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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不恰当关系 > 第34章 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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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欧的物价出了名的高,挪威也不例外,但时骨还是在药店买了药,近乎麻木地刷完信用卡付了款以后,他推开门,原路返回酒店。

如果他有一根体温计的话就该知道,他自己出去买药并没能让他的体温降低,反而让他的温度升高了不少,回到酒店以后他整个人都被烧的通红,把正在打游戏的金呈新吓了一跳。

时骨按照医嘱吃了药,没有回到床上躺着,金呈新给他烧了一壶热水,插着腰站在他面前,“时哥,要么你躺一会儿吧,感觉你病的不轻,要是明天还这个样子的话,你怎么去追极光呢?不就白来一趟了?”

“我没事。”时骨不想让他担心,强撑出一抹笑容:“而且我也不困,出去透透气。”

“对了,”临出门前,时骨把手指抵在嘴唇边,指了指旁边的套房,“别告诉她们两个,没必要让她们担心,我就是有点发烧,不影响明天的行程,没关系。”

金呈新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他,不知道他这生病了就想要出门到处逛的毛病到底是怎么来的。

这家酒店有一个面积不大的露台,在最顶楼,可以供住客们欣赏市区中心的夜景和冰雪风光,时骨裹了一件厚外套,拿着门卡乘坐电梯来到露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空间里呼出一口长长的白气。

露台上只有他一个人,现在并不算是旅游旺季,时骨挑了一张避风处的座椅坐下,抑制住微微发颤的双手,点了一支烟。

滚烫的火光在黑暗中闪烁着,烟蒂忽明忽暗,映亮了时骨的脸,他的脸颊被烧的通红,这会儿迟钝的感官终于感受到了冷意,可时骨依然没有想回去的意思,反而是裹紧了外套,靠在了冰凉的椅子里。

闻寒洲拒绝自己的请求,时殊婷昨晚的那通电话,梁辉的脸,今天目睹的这场车祸,以及发烧生病的自己。

时骨有点牙疼,他也不想想起这些事,可这种烂事就像是驱赶不走的苍蝇,在他的脑海里盘旋浮现,久久不能消散,烦得他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烟,双手慢慢爬上滚烫的脸颊,时骨喟叹一声,遮住了他的双眼。

为什么他从来都不是幸运的那个,为什么每件事情都会事与愿违,每次他都会见证那个他最不想看到的局面发生。

时骨不知道,也很困惑。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他从来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哪怕只是一点小小的请求,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心愿,老天都不肯满足他,也从来不曾让他感觉到一点幸福。

哪怕是别人施舍的也没有。

无边的黑暗前是一片到处飞舞四散的彩色光点,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响彻在时骨的耳边,可时骨并没有管,他只是慢慢地抽了一口烟,漫不经心地回过头,看了一眼这脚步声的来源处。

只是一眼,时骨就愣在了原处,直到一截滚烫的烟灰掉落在他的衣服上,他隔着布料感受到烫意,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把那截烟灰拂落到地上。

他怎么觉得,这个人长得这么眼熟。

露台上有两盏不算很亮的灯,一盏在时骨的头顶上方,另一盏挂在露台的入口处,那人正面面向着时骨,深邃的五官和高挺的鼻梁被灯光映照出流畅立体的轮廓,那一点泛着绿意的眼睛在黑夜中格外明亮,扫向时骨时带着几分慵懒的漫不经心。

“……”

直到第二截烟灰掉落在衣服的同一个位置,时骨这才站起身,他拍了拍身上的风雪,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站的离自己不远,神情同样意外的闻寒洲,动了动嘴唇,却没能说出一个字。

他没记错的话,这里是在挪威特罗姆瑟,而不是在巴黎。

无论他在哪里遇到闻寒洲,只要是在巴黎或者是法国,时骨都觉得没那么离谱,可现在这是在北欧,在北极圈以内,他居然能在特鲁姆瑟偶遇闻寒洲,无论如何,这都是极小概率的事件,至少不能,也不应该被他遇到。

但他偏偏就是遇到闻寒洲了,在挪威风雪交加的夜里,在他情绪和身体状况都最低迷的时候。

后者脸上露出几分意外的神色,朝着时骨走了过来,他穿着一身黑色大衣,双手插兜,浑身上下裹挟着冰凉的风雪气,夹杂着好闻深沉的男士古龙水,顺着凉风吹入时骨的鼻腔。

还是时骨最先开口,因为感冒的缘故,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闻教授,这可是在挪威,不是在巴黎,你怎么在这里?”

