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一愣，回想起那人当时的语气：“嗯，连我都觉得有点冷淡。”
黄教官啧了一声，内心开始犹豫。
尽管他无需看任何人的脸色，但谁也不想招惹财神爷。
众所周知，目前平嵩港的航空航天界，木航正逐渐占据主导地位。
况且，木航未来能达到何种高度，无人能断定。
还是不得罪为妙。
“那你注意过尹悦的情绪变化了吗？”
“她已经回宿舍了。”老李说：“而且不需要观察，换成是你，你今天不会生气吗？”
黄教官没有回应。
何止是生气，恐怕会被气得当场爆炸。
-
...
被灰鹰导师训诫了半个夜晚的三个小队成员各自回到了魔法寝室，每一步都轻得几乎不带声响，话语间也透着沉闷。洗漱完毕，他们便悄然躺下，进入了梦乡。
昔日的傲气已被挫败大半，斗志消散，玩笑的心情自然也消失无踪。
“我还是不能接受。”夜涵喃喃自语，“他们真的有灰鹰导师说的那样强大吗？”
萌萌擦干湿漉的头发，嗓音如风中的落叶：“与我交手的那个女魔导士确实力量非凡。但她还不是副队长，我若全力以赴，顶多能与她势均力敌，要取胜的机会微乎其微。”
“怎么可能呢？”夜涵托腮思索，“他们连真正的战争飞艇都没驾驶过，怎能……”
“是魔法运输鹰。”寝室里的丁晶突然提醒。
魔法运输鹰……
这三个字像尖刺般刺入心扉。
他们曾自以为驾驶的是无敌的战争飞艇，实则是魔法运输鹰，仅搭载了特殊的魔法武器而已。本质上，它们与普通的魔法运输鹰并无太大区别。
那些能操控大型空中城堡的魔导士，会驾驭不了这种小魔法运输鹰吗？
况且，任何加入木野空域的魔导士，首先要展示的就是他们的魔法运输鹰驾驶证。
他们低估了对手，而这正是让灰鹰导师格外愤怒的原因。这些孩子是他亲手培养起来的，论实力，的确不错。
但他们太过井底之蛙，视野狭窄，需要经历一番磨砺。
灰鹰导师倒是很乐意看到木野空域的魔导士们好好教导一下这群年轻的新手。
——
这一夜，许多人难以入眠。
被击败的几位队长，还有尹悦。
左郁蕾的话语如魔咒般回荡在她脑中，一遍遍重放。
深夜，尹悦拨通了傅子邢的通讯符。
“喂？”他接听得飞快，声音里带着紧张，“怎么了？这么晚找我？”
深夜接到尹悦的联系，傅子邢担心她遇到了麻烦。
尹悦的声音略带沙哑，显得有些低落：“傅子邢。”
“说吧。”傅子邢点燃一支灵魂之烟。
“我真的……很软弱吗？”
傅子邢语气深沉：“谁说的？”
“没人这样说。”尹悦说道，“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太过懦弱，无法领导一个团队，他们会因为我而受苦吧。”
傅子邢理解了她的困扰，耐心地安慰：“尹悦，你的想法错了。你不是懦弱，你是性格柔和，不喜欢争斗，这并没有错。但如果你想领导一个团队，做一些必要的调整也是很重要的。”
“该怎么做呢？”尹悦迷茫不已。
“团队中各种人都有，你需要像粘合剂一样把他们凝聚在一起。这就需要你拥有绝对的威严，以及巧妙的心思。”
尹悦突然想起了他，“你也这样吗？”
“我啊。”傅子邢回忆着，“以前我也不这样。但有时候，你不强势，就会被人欺压。我软弱时，连白霖也会被人践踏侮辱。”
尹悦的心弦蓦地一颤。
她似乎领悟到了什么，嘴角的弧度微妙地改变了，“谢谢你，傅子邢。”
\"为何向我道谢?\"
\"感谢你伴我同行。\"
\"未来的日子里，我仍将伴你左右。\" 傅子邢低语：“安心歇息，有些旅程我可伴你左右，却无法替你行走。”
他深知尹悦心中所求，但她尚未明确，他唯有引领相伴，亦成为她的避风港湾。
\"晚安。\" 尹悦轻声细语。
挂断通话，凛冽的寒风依旧无休。
尹悦静默地坐了一会儿，才返回宿舍。
寝室的其他女子尚未入睡，皆待尹悦归位才陆续安寝。
次日清晨。
尹悦踪影全无，清晨便不见其身影。
寇玫一碰到左郁蕾便道：“郁蕾，你昨日的话语略显尖锐。”
左郁蕾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回应。
在一旁整理披风的薇薇沉思后说：“其实她并没明说，尹悦的个性尚需磨砺，我们的未来注定要在世界舞台前行。她若不够锋芒，不够圆润，必会吃亏。”
尹悦一路走来，确实光环加身，作为杰出的飞行家无可挑剔，然而作为领袖，她还欠缺成熟。
她需要蜕变。
唯有左郁蕾这般直率，才会直言不讳。
\"你们在忙什么呢？一起去用餐吧。\" 尹悦不知何时归来，开门便见三人各怀心事，默默无声。
左郁蕾抬起眼眸，欲语又止。
寇玫来回张望。
尹悦清楚左郁蕾想说什么，走向她，轻搂其肩：“感谢你昨日的直言。你放心，我会改进，会进步，会成长。也……”
\"感谢你们的信任，未曾离我而去。\"
闻言，薇薇心头一紧：“尹悦，你不该如此说。”
即便尹悦尚未成为完美的领袖，但一路上的艰辛与诋毁，薇薇都看在眼里，感同身受。
尹悦轻轻摇头：“我确实忽略了同伴的感受。我们是个团队，有任何不足，请你们及时指出。”
此刻，寇玫深感自己选择没错，追随尹悦，定不会有错。
左郁蕾嘟起嘴：“我...我言语失礼了，以后不会了，别生我气哦。”
尹悦微笑：“怎么会呢，左家千金？”
左郁蕾被调侃，脸颊瞬间泛红，略显窘迫：“哎呀，去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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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
他们最先抵达，或许是因为职责不同，其余队伍尚未到来。
众人落座后，尹悦又放下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