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启尴尬地咳嗽了声,板着个脸道。
“你身胖体虚,气血不足,要养好身子,最好是吃点参补一补。我给你留了两棵,切成了片。你每个月来月事之后,用这个煮水喝两天,可以起到滋补的效果。”
林月眼前一亮,心里头仿佛吃了蜜。
“那感情好,谢谢爷爷了。”
孙启见她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如果他有孙女,应该也会像林月这样嘴甜吧。
他送完东西,留下了一点预防感冒的草药就离开了。
下午6点多,雨水才逐渐小起来。
天黑得早,林月做完饭后,在客厅里点了根蜡烛,随后便烧了热水,好好洗了个澡去寒气。
傅霆烨回家时,全身湿了个彻底。
林月捧着瓷碗,让他喝姜汤。
“田里的事都弄好了吗?”
傅霆烨擦了擦嘴,头发上的水珠一滴滴落下来。
他道:“差不多,该挖的地方都挖开了,就是倒伏的水稻,只能看后续的情况。”
刘美玲看到铁桶里的热水,让大女儿提了水先去洗澡。
小虎从土灶旁站起来道
“妈,我这里还烧了一锅呢,你们先去吃饭,我等会就过来。”
他们都去房间换了干衣服,但坐下来吃饭时,林爱国却重重叹了口气。
“今年的收成,唉……”
刘美玲用手指拍了下桌子,不耐烦道。
“别哭丧着脸了,好在如今的粮食由生产队统一分配,要减产,大伙一起减,总不会让你饿死。”
“村北那片田,倒了将近一半的稻,看样子是伤了根,明天就等着老胡交代怎么处理了。”
林蕙兰包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桌上已经装好了一碗米饭。
元元看见她,连忙叫:“妈妈,姨姨炒了豆子,好吃。”
林蕙兰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元元舒服地伸着脖颈,看起来像只可爱的奶猫。
他们正吃着饭,“哐当”一声,院门被人从外头踢了一脚。
半掩的木板磕在墙上。
发出剧烈的声响。
只见周丽红打着伞,面带怒气地走了进来。
林月眉头微皱,觉得莫名其妙。
刘美玲和她不对付,但还是放下碗筷,和气地迎了出来。
“丽红啊,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我们先冷静一下。”
周丽红胸膛因愤怒而剧烈起伏,手指戳向林月便叫骂起来。
“冷静?你怎么不问问你女儿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林月稳稳坐在长板凳上,瞥了她一眼。
“我做了大好事呀,你儿子晕倒在地,还是我把他背回的房间。”
周丽红一听这话,脑子突然懵了。
不对呀。
明显是这丫头打了狗蛋……
可她怎么如此沉着冷静,仿佛自己才是故意过来闹事。
曹二连忙从外头进来,拉住了自家婆娘。
他小声说,“狗蛋是自己摔的,话都没听完就过来找麻烦,别给我丢人现眼了。”
周丽红神色一变,感觉脸火辣辣地疼。
这倒霉孩子怎么说话说一半。
林月瞧见了这情形,微笑道。
“嫂子,我这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吗?竟然惹得你这样过来兴师问罪。”
周丽红咳嗽了声,想挽回点面子。
“误会,这只是一场误会,我回家看到狗蛋歪在床上,还以为他被什么人揍了,也没搞清楚,这才急急忙忙找过来。”
林月一听这话,笑出声。
“看来我在嫂子心里形象不太好,有什么坏事,头一个想到我。”
“还好叔来得及时,不然,还不知道婶子待会要怎么骂我。”
周丽红听罢脸更红了。
虽然林月现在小嘴上淬了毒,对她阴阳怪气,但也怪她刚才太过嚣张。
再怎么着急。
怎么能连门都踹呢。
她不好意思道:“你别埋汰我了,嫂子跟你认错,你们还在吃饭吧,那我和你叔先走了。”
周丽红灰溜溜地拉着老曹回去。
刘美玲还是头一回见她吃瘪,心里舒坦得不行。
他们两家以前也好过,小月上学那会子,还天天跟在曹红阳后头去上学。
然而学校没了,曹红阳越发混不吝。
因为小虎和狗蛋两个孩子,他们两家大人狠狠吵了一架,这才渐渐不再交际。
她看着周丽红丢脸的模样,高兴地多吃了半碗米饭。
晚餐后,大家各自回房。
林月把昨晚熄灭的蜡烛点上,取了毛线,坐床上开始织。
过了会,傅霆烨快步从门外走入房间。
过来没有屋檐,天还落着小雨,他刚洗完澡,肩头又湿了。
林月拿起旁边的毛巾,呼他过来。
“我帮你擦头发。”
傅霆烨走过去,林月碰了他的指尖,冷得跟个冰柱子似的,她纳闷道。
“你没用热水?”
傅霆烨漫不经心地回:“你家锅小 ,烧不了多少水……”
林月坐床上环抱住他的腰,贴在他衣服处磨蹭了会,嗫嚅道。
“那我给你暖暖。”
傅霆烨心头悸动,身体微微发麻。
他站着揉了下林月头顶的发,伸手勾住她的下巴,挠了会,享受着此刻的亲昵。
林月没好气地道:“好了,还傻站着干嘛,快上床来。”
傅霆烨扯开蚊帐,视线居高临下地落到了林月的唇瓣上。
再往下,便看到了她脖颈处斑斑点点的吻痕。
烛光浮动,女人的长发随意散落,有种难以言说的媚态。
林月见他还站着,一把将他拉下,之后便把他脑袋压了压,二话不说捧着毛巾,胡乱地给他擦头。
傅霆烨眉心微蹙,接受这份待遇。
林月脸上的笑意却愈发荡漾开来。
男人这会子不说话,任由他摆布,就像个听话大狼狗一样。
而且凶狼收掉犬牙,隐藏了全部锋芒,一动不动,只管让她尽情揉搓。
简直不要太爽!
林月心里的气血翻涌,手上越发用力。
半干的头发蓬松开来,毛茸茸地好撸。
傅霆烨半垂着脑袋,呼吸越发沉,墨黑的瞳孔里暗火烧燃,等她兴头稍缓,这才一把擒拿住了她乱来的双手。
“玩够了没有?我头皮都要被你揪掉了。”
林月嘿嘿一笑,用拇指抚摸他的薄唇安抚道。
“有这么痛吗?擦头发而已,这点疼都忍不了?”
傅霆烨眸光愈发黝黑,他把毛巾拽了扔床头。
林月哈哈大笑,傅霆烨单手揽住她的腰,愤恨地咬住她的脖颈。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