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倒霉孩子会不会说话,你妹妹把我儿子打成这样,我拿你几把核桃怎么了。”
“老赵,我可跟你说啊,我刘玉兰可不是什么讹人的主,但你姑娘把我儿子打成这样,今天必须给个说法!”
“还有,我儿子要是脑震荡了,你怎么说也得炖两只老母鸡,要不他留下后遗症,我跟你老李家没完!”
“黄海强,你个瘪犊子玩意,你在家里哭的章程呢,怎么到老李家就怂了。”
“来,你告诉他们,她家这个疯婆子是怎么打你的!”
刘婶看到了李华舒,恨得双眸冒火,见李华麟竟然公开袒护李华舒,还要扭曲事实,气的更是无以复加!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指着赵雅琴几人,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见黄海强低头不语,又狠狠踢了他一脚!
“妈...我,咱回家吧!”
黄海强抬起头,求助的目光望向李华舒,想带着刘婶离开,又被刘婶踢了一脚。
李华麟替李华舒擦了眼泪,仔细打量着黄海强,见他胸前并无毛主席像章,微微挑了挑眉。
“华麟,你把鸡毛掸子给我,今天我要不打死这混丫头,李家的脸都要被她丢尽了!”
赵雅琴见不得刘婶哭,就要抢夺鸡毛掸子,吓得李华舒躲在李华麟的身后,哇哇大哭。
“妈,我是见义勇为,是黄海强他...他...他,总之我没错!”
“妈,您先消消气,我还是那句话,是非公道,咱们等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再动手。”
“如果真是妹妹的错,你愿意怎么打,就怎么打,我不拦着!”
“可若是有人敢诬陷我妹妹,咱李家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李华麟拉着气鼓鼓的赵雅琴,将她按在了椅子上,示意李华霞和李华素看着,
便狠狠踢了一脚李华舒,指着赵雅琴的面前:“跪下!”
“哥你...”
李华舒一愣,但看着李华麟脸色冷冽,只能哭唧唧的跪在了赵雅琴的面前。
“妈,我没错,都是黄海强他,他偷人家周婷的...内衣!”
“我去找周婷玩,恰巧撞见了,他还不承认,我俩就打起来了,谁知道他那么菜,连我都打不过!”
“偷内衣,你血口喷人!”
“赵雅琴你可看见了啊,这是你家姑娘,不仅打了人,还要反过来诬陷我儿子!”
“不行,这事你不用管了,我去找派出所,咱们让警察管!”
“今天我要是不让警察,把你家这个疯婆子抓起来,我就不叫刘玉兰!”
听到李华舒倒打一耙,竟然诬陷自己儿子偷人家女孩子内衣,刘婶气的差点当场昏过去!
在这个拉拉手都算耍流氓,要被判刑的年代,偷内衣要是被追责,那还有好?!
“妈,你别去,你别!”
黄海强见刘婶气冲冲的要去报警,连忙抱住她的胳膊,却怎么也拉不住。
这年月,诬陷可是大罪,不比耍流氓罪轻多少!
赵雅琴听到刘婶要去报警,吓得脸都白了,连忙起身拉住刘婶:“刘姐,刘姐,孩子小,孩子还小啊!”
“这样,我闺女不是打了海强吗,医药费我掏,我这就抓三只老母鸡给你,求你了,别去报警啊!”
“你个死丫头,快点来求求你刘婶啊,要是刘婶去报警了,你这辈子就毁了啊!”
李华舒死死咬着嘴唇:“我没...”我没错还没说完,就被赵雅琴狠狠来了一嘴巴子,
“妈....你为什么就相信一个外人,不相信我啊,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啊!”
“妈,刘婶既然想报警,就让她去报,到时候警察来了,真要抓人,有他哭的!”
李华麟将赵雅琴拉了回来,想要继续劝说,结果也挨了一个嘴巴子,这个气啊!
“行啊,你们老李家都是一丘之貉,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都合着伙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是吧!”
