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江卓年没再举牌。
雄竞才开始就没了。
是程斯然拍下了那个茶壶。高价中的高价。
许一柠掀眸看江卓年,不明白他怎么在最后时刻不抢了。
是故意整程斯然?
许一柠又看了眼台下的唐晚月。她神情放松了很多,但眼里还是有一丝没能隐去的失落。
都是女人,她太懂这情绪。既希望有人能帮自己,又希望帮自己的那个人,正好是他不要是别人。
江卓年啊江卓年,你真是浪费buff。瞌睡送枕头这事都不把握,你是男主。
江卓年见许一柠有些走神,应该不会跟程斯然有关?
他攥了下她的手腕,“想要那个茶壶?”
许一柠刚要挣开他的手,忽然手腕上一阵冰凉,只见一只手表搭在她手腕上。
配色复古,表盘大而不夸张,一点碎钻的装饰犹如夜幕中俏皮的星。乍眼望去,这甚至不像奢侈品,反而像哪家放了几十年又不舍得丢掉的旧物。
有旧时光的痕迹。确实是她喜欢的调调。但她没下手,因为起拍价太贵,第一时间否了。
江卓年却拿下了。她出去的那会儿,应该就是这块表展出的时间,料想价格不低。
手表现在戴在她手上,她就不想摘下来。所以还是得把钱还给江卓年。就当她买了。
“很漂亮,有眼光。”她看着江卓年帮她系好表带。
江卓年眉眼舒展。难得祖宗不给他冷脸了。
不过才一块手表,还是显得她的手上很空,来点手链什么的……要是戒指更好。
他低声跟许一柠说:“那个茶壶有问题,冤大头才拍。”
许一柠挑眉,“是吗?”
她当然知道有问题,不然唐晚月不至于哭得那么崩溃,也不会那么卑微地请他帮忙。
只要稍微一想就知道,恐怕她又被人针对了。
小白花的可怜就在于她有大家都嫉妒的美好,却没有庇护这些美好的能力。
只能配霸总啊。或者家里有个霸总爸爸,才不会被欺负。世界很公平的。所以唐晚月是真千金。
许一柠微怔的时候,江卓年捋了下她的头发,语气有那么些恶劣:“程斯然这么想要,让给他了。”
难怪他卯足了劲儿加价。坐实了,就是要坑程斯然。
但他不知道的是,程斯然心甘情愿。
拍卖会有了这一波高潮,后面也就乏善可陈。
等到那块翡翠山水牌上的时候,许一柠轻松拿下。
任务完成,打道回府。她几乎多一秒都不想待。
江卓年拉着她,“不再看看?”
许一柠摇头,“没有想要的了。”
她这人比较现实。
更别说,在知道自己是假千金后,早晚得接受贫穷的出身,看钱办事。
有米的时候可以尽情挥霍,没米的时候就要花在刀刃上了。
江卓年和她一块离开。
没想到唐晚月就在外面等着,似乎有话想跟江卓年说。
许一柠借口去洗手间。
她走到比较远的地方,给足男女主时间和机会。
他们接触是很有必要的。她可以自己先走。
眼前突然多了片阴影。
她抬头,看到程斯然。
他脸色并不咋滴,依旧是一副全世界惹了他的模样。
看样子高价拍下茶壶又帮了白月光,也不见得很开心。
但他怎么样,与她无关。
许一柠将他忽略到底。
程斯然抿紧唇,心里涌起愤慨。他真是犯贱,跑许一柠面前来干什么。
可他心里又很清楚,以许一柠的性格,他不整点什么,她绝对不会理他。
哪怕是他死在她面前,她也当看不见。
许一柠的情绪稳定到令人发指。这就是她的绝交。
跟他认为的绝交,不是一回事。
程斯然终于忍不住,横跨一步挡住她的脚步,“许一柠,你欠我的什么时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