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为何到了葛明小跨院?葛明猜想是母亲大人刚拿到钱,心情不错,这是要亲自感谢本小郎君不成?
“娘亲,这都要晚饭时间了,怎么还专门过来,有什么事一会孩儿陪着娘亲用饭的时候再说就是了。”
“反正为娘也没什么事,走动走动也是好的。刘福说你画了一个什么户型图,还让人把尺寸标注了出来,这是为何?”
“孩儿想帮忙出出主意,看看酒楼怎么装修好,不但东西要好吃,还要高端、大气、上档次。”葛明顺口胡咧咧,出出主意而已,本小郎君很忙的。
“嗯?何为高端、大气、上档次?”跟古代人解释上档次,基本跟解释电视机的差别不大。
“娘亲,就是好的意思。”
“那就好,为娘过来还真有个事。你要是做点什么东西,需要木匠、铁匠,千万不能找外面的人,图纸给刘福,让他找信得过的人来做,庄子上木匠铁匠都有,知道了吗?”葛明看到刘氏说这话的时候非常严肃。
葛明赶紧回答到:“孩儿知道了。”没想过庄子上会什么的都有,要是自己知道也不可能找外人不是?
刘氏刚收了不少钱,也见识到了葛明的赚钱能力,可问题是葛明弄个东西随便找人来做,这可不行,这本来都应该保存起来留给后世子孙的,所以专门过来说这个事。
“知道就好,咱家的好东西可不能随便传出去。”说完示意福伯把其他人都带出去。
只剩下刘氏和葛明时,刘氏才接着说到:“明儿,为娘生辰那天你送的叫香皂的东西,不但好用而且有丁香的味道,的确是好东西,这个香皂也是你搞出来的?”
“娘亲生辰,孩儿自然要有所表示,只是孩儿不知道送什么才好,所以随便搞出来的。”
刘氏不可置信,笑着说到:“明儿大才,随便都能搞出来这么好的东西来,为娘用过之后发现比澡豆不知道好多少倍,比你二哥送的洗面奶更好。”
葛明看到刘氏双眼变成了铜钱形状,怕是看上了香皂的秘方。
“娘亲,真的是随便弄出来的,您说巧不巧,还真弄成了。”
“为娘怎么就弄不出来这东西?难道说为娘不如你聪慧?”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好像怎么回答都不太对。
“孩儿聪慧都是因为娘亲聪慧,只是娘亲太忙了,一直操持家务,但是孩子比较闲,所以就搞出来了。”
刘氏掩嘴笑道:“为娘也不跟你废话了,这东西可以赚大钱,把秘方写下来,下月例钱给你涨到四十文。”
四十文?好大一笔钱!
“娘亲,这东西的确是好东西,也确实能够赚大钱。但是娘亲可曾想过,澡豆的生意由来已久,香皂一出肯定就没人用澡豆了,那咱家不是断人财路?”
刘氏听后一惊,甚至心有余悸,拍着胸口说道:“没想到明儿居然聪慧到了这种程度,为娘确实没想过,断了其他人的财路结果如何。明儿说得对,有无数世家大族都不是咱们小门小户能够得罪的。”
“那为何你又弄了点洗面奶出来呢?而且这东西居然让一个木匠坊来卖?”
“孩子就是不知道澡豆的生意到底控制在什么人手里,所以才让一个木匠坊来卖的,要是出了问题也跟咱家无关,估计过不了多久,应该就有人找木匠坊的麻烦了。”
刘氏听后又是一惊,看着只有十岁的葛明,心里不禁感叹:只有十岁啊,就这么多心眼儿,以后怕是长不高啊,然后又在心里呸呸呸了半天。
葛明感觉好像有点表现的过于妖孽了,刘氏看自己的眼神明显不太对,于是说到:“娘亲,袁先生说他在长安住过一段时间,还说那里的商场如战场,这些都是袁道长告诉孩儿的。”
刘氏也不知道应该不应该相信葛明的话,说到:“那香皂的生意就先不做了?”
“孩儿觉得还不着急,不过香皂还是可以少量做一些,不能用来售卖,母亲留着自用或者送人也是极好的。”
“明儿说的是,为娘听你的,上次的香皂还有没有?”
