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的手指不由抚上男人的手臂,傅霆烨僵了下,随即拉高她盖在肚子上的被子,把她脖子底下的身体遮好。
林月用手摆脱束缚,整个人精神起来。
“热死了,盖什么盖。老公,你好厉害,如果事情真照你说的那样演,那我先替大姐谢谢你。”
傅霆烨见她不怕,眸色深沉地轻哼了声。
他平躺在床上,伸手拉住连着电灯泡的麻绳,轻轻一扯,瞬间房间陷入黑暗。
林月不安分,手指在靠近他侧腰的位置碾压。
傅霆烨忽然僵住,只觉得她的手软乎乎的,变着方向抚上自己线条分明的肌肉。
力度不轻不重。
傅霆烨耳尖红了些,感觉身体气血上涌,仿佛全部汇聚在了女人手指的位置。
他的眸子在黑暗下变得沉敛,恶狠狠地抓住林月的手指,出声警告。
“你能不能安分点?”
林月听到他的威胁,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用撒娇的语气道。
“都结婚了,摸一摸都不行吗?”
傅霆烨气血翻滚,闪过一丝复杂。
林月见他沉默,收回手指,“好了,你今天这样累就不闹你了,快睡。”
她话音刚落,却又拉近了些距离。
整个人贴在傅霆烨的身体旁,扰得他心烦意乱。
林月的心怦怦直跳,刚才她不小心碰到了男人大腿的布料……
难不成,自己的好日子快到了。
想到他刚才的嘴硬,林月不由一阵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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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个大早,冒着清晨的白雾赶路。
村民们还没开始上工,虽然尽量低调,但在路上还是碰到了一群端着洗衣盆的妇女。
她们想拉大姐攀谈,但林月三两句就阻断了她们的话头,拉着大姐加快速度离开。
虽然这几天运动量大,但60年代没啥娱乐活动。
傅霆烨又不禁逗,这几天她早睡早起,身体恢复地特别好。
原先腹部松松垮垮的游泳圈,通过三天力量训练,顺利感知一丝肌肉的存在。
至少她现在吸肚子,能控制这一圈肥嘟嘟的肉肉。
唉,减肥任重道远。
她的小蛮腰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呀。
哼哧哼哧跟着大姐走到了县城,顺利坐上了首趟去往南山村的牛车。
车夫明显认识大姐,但他只简单寒暄了下,便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姐姐,看起来欲言又止。
林月知道这事肯定和袁铁牛有关。
不过她不主动问,只坐着牛车和姐姐随便闲聊。
下了牛车,村民们远远瞧见林蕙兰和林月。
有人机灵,立马跑去叫钱大队长,怕等会打起来,导致南山村闹出笑话。
昨天袁铁牛和叶寡妇滚床的事实在骇人听闻,叶寡妇差点把袁铁牛扭带去公安厅了。
林蕙兰低着头赶路,丝毫没注意到不对劲。
只是看到袁家那熟悉的院门,她还是放慢了速度。
突然,一阵“噼里啪啦”的砸碗声传来。
紧接着,老妇人的咒骂声暴起。
“哭什么哭,没娘养的小贱货,如果不是你勾引我们家铁牛,他能离婚吗?这么晚起来还敢吃饭,不上工,不洗衣服,不割猪草,我要你这个媳妇有什么用?”
叶寡妇的声音哀怨又绵长。
“别以为我怕你,老娘哭是身子骨疼,你要是再给我摔碗打盆,我等会就去县里报警,把你们一家子逼良为昌的东西给抓进局子里去。”
“反了天了!哎哟,我的儿啊,你的命怎么那么苦!”
