫔忙不迭求助。
这要是让皇帝知道是自己将皇后气病的,那她这个嫔位能不能坐的安稳还是两说。
安陵容先赞赏的看了祥嫔一眼。
祥嫔这一波行事,效果意料之外的好,直接给皇后气的头风复发。
皇后之前...可是用的虎狼之药啊,此番复发,多少要她半条命。
随后安陵容才给祥嫔出了主意。
先将事情定性在对自己有利的一面,然后诚心悔过,皇帝会乐意宽恕她的。
没错,就这么简单,能大胆豁得出去就行。
男人总是容易被柔弱可怜的外表欺骗,而人类,总是容易先入为主。
祥嫔足够大胆豁得出去,而皇帝,犯了他惯常会犯的病。
烦躁的闭眼,皇帝对着祥嫔随意挥了挥手,示意她起身,又面向惯常照顾皇后身子的刘太医,“皇后情况如何?”
“回禀皇上,”刘太医掐着花白的胡子,颤颤巍巍回话,
“皇后娘娘心绪不稳,急火攻心,这才诱发了头风。只是娘娘上一次头风发作...为求迅速好转,用了虎狼之药,如今复发,才愈加严重,为今之计,只能好好将养着,不能再动烦忧之心啊。”
太医话里的意思,皇帝自然听得明白。
皇后这次犯病,一时半会怕是好不了了,调养多久也还没个定数。
皇帝看着屋内或坐或立的嫔妃们,目光在安陵容几个高位妃嫔身上打转。
“皇后既身子不适,便也不适合再打理宫务,六宫事务便有皇贵妃主理,惠妃和敬妃协助。”皇帝轻轻拨动手中的佛珠,目光睿智。
考虑半晌,他还是不愿意让莞贵妃和柔贵妃此刻就接触宫权。
她二人教导好六阿哥和七阿哥就是。
敬妃与惠妃关系不错,那他便让皇贵妃主理,她二人协理,如此这般,也算平衡。
“臣妾领命。”x3
皇贵妃年世兰悠然福礼,起身时下巴微抬,目光挑衅的望着沈眉庄和敬妃。
见着这两人俱是一副低眉顺眼的老实相,并不敢与自己对视,这才满意的收了下巴。
沈眉庄一向协理宫务,如今情形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变动。
敬妃心里其实不太乐意。
皇帝每次有什么事情都拿她来打补丁。
往常没有温宜,她也算找点事做,可她现在养着温宜,基本是将温宜当自己亲生女儿一般看待。
小孩子感受纯粹,温宜虽说记忆里有个曹嫔,但敬妃待温宜好,温宜感受的到,也亲近敬妃,二人很有一番母慈女孝的姿态。
敬妃如今根本没有心思再去管什么宫务。
可皇帝金口玉言,又有什么办法呢?
好在皇贵妃一直以来都是掌管宫务的一把好手,应当不会让自己操什么心吧?
敬妃带着满腹的小心思回了咸福宫。
皇后那里自是有寻常的小嫔妃去侍疾,有孩子的妃嫔首要任务是照顾好孩子。
这是皇帝亲口说的,安陵容几个也乐得清闲。
虽然可惜少了个折腾皇后的机会,但是多了时间可以去阿哥所看弘昭。
安陵容很重视对弘昭的教育,尤其是在皇帝仿佛颅内有疾,逮着机会就要离间弘昭和弘晗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