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听到傅霆烨受伤的消息之后,把藏在衣柜里的钱和银行卡全部带上。
随即,她便坐着警察同志的自行车,和他一路赶去了县城。
她在路上得知,傅霆烨和当地一群黑势力对上。
那场景极其残暴,直到路人报警,这才将局面控制住。
那群人跑了三个,剩下的横七竖八倒在地上。
有人被捅了肚子,现在正在医院接受治疗。
林月忙问:“傅霆烨伤到哪儿了?有没有事,要不要做手术?”
小警察快速踩着自行车,嘴唇嗫嚅道。
“我也不清楚伤到了哪儿,我领导从他们每个人嘴里问出了家属名和地址。因为有人伤势太重,所以派我们过来通知家人,先去缴完费再说。”
“至于你男人,是不是那个长得特别高的人呢?他腹部被人捅了一刀,有人说肠子都流出来了,估计现在正做手术呢。”
林月咽了咽口水,嘴唇冷得发抖。
她才不会相信这种屁话。
傅霆烨可是大反派,绝对不会轻易受伤!
“他们为什么会打架?事情到底调查到什么程度?我男人一向安分守己,他肯定是受害者。”
小警察唏嘘道:“目前的情况不好说,虽然你男人是被揍的一方。可以现场的情况来看,他也把那群人揍得不轻。”
“总共是缴获了9把刀具,救护车拉了两趟才把人全都拉了去。”
“我们局长说了,这是起非常恶劣的群殴事件,搞不好,他们都得进去坐牢。”
林月听到“坐牢”两个字,心魂一颤。
放在车座的手指不由收紧。
一切都变了。
因为自己这个不确定因素,世界已然发生巨大变化。
这一次,傅霆烨不再孤立无援。
他的态度引来的秦叔的下乡慰问。
又把原本没有多少戏份的沈逸带了过来。
而沈逸仿佛霉运缠身,连着傅霆烨也受了祸害。
林月现在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她用贝齿咬了下唇,脑子飞速运转。
傅霆烨不会轻易死,就算一刀捅了个对穿,以他的命格,也绝对不会丢掉性命。
不过,他可是被剧情砸掉双腿,压成残疾的男人。
林月双手颤抖,难以想象他会经历怎样的痛苦。
但当务之急,还是先保证他不会送进局子。
林月眯了眯双眸,其实从小警官的话里,她已经猜到那群犯罪团伙的身份。
毕竟在傅霆烨黑化后,他利用了这群人做过不少坏事。
其中一件,便是将原身拐卖至另一座深山。
她轻声道:“小警官,那个光头男,是不是叫做杜柳?”
叶华皱了皱眉头,继续骑车。
“你怎么知道杜柳,他的名声,已经大到连你都听过吗?”
叶华才当警察半年,模样稍显稚嫩。
“他之前就因为抢劫坐过牢,出了狱后也不去找份工作,竟然团结一群游手好闲的人在火车站附近转悠,据说有不少人被他敲诈勒索呢。”
“可惜没有一个人敢指认他,我们又没有找到他的犯罪证据,就算想抓他也不行。”
林月眸光闪过一丝精光,不由捏住了藏在口袋里的银行卡。
-
医院,沈逸一间间病房找过去,终于看到了傅霆烨。
只见他平躺在病床上,双眼合拢,嘴唇泛白,脸上毫无血色。
此时,沈逸的心情无比复杂。
他特别恨傅霆烨,但同时也不得不承认,是傅霆烨救了自己的命。
他试探着走过去,想查看男人的伤势。
突然,傅霆烨掀开了眼皮。
沈逸浑身一僵,手指还悬在半空。
因为躲在无人的野草堆里好一阵子,他衣服脏得不行,屁股上甚至还有坐下时沾染的黄泥巴。
傅霆烨嫌弃地抿直唇。
沈逸尴尬地说。
“你伤哪了?不会真被人捅了肚子吧。”
傅霆烨不耐烦地抬了下手臂。
“骨折,打石膏了。”
沈逸松了口气,随即没好气地道。
“既然只受了点轻伤,干嘛躺床上吓我。我还以为你被打得半身不遂,马上就要死了。”
傅霆烨嘲讽道。
“放心,不会让你如愿。”
沈逸见他还有功夫怼自己,心里气得不行 。
但转念想到刚才傅霆烨为自己扛刀,他便瓮声瓮气地坐在床边道。
“这下好了,三个人重伤,一个人肚子中刀,现在还招来了警察,我看你怎么收拾残局。”
傅霆烨冷笑,“我算正当防卫,他们几个算聚众斗殴或故意伤人。”
沈逸见他态度随意,心里忐忑不安。
突然,一阵刺耳的女声划破了房间的寂静。
“谁是傅霆烨?”
沈逸下意识回头,只见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扶着个老妇人,双眼直勾勾地朝里看。
他怕得缩了缩脖子,紧张地一颗心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傅霆烨则是不为所动地把枕头对了个折,支起半个身体,悠悠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半躺在床。
还没等沈逸反应过来。
几个陌生的女人直接不管不顾地钻入房中,将傅霆烨的病床围了起来。
他们有老有小,甚至还有几个中年男人堵在了房门口。
沈逸被这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势吓了一跳。
那一双双充满敌意的眼睛落在了他俩身上。
沈逸小声道:“你怎么还有心情躺着,这群人的家属都过来了。”
傅霆烨屈了下膝盖,眸光阴冷。
沈逸这才发现,他脚踝上紧紧缠住了绷带。
一阵害怕弥漫上了胸膛。
现在房间里挤得满满当当,就算想拉着傅霆烨逃都不行。
人群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走到傅霆烨床前,语气里满是怒火。
“我儿子被你捅到进了手术室,到现在都还没出来,你怎么能心安理得地睡在这?”
“我们家本来就穷,现在医院逼着我交医药费,这不是要我带着全家去死吗?”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儿子怎么可能受伤?”
她的话,顿时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
“对啊,我儿子虽然游手好闲,但从来没有惹过事,怎么遇到了他,就伤了这副德行。”
“你们刚才也看到了,全身上下,就没一处好地方。这是造了什么孽,脸被打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了。”
有人发出愠怒的声音。
“赔钱,一定要让他赔钱!”
沈逸哑口无言,房间里巨大的压迫感,吓得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他后背起了层虚汗,等转过头,他愕然地发现傅霆烨居然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