“还有几块,孩子去取。”葛明说完进了自己的屋子,上次一共做了八块,刘氏一块、丁香一块,给自己留了一块,还剩下五块,全都拿了出来给了刘氏。
刘氏接过香皂说到:“回头让你大哥给孙家小娘子送两块过去。”
刘氏又嘱咐葛明好好读书,虽然知道葛明搞出来的东西可以赚钱,但还是不希望葛明“不务正业”。谈话差不多了,刘氏对着跨院外喊了丁香一声,丁香很快进了院子,刘氏让丁香帮忙拿着香皂回了内宅。
等刘氏和丁香走后,张春来、福伯、小猴子才又进了葛明的小跨院。
葛明说到:“酒楼就叫食为天了,等我看看酒楼户型图的尺寸,然后再做打算吧。福伯你去忙你的,等图纸好了给你。张春来赶紧去做饭,小猴子跟我进来给我研磨。”
众人一听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小猴子跟着葛明进了房间。葛明把户型图放在桌子上,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个所以然。对于装修这事,葛明确实没经验,完全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于是回忆着后世去酒楼吃饭的一些情形,比较大的酒楼都有停车场,大小不同而已,停车场还有泊车小哥。酒楼门外会有迎宾,男女都有。进了酒楼一般会有个大厅、屏风之类的东西,左右可能会有柜台。
葛明睁开眼睛瞄了一眼户型图的尺寸,这个铺子足有两亩,虽然院子占了一半,能用来招待客人至少还有一半。唐代一亩有后世六百六十多平,这个就算放在后世,也绝对是比较大的酒楼了,如果放普通婚宴的圆桌,估计能放百八十桌。
楼上虽然只有楼下的一半,但是足足也有三百多平米,除去走廊怎么也能弄几个包间出来,不能像后世那么小气,包间一定要大气、上档次,如果都不如富户家里舒坦,那谁还跑出来招待亲朋呢?
结果葛明东想西想还是不知道怎么弄,穿越者也不是万能的呀,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去做的好,不然真的闹笑话了。无论古今,一定要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最后只要求楼上弄几个包间,画了几套桌椅的图纸,自己能做的好像只有这些了。让小猴子去把福伯喊了过来,葛明把图纸递给福伯。
“福伯,这个圆桌和椅子家里也多弄几套,父亲和母亲大人都不年轻了,每天跪坐怕是腰酸脚疼,为人子着实看不下呀。对了,这个是方桌还有椅子,也给袁先生的屋子弄一套,袁先生也不年轻了。”
福伯仔细把图纸看了看,有不懂的地方又跟葛明确认了一番,这才拿着图纸走了。
晚饭时葛三爷和两个堂哥也都回来了,等一家人用完晚饭之后,刘氏把葛粮叫住,让葛明和葛仓先各自回去。
葛明和葛仓走后,刘氏回了一趟屋子,把下午葛明给的香皂拿出来两块,还有生辰时葛明专门找老戴手工打造的香皂盒。
“粮儿,婶娘这里有两块叫香皂的东西,这可是用来沐浴的好东西,还有这个盒子,你明天抽空去给孙家小娘子送去。”
葛粮没见过香皂,但是看到过这个盒子,于是不愿意接。
“婶娘,这个盒子是老四给你的生辰礼物,哪里有转送孙家小娘子的道理,那不是辜负了老四的一片心意?”
刘氏笑着说到:“明儿的心意婶娘记在心里就是了,你平时粗枝大叶的,估计也想不起来给人家送点礼物过去。上次居然送了点饴糖过去,外面的饴糖虽然不如家里的好,但是那两样吃食可是只有咱家才有的。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窍?”旁边的葛三爷听后哈哈大笑。
葛粮的黑脸通红,上次吃到好吃的甜食,本来想让张春来再做点送过去,结果发现麦芽糖味道不错,直接送过去了一点麦芽糖,后来一想才知道自己做了傻事。
看到葛粮还要推脱,葛三爷说到:“粮儿,你就拿着吧,送女人家什么东西,你婶娘自然比你在行,等秋收之后就你成婚了,都是一家人,就不要推脱了。”看到葛三爷如此说,葛粮才扭捏的把香皂和盒子接了过来。
等葛粮抱着东西走后,屋子里只剩下葛三爷和刘氏。刘氏对葛三爷说到:“夫君,自从明儿病好之后变得聪慧了很多,可以说聪慧的有些妖孽了,妾身都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葛三爷不解的问道:“夫人,以前明儿傻乎乎的,你可是每天都给祖宗烧香祷告的,怎么如今病好了会有如此想法?”
