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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一道银色的白刀子划破漆黑的夜空

倾盆的大雨随之落下,神怒般的雷雨浇在乱葬岗的森森白骨上,一座座无墓碑的土堆如鬼魅般在荒山野岭中飘飘荡荡,发出尖锐,可怖的笑声,

林子里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这边,

泥泞的灰土随着四溅的水花形成一股又一股的流线,一张苍白的小脸沾满泥浆,模糊不清,雨水在她的身上胡乱拍打,大红色的亵衣透过白色的中衣清晰可见。

“咳咳咳——”

一个重物砸向少女的胸口,她猛咳不止,旋即吐出一口黑血,身体慢慢有了知觉,

眼皮被大雨淋得掀不开,冰冷的雨水重重地打在身上,刺痛过后是一阵由内至外的寒意。

少女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牙齿止不住地磕碰,发出咯吱的声响,她伸手拨开身上的硬物,

“啊——”

砸中她的是一颗骷髅头,少女瞳孔放大,迅速地丢开,重新跌坐在地上。

此时脑子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这个月996”

“姨娘,不要”

“今天晚上又要通宵......”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徐梦,上个月上线的内容资损30w,我们审计部需要调查。”

“阿蘅,有姐姐在”

......

少女湿漉的长发搭在身上,额间的碎发垂至眉梢,那双涣散的眼瞳中满是迷茫和恐惧,双手抱着脑袋,似乎在挣扎着回忆什么?

“我是谁?”

她的尖叫在山林间回响,传播得并不太远,便淹没在无尽的雨幕之中。

又是一道闪电径直劈过眼前,在离她不到十米的粗壮杉木被劈成了两半,火光瞬间被浇熄,只残留几缕青烟,一股烟熏、焦糊的味道飘来。

少女被淤堵的记忆被打开,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浑浊的眼神中亮起一抹微光。

“徐梦”

“司马亦蘅”

这两个名字几乎是同时在脑海中闪过。

在她念出“徐梦”两个字的瞬间,一段破碎地记忆如同俄罗斯方块在脑海中有序的排列组合,并与这具摇摇欲坠的身躯融为一体。

“这算什么........难道穿越了?”

“而且还是在.......”

徐梦扫了一眼四周,眉头紧锁,

“乱葬岗”

她不断消化这具身体的记忆,割裂的疼痛感再次从脑袋中侵袭而来,

她叫徐梦,30岁,是一家上市电商互联网公司的软件测试工程师,偌大的技术部她愣是干成了光杆司令,没有几个真心靠谱的朋友,不肯趋炎附势,不愿抱大腿,升职加薪没她的份儿,项目提成年终奖是她得不到的白月光,扣在她头上的是一顶叫“资损30w”的大帽。

为保住工作她已经持续加班了三个月,那天她再次通宵加班至两点,忽然胸口传来电击一般的疼痛,喉咙像是堵了一块石头,无法呼吸,她伸手想要够桌上的手机求救,极速的窒息感让徐梦逐渐失去意识。

仔细想来,她大概是心力衰竭而亡......

而此时,这具身体的记忆也逐渐苏醒过来,这具身体的主人叫司马亦蘅,两人来自截然不同的时代,残缺的记忆胡乱的拼凑,搅得她头疼欲裂,徐梦不断地做着深呼吸,喘着粗气,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霎时感觉周身被尖锐的凶光注视着,

抬眸,两条饿狼凶狠地盯着她,幽蓝的眼眸中透着贪婪的杀意,微张的狼口露出森森的獠牙,流涎从两侧顺着雨水断断续续地滴落,像是饿了多日未寻到猎物,此时正准备饱餐一顿。

徐梦瞳孔紧缩,蹲坐在原地纹丝不动,生怕惊动了眼前的活物,被撕咬得面目全非,心想:“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死了两回也没有死明白。”

雨势渐弱,一人,二狼在夜幕中对峙

徐梦背在身后的手触摸到一根硬棍,缓缓地握在手心,右侧的狼见她有异动,猛冲上前,朝着她的脖颈张开血盆大口。

少女双手紧握棍子朝恶狼的方向刺过去,一阵如山倒般的劲道推来,她被扑倒后仰躺在地上,颤抖的双手已然握不住棍子,本以为必死无疑,岂料恶狼嗷嗷叫了几声向一旁倒去,原来她摸到的是一根断裂的人骨,尖锐的断骨恰好从刺穿了恶狼的咽喉,它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另外一只狼见同伴死去,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晃了晃身躯,水滴随着立起如尖刺的狼毛四散开来,

狼嚎声未落,它便冲将上来,徐梦以为必死无疑,紧闭着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咻咻——

一只穿云箭从脸上飞过,射中了那畜生的腿部,想是那死去的孤狼是它的伴侣,受伤的狼并未离去,而是向着射箭的方向奔去。

徐梦虚弱的身躯已经无法支撑,恐惧支配着体内的每一处神经,方才那奋力一搏耗尽了她所有气力,疲惫地瘫软在地,半闭的双眼模糊间看到一个少年在与恶狼厮杀在一处,意识如潮水般退却,下一刻便失去了知觉。

“姑娘,姑娘,你醒一醒,”

恍惚间徐梦听见有人在喊她,她想要睁开迷蒙的双眼,想从混沌的空间里扎挣出来,只是无论怎么用力都敲不开眼前荡着波纹的水墙。

等她再次醒来,雨已经停了,月色皎洁,像洗过一般透亮耀眼,林间朦胧着雾气,徐梦缩了缩露在外面肩膀,脚底的寒意向上涌,她不经打了一个寒颤,

睁眼,发现自己背靠在一棵树旁,身上披着一件黑色鹤氅,脑中闪过一些画面

隐约中瞧见一个身材颀长的少年,身着天青色长袍,腰间系月白色腰带,上悬着一块和田玉龙纹佩,只是瞧不清楚他的脸,再要深想,脑子便又是一阵撕裂的疼痛。

“该死”

徐梦咒骂了一声

“还是先回家吧.......”

疲惫的身躯和混乱的记忆让她无法思考,只能凭借身体的记忆本能地向“家”的方向走去。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来到这具身体里,但她还记得是怎么被人从庄子里拖到这里,少女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狠厉,还有那个多年未归的“家”在哪里?

只是这一段回“家”的路程变得前所未有的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