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女孩心想,随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房间,小心地关上房门,掏出手机拨打了110。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
对面是一道温柔的女声,有效地安抚了女孩的心情,听到这个声音,严清雪不自觉地就放松了一点。
“你好,我要报警,我家外面有好多人,他们在砸我家的大门,我家的地址是xxxxxxx,我好害怕,你们能来一趟吗?”
女孩声音颤抖,但还是压低了音量,她还是害怕被外面的一行人听到声音,从而发现她。
“好的,我们这边已经安排了人过去,马上就能到你那里,先不要挂电话,姐姐可以陪你说说话,别害怕,我们一定会保护你的。”
女声语调轻柔,轻声安抚着女孩。
严清雪仿佛抓到了一株救命稻草,把手机贴在耳边,在“哐哐哐”的砸门声中从对方那里汲取那一点点的安全感。
另一边,接到报警电话,几个治安叔叔迅速出发,在xx小区的单元楼下发现两个左顾右盼,形迹可疑的人。
为免打草惊蛇,他们绕开大门,从小区居民提供的另一个入口进入了居民楼,期间顺利的不可思议,那两个望风的喽啰仿佛眼瞎一般,他们都觉得自己要被发现了,对方愣是视而不见。
真是邪门。
呸呸呸,相信科学,说不定是那两个人眼睛有点问题。
不过,能顺利抵达就是好事,还没到地方,在楼下都能听到上面“哐哐哐”的砸门声,这未免也太猖獗了。
几位治安叔叔互相对视一眼,迅速冲了上去。
上面的几人还维持着砸门的姿势,还没反应过来,几个治安叔叔就直接冲了上来,动作行云流水地给他们戴上了治安局特制玫瑰金手镯。
“又是你!”
其中一个治安叔叔认出了仇寒,他是上次抓仇寒回去的那两个人之一。
“上次聚众霸凌他人,这次直接找上门了?!”
仇寒和他带的人又一次被抓进了局子里,这次是全程黑着脸进去的,显然,他记得仇父对他的警告。
明明留了人在单元门口放哨,那两个人是干什么吃的!居然把人放上来了,还不通知他!
但显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有挽回的余地,仇寒只能认命,等仇父来保释。
仇寒被带走后,严清雪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对来拯救她的治安叔叔和电话对面的姐姐连连感谢。
目送一行人远去,她才发现自己背后已经浸满了汗,心中涌出一阵阵的后怕。
还好及时报了警,她又躲过一次灾难。
仇父上午接到治安局的电话,下午安排好公司事宜才赶到治安局,保释了仇寒。
父子俩是双双黑着脸回去的,仇寒因为二进宫又被仇父关进了房间,解放的日期未知。
看了一出好戏。
方栀满意地点掉了光屏,继续写作文。
至于为什么放哨的两人选择性眼瞎,谁知道呢?
“你要转学了?!”
孟萌圆乎乎的眼睛瞪得更圆了,不可思议地看着严清雪。
“高二转学?到陌生的环境绝对会影响成绩的!你不想考好大学了?!”
说着,孟萌使劲拍了拍桌子。
桌子hp-1
严清雪是来向方栀道谢兼告别的,之前和方栀一起学习让她进步了许多,现在她要离开安市,当然要和方栀说一声。
“我很认真地考虑了,上周末仇寒直接找到我家了,算上学校里那次已经三次了,我太害怕了,怕他找我,也怕他找我父母麻烦。”
严清雪小脸煞白,在孟萌担忧的目光下勉强笑了笑。
“正好我父母工作调动要去邻市,我想他总不能跑到邻市去找我吧,能躲开他就好。”
没等孟萌开始国粹输出,女孩又认真地看着方栀,声音一字一顿。
“我能感觉到,仇寒第一天找上我时还看了你一眼,说不定他也盯上了你,你千万要小心,我们这样的家庭是不可能跟仇家对抗的。”
“实在不行,就转学到其它城市吧,他家的手应该还伸不了那么长,逃避没什么可耻的,保全自己最重要。”
“我会的,谢谢。”
方栀轻轻点了点头。
女孩还是有些愧疚,原本仇寒的第一目标是她,现在她跑了,那个人不仅有可能找上方栀,还有可能把她跑掉产生的怒气都撒到对方身上。
可是……可是她真的很害怕……
“没关系的,就像你说的,逃避并不可耻,保全自己是最重要的,何况伤害别人的也不是你,害怕被伤害也不是你的错。”
方栀上前轻轻抱住了女孩。
她们现在所在的是一家奶茶店的小隔间,阳光从绿萝的缝隙中投下,柔和了这一方小天地。
“错的是伤害别人的人,如果真的对我心存愧疚的话,就努力提升自己吧,等你有足够的能力抵御伤害甚至有余力去帮助他人的时候,我,还有其它需要帮助的人就要靠你啦。”
“我知道了……谢谢你,对不起……呜……”
擦干眼泪,严清雪又郑重地向方栀表达了歉意和感谢,钻进了店外早已等候多时的车子里,那是她父亲的车。
“仇寒这也太嚣张了,上门堵人,他这么勇的吗?”
富家大小姐孟萌觉得自己突然感受到了世界的参差,她可是从小到大都是乖宝宝,哪里见过仇寒这种法制咖。
她也知道圈子里有些纨绔会玩,但那些人也都是玩自己的,从来没见过嚣张到这种程度的。
“你们圈子里没这种人吗?”
“反正我以前从来没见过,我认识的那些人顶多一起包路飙车这样子,没见过他们对外人怎么样的。”
“是吗?那你飙过车吗?”
方栀突然来了兴趣。
“怎么可能!我还没成年!”
“……”
严父严母的效率很高,第二周周一学校就已经在办转学手续了,严清雪一一和学校里的朋友告别,约定好以后再联系,又跟教过自己的老师们表达了感谢,最后坐上父亲的车,离开了这座她生活了十几年,让她留恋又不由得感到恐惧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