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林雅和王奶奶说完,又看向旁边站着的杨若涵,“我刚才只说了姐姐发生过的事,还没说姐姐未来的运势,以姐姐的聪慧,何必拿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事事有因果,害你的人以后未必有你过的好,姐姐未来不可限量,又何必因这样的小人物来影响自己呢?他可不值得。”
杨若涵看着他久久未语,但眼中却起了波澜。
后边突然窜出一个孩童,对他说道:“学这个真的能推算命运?你教我吧,我想学!”
接着人群中也出现了附和声:“我也想学。”
“我也想学。”
“我也学。”
舒林雅的本意是想把围棋课变得更有趣,可现在,他觉得有些走偏了。
说到底,大家想学的并不是围棋。
大家只是想知道自己的命运。
他在想,如果是这样,那围棋课还有必要存在吗?
他完全不需要为它披上一层能吸引大家注意力的外衣啊,这个东西学不学,好像于大家而言,损失并不大。
她们又不需要去比赛,没兴趣的何必花时间在它上面呢?
他想了想,还是对大家说:“不是,单学围棋并不能推算命运,推算命运本身就是一门学科,只是我把他们结合在一起展示了一下。”
“不过,我由此想通了一件事,围棋不同于防身术,不是人人都需要,以后这门课不用人人都上,有兴趣的可以继续上,没有兴趣的做自己的事就好。”
舒林雅回去就把这件事告诉了舒明月,舒明月无甚意见,只说他自己做主就好。
不过,倒是又编排了两句慧戒。
“你师父倒是什么都肯教你,这风水卜卦也不属于佛教吧,他都哪儿学来的,也不怕你师伯把你俩赶出去。”
舒林雅轻笑:“师父并不拘泥这些,他说过,宗教都是服务于人的,形式不重要,只要能帮到人,管它属于哪个教派,用得上的就是好的。”
舒明月不置可否,她突然想起年初舒林雅给自己卜了一卦,然后告诉她说,他今年一定会遇见自己的爸爸。
当时她半信半疑,其实是不信他的功力,毕竟他才八岁,易经也不是那么好学的吧?
可他这次外出确实见到了温荇之,而且今天他为杨若涵和王秋月两个人推算的那些话听上去也没毛病。
舒明月不由得看他一眼,眼睛微眯:“小雅,要不……你也给我卜一卦?”
舒林雅:“……”
真没想到,他妈也动心了。
“我的画展准备放在年底举办,你就看一下办的可还顺利?”
舒林雅点点头,随手从桌子上拿了纸笔,画出一个九宫格来,安星入宫,细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画展没什么问题,办的很顺利,只是农历七月份,看起来……有点复杂。”
“农历七月份?有什么问题?”
舒林雅在一个宫格中画了几道线,“七月份,这里磁场波动很大,像是群星会聚,能量场此起彼伏、各不相同、难以分辨,但力量都很强劲,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舒明月听完一摆手:“哦,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了,这不就是我们七月份要表演的傩戏《百鬼夜行》吗?本来就是各种鬼神装扮,又是放在中元节那天表演,你说磁场能不波动吗?”
“《百鬼夜行》?谁表演?”
“当然是我们‘女院’的所有人啊,不上课时大家都在做脸子,哦,就是面具,你没注意到?”
舒林雅回想了一下:“有看到,我还以为是她们对雕刻感兴趣,原来是在做表演的面具。”
舒明月点点头:“没错,我们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做完面具还要做衣服,现在‘女院’里各个都是小能手,每天有事情做,有活儿干,可比闲在那里悲东伤西的状态要好的多,正常人就要正常做事嘛。”
舒林雅看了眼纸上的图形,默认了舒明月的说法,随口问道“这个表演听起来很有意思,到那天我和大哥能不能也回来观看?”
“当然可以,别说观看了,你们参加表演我也同意。”
此时的两个人,完全不知道,七月的磁场到底会波动成什么样儿?他们完全没想到,那可是《百鬼夜行》都压不住的修罗场!
……
盛家,京郊别墅。
盛司阳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已经许久未动,刚刚和女友分手破了一笔财的他,此时,还未走出内心的破防。
显然,破财和破防不是一回事。
毕竟,和女友分手的事常有,但多出个亲生儿子的事不常有啊。
若不是亲自验证,他是万万不敢相信,舒明月竟然真的给他生了个孩子!
幸好,这段时间父母去旅游了,这事儿他还瞒着,要不然,现在指不定闹成什么样儿了。
以他对他妈的了解,这事儿不会轻易就算的,不知道时还好,既然知道了又怎么会任由自家血脉流落在外?
可他确实不理解舒明月为什么要这样做,要说她想因此嫁入盛家,他是不信的,如果她真是这样的目的,那孩子刚出生就来他们家闹才合理啊,没必要一直瞒到现在吧?
难道是因为她深爱着自己?即使后边伤了心,她还是愿意生下这个孩子,可她心里堵着一口气,所以才不来找他,不让他知道这一切?
又或者,她就是想等孩子长大了,再来找他盛家讨债……
他分析来分析去,仍然得不出一个正确答案。
可他也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等到父母归来,说不定压根不会再给他插手的机会。
他唤来盛小满,有些急躁的问他:“怎么样了?回到武周山了吗?”
盛小满叹了口气:“少爷,您都问了几十遍了,查探的人说了,回家探亲为期一个月呢,现在还不到时间。”
“就查不到他家到底住哪儿吗?”
“确实查不到,据说武周山平时根本不让外人进,探子在山下蹲守,可惜出来的人也是守口如瓶,都说不知道,还有他那个师兄教练,也是一样的说辞。”
盛司阳烦躁的起身走了两圈,突然说道:“那就不等了,走,我们亲自去趟武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