袁铁牛愤恨地叫了一句。
“妈,昨天我们受了那么重的伤,你就不能消停点,你以为我愿意和她结婚吗?这还不是被钱大队长逼的。”
叶寡妇呛他,“你以为我愿意嫁,跪地上狗叫的东西,我还瞧不上你呢。”
这一句话仿佛戳了袁铁牛的肺管子,林月听到了一个响亮的巴掌声。
这里头正上演了一出精彩好戏。
站在外头的林蕙兰惊疑不定。
袁铁牛和叶寡妇被人打了,而且他们还被钱大队长逼着结婚。
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虽然她很想了解其中的八卦,但想到叶寡妇苦心孤诣地想嫁给袁铁牛,结果却只能和他互相折磨,她就感觉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之前不是早想把她踢走,现在怎么笑不出来。
她推开门,入眼的便是叶寡妇冲过去和袁铁牛厮打。
两个人面目狰狞,仿佛是结了多年梁子的仇家。
林月看着他们的模样,心里不由对傅霆烨的手段再次敬畏。
好一个杀人诛心,这乐子她爱看。
周氏一瞟见林蕙兰,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她冲过来抓住姐姐的双臂,激动地眼角的皱纹能夹死蚊子。
“蕙兰啊,你终于回来了,元元呢,怎么没看到孩子。”
姐姐冷冰冰地拂开她死死揪住自己的爪子,淡漠道。
“婆婆,不 ,周大娘,我已经和铁牛离婚了,今天就是过来拿回自己的衣服。”
“不,你不能走,孩子也要留下,元元不能没有爸爸啊。”
她眼睛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吓得姐姐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林月见姐姐有些招架不住,扯住她想要控制住姐姐的手。
“周大娘,你别缠着我大姐了。你的新媳妇还在这呢,给人家留个面子。对不对啊,叶姐姐。”
叶寡妇觉得她这甜腻的叫声有些渗人。
一个疯狂的念头飞速从脑海里闪过,被她抓住。
就是从遇到这个女人起,她的人生仿佛踩了狗屎一样倒霉。
先是袁铁牛弄丢了钱,把罪怪到她身上。
后来出现了个莫名其妙的男人非说和自己有一腿,还把他俩迷晕捆到深山里折磨。
等她终于和袁铁牛切断关系,打算一个人逃跑时。
她又被人抓住,和男人躺在一张床上让村民们抓了奸。
昨天的那一幕,血淋淋的在眼前放映。
如果不是周氏苦求她嫁人,她或许一冲动就让袁铁牛去坐牢了。
林月眼尾的弧度微微弯起,言语中带着些暗示。
“叶姐姐,我姐回来拿几身衣服你不介意吧。”
叶芝浑身打个了寒颤,放林蕙兰进了主卧。
她现在根本就不敢招惹林月,怕到时候她又对自己使什么手段。
她瞧到袁铁牛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心下暗笑,这个傻子还坚信自己找了姘头,殊不知,最大的主谋就在这悠然地站着。
周氏不甘心,跟到林蕙兰屁股后头劝。
“蕙兰啊,我知道你嫁过来之后日子过得不开心,但元元不能没有爸爸。而且你们家的情况我也知道,根本就养不起孩子。
你收拾东西在娘家先住半年行不行?等半年一过,我就让铁牛休了那个泼妇,再和你复婚。”
林月没想到她还抱着让儿子复婚的想法,不由站在门边讥讽道。
“大娘,我姐姐以前被袁铁牛打的时候,你在哪?她这回可是哭着回娘家的,怎么不见你叫儿子过来道歉?现在知道人离婚了才着急,你觉得我姐心里还有这个家吗?”
周氏被这胖丫头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紫,她嫌弃地看向林月,语气难听地道。
“你们林家就这样教你和长辈说话?夫妻自古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哪有像你们这样动不动离婚的,而且还把孩子带走,简直不像话。”
林蕙兰从没有后悔过离婚,但她其实也觉得离婚丢脸,所以被她“以前的婆婆”这样一训,半个字都憋不出来。
林月明白这种感觉,人被打压了好几年,骨子里就是会带着些自卑。
特别对造成自己产生心理阴影的人,姐姐会下意识感到恐惧。
她沉下眸子,把门带上,整个人雄赳赳地看着这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