这次闻寒洲没有不客气地呛他,只是停顿片刻,回答道:“我有学术性会议要开,就在这里。”

时骨无声地哦了一声。

看来闻寒洲是真的没骗自己,他的开会地点就在特罗姆瑟,而且好巧不巧,还和他们住到了同一家酒店。

“你生病了?”借着时骨头顶的灯光,闻寒洲看到他脸颊两侧的绯红,于是问。

“有点发烧。”时骨坐着,仰着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闻寒洲,他有些虚弱,咧开嘴角:“闻教授怎么关心起我来了?”

闻寒洲没理会他不正经的发问,他垂下目光,如同怜爱众生的神明,以一种稍微带有悲悯的目光与时骨对视,“我带了药过来,如果你很难受的话,我可以给你拿一点。”

听清他声音的时候,时骨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但大脑的反应远远没有想象中来得快,他似乎没有听懂闻寒洲说的是什么,迟钝地吸了吸鼻子,“什么?”

闻寒洲转身就走,没有想要把那句话再说一次的意思。

关键时刻时骨恢复了正常的反应,他抬起手,抓住闻寒洲的衣摆,力道很轻,却足以让闻寒洲定在原地,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闻教授,我很难受。”时骨望着闻寒洲宽大的背影,灵机一动,“而且现在也还没吃药,这边买药太贵了,我就没有买……”

闻寒洲略微侧过一点头,听着时骨沙哑的嗓音,语气里稍微有几分无可奈何:“起来,我带你下楼。”

时骨站起身,没有松开闻寒洲的衣摆,就那样牵着他,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既不会很疏远,也不会亲近到让闻寒洲感到不适或者出言驱赶时骨。

只是在闻寒洲看不到的地方,时骨极轻地扬了扬嘴角,全然把自己刚刚买的那一袋子药抛到了脑后,清除刚刚那段记忆,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既然闻寒洲先向他抛出橄榄枝了,那他就不得不接下来了。

闻寒洲所住的房间在最顶层,是这家酒店的总统套房,从露台再下一层就是他的房间,时骨力道极轻地抓着他的衣摆,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直到闻寒洲拿着门卡在房门前停下,他回过身,视线微低,看着面前的时骨。

因为发烧的缘故,时骨的脸颊烧的通红,如同两团腾起的火烧云,他看着闻寒洲,眼睛里蕴着一汪清澈的水,水光氤氲,波荡之中满是闻寒洲的身影。

闻寒洲偏过头,选择当作没看到他这副病弱的模样,但是房间门半敞半开着,他也没办法把时骨拒之门外,干脆自己走了进去,没限制时骨的行动自由,明摆着告诉他,让他自便,怎样都行。

等到闻寒洲彻底进了门,时骨也跟着他一起走了进去,他依然跟在闻寒洲身后,和他保持着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

总统套房里的面积很大,比他和金呈新的双人标间要大得多,除去一个巨大的会客厅以外,还有一个主卧和另外一个次卧,时骨环顾了一圈,最终在主卧内发现了闻寒洲整整齐齐摊开,放在地上的行李箱。

他的行李箱不大,里面的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基本上都是衬衫之类的衣物,大衣挂在衣柜里,行李箱里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瓶瓶罐罐,因为离得较远的缘故,时骨看不清那些东西是什么,但是看上去倒有些像装药的瓶子。

想不到,闻寒洲居然随身携带着这么多药。

时骨眯着眼睛想,是身体不好么?不然怎么会带这么多的药来出差开会?

正在思考的功夫,闻寒洲端来一杯热水和几粒感冒药,放到时骨面前,“把这个吃了,等下你应该会感觉好一些。”

时骨盯着闻寒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从他手中接过他的药,两人肌肤相贴,他摸到闻寒洲有些灼热的掌心,动作似有似无地抚过他的手,勾了一下他的指尖。

闻寒洲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干脆地把药放在一旁,捏住了时骨的手腕。

他的力道逐渐增大,捏着时骨的手腕,把他逼到墙角处,时骨撞上了坚硬的大理石墙壁,有些吃痛,深深地皱起了眉。

闻寒洲捏着时骨手腕的力气更大了,他似乎是在确认时骨痛感的来源,他审视的目光落在时骨身上,泛着绿意的眼睛在时骨的手腕和脸颊上极轻地转了一圈。

“嘶——”

在闻寒洲再次加大力道以后,时骨终于忍不住了,他高高地挑起眉,甩了一下手腕,咬着牙慢慢道:“闻教授,我还没吃药呢,你别——”

也许是因为两人甩手腕的动作太过于激烈,他手上的腕表带松了几分,闻寒洲扯过他的腕表带,看着那只腕表自然而然地脱落,手疾眼快地扯过那只腕表,捏着时骨的手腕转了一圈,把他纤细白皙的腕子扯到了自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