刘婶挣脱开黄海强的拉扯,却被李华麟一句话,气笑了,遂停住了脚步。
“刘婶,既然我小妹诬陷你儿子偷周婷的内衣,那咱们是不是该问问周婷,看看有没有这回事。”
“冲动是魔鬼啊,别因为你的一时气愤害了两家人,到时候可就不是孤儿寡母了,直接变成寡母了!”
“李华麟,你敢咒我妈,我打死你!”
黄海强听到李华麟出言诅咒母亲,气的就要拼命,却见李华麟手中握着鸡毛掸子,又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妈,听我一句,咱们去周婷家问问,如果真是小妹诬陷人,又打人,不管是报警还是赔鸡我都没怨言!”
狠狠瞪了一眼李华舒,李华麟对着赵雅琴百般劝慰,不顾刘婶的恶言,带着她前往周家。
周婷家也在棚户区,距离李华麟的家并不远,不过家中似乎没人,任凭李华麟怎么敲门,都无人应答!
“李华麟,你再狡辩啊,我现在就去报警,我不仅要让警察抓你妹,也要抓你!”
刘婶一路上都是气鼓鼓的,见周婷家无人,更是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就是李华舒故意冤枉好人。
赵雅琴看向李华麟的目光中满是失望,
她理解李华麟护着妹妹的心情,但绝对不允许家中未来的顶梁柱,是个是非不分的人!
李华麟并未在意几人的目光,他沿途都在观察着四周,遂走到周家窗口附近,
打量着窗户附近的绳子,这边是周家的晾衣架。
绳子上并无衣物,但某段处却有冰溜子形成,这代表之前这里曾有湿物停留过。
在窗户附近仔细寻找,李华麟弯腰,在一处沙土旁抠了抠,捡起一枚毛主席像章,吹了吹灰。
像章直径8cm,将像章翻转,后面印着1966.10.1,黄海强。
黄海强见到李华麟手里的毛主席像章,本能的抚摸着胸前,不由得脸色惨白。
李华麟找到了像章,算是印证了自己的猜测,他来到刘婶面前,把像章丢给她:
“刘婶,像章都是工厂下发的,每个都有专属编码,这是谁的像章,你不会不清楚吧。”
刘婶下意识接住了像章,目光望向黄海强的胸口,见自家儿子面色惨白,身体打着哆嗦,心中更是生气。
她强压着怒意道:“你妹妹把我儿子打成这样,他们两个人扭打时不小心扯掉了像章,又不是什么稀奇事!”
“我有理由怀疑,是你们家李华舒故意跟周婷演戏,想诬陷我儿子,要不然她怎么不在家?!”
赵雅琴此时心中怒气稍缓了一些,似乎明白了李华麟的用意,遂皱着眉头道:
“刘婶,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换位思考一下,周婷只是个刚上六年级的小女孩,被人偷走了内衣,会声张吗?”
“赵雅琴,你什么意思,李华麟...你给我住手!”
刘婶见赵雅琴开始替李华舒辩解了,刚欲咒骂,
就见李华麟与黄海强撕吧起来了,硬生生抢走了自家儿子的帆布挎包。
李华麟抢了挎包,飞快在里面翻找着,找出一本赤脚医生手册,眯着眼翻开,遂露出冷笑,将手册摔在了刘婶的身上!
“刘婶,去报警吧,赶紧去报警吧,今天你要是不去报警,我都瞧不起你!”
刘婶一愣,下意识打开手册,
就见手册上,十几页与男女圣器有关的图画,都被画上了恶心的标识,有的还被撕下了关键节点。
这一刻,刘婶心头如遭重击,不可置信的指着黄海强,眼白一翻,就那么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妈!”黄海强见刘婶晕了过去,吓得连忙抱住,不断呼唤着,才将刘婶唤过神来。
但她醒来的第一刻,就是狠狠给了黄海强一个嘴巴子,将黄海强打的嘴角溢血。
“我,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生了你这么个坏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