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熙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焦虑。
飞向地球的途中，她已经启动天基之心，连接到梅洛天庭的天基运算群。
“必须尽快弄清楚卡尔那老狐狸到底想干嘛，”鹤熙声音低沉，“他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夙瞑看着鹤熙面前闪烁的数据流，知道她正在运算和推演。他沉默片刻，终于开口了。
“鹤熙，有件事我得告诉你，”夙瞑的语气严肃，“或许与卡尔的计划有关。”
鹤熙抬起头看向夙瞑，银色的眸子中满是疑惑：“你知道些什么？”
“太阳之光帝蕾娜，”夙瞑说出了这个名字，“我怀疑卡尔的计划和她有关。”
“帝蕾娜？”鹤熙有些惊讶，“烈阳的主神？她怎么会和这件事扯上关系？”
夙瞑点头：“就是她。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不难想到。”
鹤熙的大脑飞速思考，眼睛越来越亮，突然惊呼：“等下！他该不会是想用太阳之光引爆恒星，发动超新星吧？”
“没错，”夙瞑回应，“太阳之光有已知宇宙最强的破坏力，她的超级基因能让她控制恒星能量，并且还是最高级别的恒星能源驱动技术，她如果想引爆恒星，只要条件合适，目标正确，那么对她来说并不困难。”
鹤熙的脸色凝重：“卡尔这孙子真够狠的。太阳之光是烈阳文明的主神，有最高级别的恒星能源驱动技术，确实能在短时间内把一颗快完蛋的恒星直接引爆，发动超新星。”
说到这里，鹤熙突然停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不过话说回来，太阳之光那小妞虽然厉害，但想发动超新星，也得有合适的恒星才行啊。”
夙瞑默默听着，没有打断鹤熙的思路。
鹤熙继续自言自语：“而且，就算真能发动超新星，那又怎么样？凯莎的神圣之躯是我亲自主持开发的，我很清楚神圣之躯的能力，一般的超新星爆发根本伤不了她，再者，即使凯莎被超新星炸碎了，那神圣原子一样可以在短时间内定位重组，只要条件合适，那么凯莎就会快速恢复…”
她突然停住，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夙瞑，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等等…难道说…”
鹤熙的声音有些颤抖，“如果要将凯莎摧毁，并让她在短时间内无法上线，那么就需要一个大质量的恒星用来发动超新星，同时还要一次性将凯莎被炸碎的神圣原子转移到宇宙各处，让它们没法短时间内相互定位重组，但神圣原子数据无比庞大，即便是以凯莎的虫洞技术造诣，都无法做到轻易的转移自己，我不认为卡尔的虫洞技术的造诣上能够超过凯莎，至于凉冰，我也不认为她在虫洞技术上能够超过凯莎多少......”
夙瞑看着鹤熙震惊的表情，知道她已经猜到了关键。
“你说的没错，但还不够。”夙瞑的声音低沉。
“还不够？你的意思是…”鹤熙瞪大了眼睛，她突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测。
夙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以卡尔对虚空的研究，他会想不到这一点吗？”
鹤熙沉默了。
是啊，卡尔那个老狐狸，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他可是已知宇宙最顶尖的学者，对虚空的研究比谁都深。
如果连自己都能想到的问题，卡尔会想不到？
“所以，他一定还有后手…”鹤熙喃喃自语，“可到底是什么呢…”
夙瞑看着鹤熙，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鹤熙果然聪明，这么快就想到了这么多。
但是，卡尔的计划，远比她们想象的更复杂，更可怕。
两人继续朝地球方向飞行，目光突然落在了远方虚空当中矗立的太阳，鹤熙皱起了眉头。
“等等，”鹤熙像是突然抓住了什么关键点，原本紧蹙的眉头反而微微舒展开来，但眼神中依旧带着一丝疑惑。
“不对啊，赤乌恒星系的太阳…它的情况我知道，很稳定，根本就不是那种寿命走到尽头，随时会爆发的恒星。 卡尔就算想用超新星，也得找个合适的恒星才行吧？ 难道他还能凭空变出一颗要爆炸的恒星不成？”
夙瞑缓缓开口，语气很凝重：“你说的没错，恒星不是说爆就能爆的，卡尔再厉害，也不可能违反宇宙的基本规律。 ”
“但是… 鹤熙，你别忘了，卡尔这家伙最可怕的地方，从来都不是他掌握了什么强大的武器，而是他对虚空的理解，已经到了一个我们难以想象的程度。”
“虚空… 你是说… 虚空技术？”鹤熙的银色眼眸微微睁大，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又有些不敢确定，“你的意思是，他有可能利用虚空技术… ”
“没错，”夙瞑肯定了鹤熙的猜测，“我怀疑，卡尔可能已经掌握了某种超越我们现有认知的高阶空间转移技术，一种凌驾于虫洞技术之上的… 虚空转移。 他或许可以直接无视距离，将目标… 比如凯莎，直接转移到他想要的地方。”
鹤熙倒吸一口凉气，声音有些发颤，“直接转移… 这… 这怎么可能？ 虫洞技术已经是我们天使文明最顶尖的空间技术了，要构建能够进行远距离空间跳跃的稳定虫洞，需要多么庞大的能量和多么精密的计算… 虚空转移… 如果真的存在这种技术，那岂不是…”
“意味着，卡尔可以直接把凯莎… 转移到一颗正在走向超新星爆发边缘的恒星旁边。”夙瞑替鹤熙说出了那个让她不寒而栗的推测，“然后在超新星爆发的那一瞬间，将凯莎的神圣之躯彻底炸碎，再利用那种虚空转移技术，将凯莎被炸散的神圣原子… 分散到已知宇宙的各个角落。”
鹤熙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仿佛看到了那样一副可怕的景象，无数的神圣原子如同宇宙尘埃般飘散在无垠的星空之中，彼此之间相隔着无法逾越的距离，再也无法重新聚合，重组成那个令宇宙众生敬畏的天使之王——神圣凯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