葛三爷平常粗枝大叶,再说公务繁忙,对葛明平常的作为知道的不多,再说儿子变聪明了比什么都好,哪里会想那么多。
刘氏想了一会说到:“自从明儿病好之后,先是弄了状元桌椅,还有什么梳妆盒,烈酒。后来到庄子上又是造纸,又是弄什么洗面奶,还有那么多从来没有过的吃食。”
“妾身本担心他会因为这些事情耽误了学业,可是今天才考过明儿,妾身挑了一段让他背诵,居然一字不差。”说完刘氏从矮几旁站了起来,到屋内拿出来葛明以前的功课。
“对了,明儿还弄出了这个鹅毛笔,写字还是从左往右,夫君再看看这些字上面还有蚯蚓一般的东西。”
刘氏指给了葛三爷看,葛三爷盯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解的问到:“这到底是何物?”
刘氏说到:“明儿正在教丁香几个认字,说这个叫做字母,可以给字注音,袁道长说这东西太重要了。”说完又拿出几张纸,递给了葛三爷,纸上是几首诗。
葛三爷接过来一看,不由得读了出来:“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好诗啊,夫人这是谁写的?”
“还能有谁,就是明儿写的。”
葛三爷一听不由得大喜。
“我儿果然大才,这诗真是让人奋发自强。”
刘氏白了一眼葛三爷,说到:“这里还有一首呢,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葛三爷一拍大腿。
“这也是明儿写的?这首诗充满了怜悯,我儿果然心善。”
刘氏又白了葛三爷一眼,说到:“妾身都感觉好像做梦一般,如此聪慧的孩子世间少有,真的是咱们当初那个傻儿子?”
葛三爷越听越糊涂了,不解的问道:“夫人,到底是何意啊?”
“只要问到明儿哪里学到的这些本事,他都说是书上看到的,问他什么书他每次都说只记得内容,没看书名。后来袁道长也问过他,他又说前些年好像都一直在做梦,很多东西都是在梦里学会的。他还跟袁道长说过,梦到一位老者牵着青牛。”
“夫君啊,这是不是祖先显灵了?”
葛三爷捋着胡子琢磨了半天才说到:“夫人,你也知道我葛家祖上是江南望族,有葛玄、葛洪等道家名人,说不定真的是祖宗显灵了。”
刘氏赶紧说到:“夫君啊,如此聪慧的孩儿将来或许有大成就,妾身担心明儿跟道家有缘,以后做了道士,那可怎么办?刘福还跟妾身说过,袁道长总是想要收明儿为徒。”
葛三爷此时才知道刘氏到底担心的是什么,无非是葛明变聪明了,葛家有希望了,担心葛明以后做了道士。
葛三爷说到:“夫人,袁道长是明儿的救命恩人,也一直在教明儿读书识字,总不能把袁老道赶走吧?”
刘氏听后有些惭愧,还是葛三爷了解刘氏,刘氏虽然没说,但是心里确实有这个想法,也知道不能这么做,但是又担心葛明真的做了道士,所以才非常纠结。
葛三爷看着刘氏说到:“夫人不用担心,这些日子明儿的所作所为,有哪一样不是让他自己过得更舒服的?道家的不为物欲所驱,明儿就受不了,更不要说其他的了。”
看刘氏还是不放心,葛三爷又说到:“夫人,你就不用担心了,道家的苦明儿受不了的。”刘氏一想好像也对,心思这才稍稍放下。不过还是拉着葛三爷去了后堂,给祖宗上香跪拜,先是感谢祖宗,顺便盼望千万不要让葛明做了道士。