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悦轻抿唇瓣，“应当不会。”
身怀六甲，谁会愿与她比试？
更何况，她并未参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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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魔导航班刚降落在法阵之外，两位身着虚空使者制服的女子并肩交谈。
“你说的是哪个地方？”
傅岑答道：“英创空域。他们的队伍竟也到场，是要挑战权威吗？”
在空域世界久经风霜之人，有谁不知英创空域是无人能敌的霸主？
卓艺君感觉这个名字异常熟悉。
这不是同事口中提及的寻常记忆，而是……
“叮咚——”
魔法信使传来讯息。
秦画霖：航班安全降落了吗？我在门外等候。
卓艺君猛然抬头，一眼就望见了他的马车。
她急忙环顾四周，还好无人察觉。
“有些事务需要处理，先告辞了。”卓艺君说道。
傅岑沉浸在思绪中，并未追问，随之离开。
上车后，卓艺君看向秦画霖：“为何在此地？”
“接送你。”
“身为国航大司空，出现在木野空域的航站，不怕被我们的职员驱赶吗？”
秦画霖身着整洁的法袍，微笑着说：“日前我乘搭过你们木航的飞艇，他们也没赶我离开啊。”
“……”
马车启动。
卓艺君思索良久，“我记得，你提起过英创空域吧？”
闻言，秦画霖转头，“嗯。怎么了？”
“他们的飞行团也来到了我国境。”卓艺君嘀咕：“听说英创的飞航者都非常出色。”
“确实。”
马车一路驶向秦画霖的寓所。
卓艺君似乎早已习惯，进门便坐在沙发上，秦画霖则自然地前往炼金厨房准备餐食。
“你对英创空域了解多少？”卓艺君嚼着魔法苹果来到厨房门口，倚着门框注视着他忙碌的背影。
秦画霖的样貌在她眼中堪称完美，就连背影都魅力十足。
切完食材，秦画霖洗净双手：“你想知道什么？”
“与英创空域的飞行团对抗，木野空域获胜的机会大吗？”卓艺君问。
秦画霖似乎真的沉思了一会儿，随后给出一个坚定的回答：“微乎其微。”
“……哪怕是一丝希望也没有吗？”卓艺君仍抱有一线期待。
等到魔法锅中的佳肴开始翻腾，秦画霖洗净双手走出神秘的魔法厨房。
卓艺君跟随他来到月光洒满的客厅，秦画霖点燃一根魔法烟，轻轻倚靠，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指点傅山航路的秦氏集团领袖。
“英创的飞行员全是老牌飞龙骑士，而且八十成曾服役于空军，参与过真实的天空之战。若单论飞行技艺，你认为木野国际有多少胜算呢？”
“你了解得这么清楚？”卓艺君惊讶不已。
秦画霖弹去了烟雾中的星辰尘埃，“对自己的公司怎能不清不楚？”
“…………”
“咳！”卓艺君被苹果果肉呛得满脸通红。
秦画霖皱眉起身，急忙为她轻拍背部，“喝些甘露水吧。”
喝下大半杯晶莹的水，卓艺君才略感舒缓，只是喉咙略带沙哑。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秦画霖，“你……你的公司？英创竟然是你的？！”
“不尽然。我只是众多股东之一。”秦画霖略显谦逊。
毕竟卓艺君刚才的反应过于强烈，他担心会吓到她。
“那么历史悠久的航空巨擘，你竟是股东之一？！”卓艺君瞪圆了眼睛，“英创有几个股东？”
“如今只剩下三位了。”秦画霖回答。
“你这……”
卓艺君费尽心思找寻合适的词汇，“这公司从内到外都是你的。英创你是股东，国航你掌管事务，秦总，你的志向可不小啊。”
她由衷地表示敬佩。
“不同。”秦画霖说，“一个是为了追求财富，一个是为了职责。无法相提并论。”
“那你更看重金钱还是事业呢？”卓艺君问道。
秦画霖微笑道，“事业的成功最终不也是为了追寻财富吗？”
卓艺君抿了抿嘴，“所以在这场空中竞技赛中，你希望谁能获胜？听说国航也将成为木航的支援团队之一。”
“这与我无关，谁赢都无所谓。总之，我不会受损。”秦画霖的计划深不可测。
卓艺君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这个男人……
心机深沉。
看着卓艺君安静的样子，秦画霖不再戏弄她，只说道：“让你的好友注意那个女飞龙骑士和一个叫赛顿的飞行员。”
卓艺君记忆力出色，立刻问道：“他们俩非常出色吗？”
“技巧无懈可击。”
秦画霖起身回到厨房检查魔法烹饪，“内心坚硬，手段狠辣。过去英创与其他几国的飞龙骑士团竞赛时，有三位骑士因他们而牺牲在竞技场上。”
卓艺君立刻振奋起来，第一时间将此事告诉了尹悦。
放下手机，她看着走向餐桌的男人，“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如果说秦画霖对自己有意，卓艺君绝不相信。
他们之间的交往并不多，自从那次断联后，更没有过多的交集，他又能喜欢上自己的哪一点呢？
晚餐准备完毕。
两人相对而坐，秦画霖换上了一套深灰色的家居长袍，整个人显得清新了不少。
秦画霖开启了一瓶魔法红酒，为卓艺君斟满了一杯。
两人的玻璃酒杯轻轻碰撞，各自品味着神秘的甘醇。
“这不是你一直好奇的吗？”秦画霖开口，声音中蕴含着魔力的低语。
“你想让我知道，就会告诉我？”卓艺君疑惑不解，“如果我想看英创失败，你会答应吗？”
“有何不可？胜利对我而言，不过是虚无的魔法符号。”秦画霖咀嚼着巫师的佳肴，“只要你快乐，就足够了。”
这般话语，即便是最强的女巫也无法抵挡。
然而卓艺君并非未经世事的少女，她深知那些从容不迫，收放自如的男子，往往最擅长隐藏冷酷。
卓艺君垂下眼帘，轻轻一笑，“那就多谢秦总了。”
秦画霖捕捉到她语气的微妙变化，“你怀疑我？”
“怀疑什么？”
“怀疑我告诉你这一切，仅仅因为你想知道？”
秦画霖的声音如丝般萦绕，带着不易察觉的微笑，让人不经意间放下防备。
卓艺君捏紧手掌，尽力保持清醒，不能让魅力的幻象迷惑了心智。
“不是。我只是觉得秦总在追求上颇有技巧。”
秦画霖微皱眉头。
他放下餐具，耐心依旧，声音柔和如风，“卓艺君。”
女子抬头，看见秦画霖专注的目光。
她还听见他问道——
“要如何展现，你才会相信我的真诚？如果直接的表白还不够，你可以教导我。我虽无太多过人之处，但记忆力出众，你说一次，我必铭记于心，付诸实践。”
卓艺君仿佛听见心灵深处，一声巨响，某个认知在她脑海中炸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